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一番話像臘月的冰塊掉進烈長安的心裏,頓時令他心灰意冷,希望就像那天除夕夜五彩缤紛的煙花,突然在眼前破滅了,他感到一股失望的苦水,淹沒了所有的期待。
烈長安雙手緊握成拳,扯着僵硬的嘴角,冷冷一笑起來,“好,微臣自然謹記公主今日所言,一介寒門出身的武将,給公主提鞋都不配。既然如此,微臣這般低賤之人,就不留公主面前礙眼了。微臣告退。”
說完,他一甩袖,背手憤然而去。
他還生氣了?
故裏瞧着他決然離去的背影,心中發酸難受得不行,眼眶一紅,大聲沖他罵道,“烈長安!你就是隻呆頭鵝!你笨死了!你永遠隻會讓我生氣,我讨厭你!你這隻呆頭鵝!”
烈長安的背脊一僵,明顯聽到了她這話,可再也沒有停下腳步,徑直出了西殿大門。
小季子和茉莉就守在門口,聽見裏面傳來争吵的聲音,剛開始還以爲是公主使小性子,這很是正常,估計長安将軍哄一下就好了。
可誰知接下來就聽見公主帶了哭腔的怒罵聲,他們這才意識到事情大發了,急忙正準備繼續看,誰知就碰見了鐵青着一張俊臉,甩袖離去的長安将軍。
“怎麽回事?怎麽回事!”
太子也是在書房還沒開始看幾個折子呢,就聽見外面吵吵鬧鬧的,但他聽清楚是故裏的聲音,也跟小季子和茉莉最初的猜想是一樣的,故裏這個性子就是慣壞了,有人哄哄她就好了,而且有烈長安在,還需要他這個哥哥去哄嗎?
太子繼續心安理得看折子,可還沒來得及細細批折子呢,隻聽見外面這動靜越來越大,直到聽見故裏哭着大罵烈長安‘呆頭鵝’,才意識到情況變得嚴重了,趕緊放下折子急匆匆奔了出去。
故裏眼瞅着太子哥哥出來了,心中的委屈得到釋放,頓時撲進太子懷中就哇哇大哭起來。
太子瞧着這哭花了的小臉,頓時心疼不已,一邊輕拍着她的背安慰,一邊怒氣沖沖地質問,“誰?是誰将公主弄哭成這樣的?簡直太不像話!”
還能是誰?
太子這是明知故問。
太子探頭往門外一看,哪裏還有烈長安的人影,早就被氣跑了。
太子找不到過來賠禮道歉的‘罪魁禍首’,隻能耐着性子繼續安慰懷裏的嬌妹妹,“好了好了,不哭了不哭了,犯不着爲這腦袋不開竅的男人哭。”
其實也不能說烈長安腦袋不開竅,相反他懷裏這個嬌滴滴的公主也是個不開竅的,可到底故裏是女孩子,臉皮薄,又身爲公主,從來都是高高在上,端着公主架子,被人捧在手心裏的,她能夠這般主動示好已經很不錯了,難不成還要她主動跟男子表白心意嗎?
可話說回來,這事又怪不了烈長安。
本來他們之間身份懸殊和差距就是烈長安心裏最大的痛,誰都能對他這傷口踩一腳,可偏偏故裏對他踩這一腳,那比所有人帶給他的傷害加起來還要大,疼痛猛烈襲來,那種愛而不得的絕望越加清醒,他肯定承受不住。
烈長安身爲男子,應該主動點是對,可恰恰就因爲他是男子,顧慮的永遠要比故裏多。
他每走一步路,都要顧及是否會給故裏帶來傷害和影響。
這種清醒的沉淪,才是最爲緻命的。
哈哈哈呆頭鵝,我決定将軍大人以後就叫呆頭鵝了……哈哈哈笑成鵝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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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