“長安将軍。”
就在這尴尬的沉默之時,終于有人打破了這凝滞的氣氛。
太子看向嫤安,奇怪她這說話的語氣,怎麽看起來跟烈長安還挺熟的樣子?
這其中還有什麽他不知道的貓膩?
“長安将軍。”
嫤安微微一笑,嗓音婉轉動聽,“我有些事情想與你說,不知可否借一步單獨說話。”
故裏臉色一僵,捂在狐狸毛套袖裏的一雙手無意識收緊了幾分。
太子稍稍蹙眉,将驚詫的視線瞥向旁邊的烈長安。
烈長安其實也很奇怪嫤安有什麽事情還要跟他借一步說話,按理說,他們好像沒有什麽熟絡到這種地步吧?
他皺了皺眉,下意識有些反感,想要拒絕的話都到了嘴邊,可擡頭接觸到嫤安公主投過來央求的眼神,似乎透着懇切,隐隐有難言之隐一般,他顧及着對方到底是公主,又是女子需要留些情面,便沒說話,隻是冷淡地點點頭。
故裏瞧見他點頭,心猛的像是被針紮了一樣刺痛起來,她臉色稍顯蒼白,一瞬間無法呼吸。
他們都到這個地步了嗎?
這般明目張膽,不需要顧及什麽,或者不想再顧及什麽,就能夠直接了當坦然的跟對方說‘我想跟你單獨說話’嗎?
故裏心中萬分難受,頹然失去了渾身力氣。
太子若這會還看不出些什麽端倪,就枉爲坐在太子之位這麽多年了。
難怪父皇母後會皆不喜這位嫤安公主,宮中還有傳言就是她生母賢妃生前使了見不得人的手段才會被父皇一怒之下賜死,導緻嫤安從小就不受待見,宮中不少太監宮女皆暗中議論‘有其母必有其女’,估摸着這嫤安公主也是個心機頗深的角色。
太子之前還對這些傳言嗤之以鼻,畢竟将上一輩的過錯推托怪罪到無辜的下一代身上,還直接将她定性爲同樣的罪人,實非明智之舉。
可現在,太子倒是信了。
嫤安這不就是看出故裏喜歡烈長安,而她估摸着也對烈長安芳心暗許,便趁此說出這般令人遐想的話故意讓故裏誤會。
這還真是心機頗深啊。
太子算是見識了。
可惜他的妹妹太單純也太善良,恐怕就算知曉,也不屑使這種手段。
故裏當然知曉啊,嫤安今日這話裏話外的意思不就是暗中警告和提醒她嗎?還外帶明裏暗裏的朝她示威。
故裏自然是不屑的,從小在後宮争鬥中長大,争風吃醋勾心鬥角的橋段她看多了,她最反感也最是看不起,所以她不在意嫤安剛才那話,她在意的隻是烈長安的态度。
可是烈長安答應了。
他就是看了嫤安一眼,便答應了。
他這會怎麽不說嫤安這般主動,身爲一個女子又是堂堂公主,竟然光天化日之下就跟一個男人說‘我們借一步單獨說話’?
他這麽怎麽不覺得嫤安沒有身爲女子的不矜持了?
說到底,就是區别對待。
而之所以區别對待,就是喜歡與不喜歡之差而已。
她分明知道的,可是……
可是怎麽心還是這般痛呢?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