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烈長安說起自己的祖母,那雙墨色的星眸中有了點點光亮。
他唇角帶着春風般淡淡笑意,“年幼時隻有微臣得了夫子的表揚,祖母就會給微臣下一碗熱騰騰香噴噴的面條。到了現在,隻要微臣出去公幹幾天,祖母也依舊會給微臣下好一碗面條,等着微臣回來吃。”
“那一定很好吃了。”
故裏瞧見他臉上久違的笑容,也開心起來,“那等你傷好了,能不能帶我一起去烈府吃?”
烈長安一怔。
“怎麽了?”
故裏見狀,有些低落又難過地問,“你祖母不願意做給我吃嗎?還是你不想讓我去烈府?”
“不是。”
烈長安笑着道,“能給公主下面條,祖母肯定是極爲樂意的。隻是公主……真的會去烈府嗎?”
她能去他的府邸,他做夢都沒想過,哪怕隻是沖着祖母的一碗面條。
像她這種金枝玉葉,他覺得他那樣平落普通的宅子,實在配不上她。
可他何嘗真的不曾奢望過,能夠與她有多一點點獨特的回憶。
“當然。”
故裏笑了起來,充滿着期待和雀躍,“不僅如此,到時候出了宮,你還要帶我好好參觀參觀你的府邸。”
“好。”
烈長安不知道她是不是一時興起,但聽見這話,也不由自主心中有了期待。
兩人這頓吃得極其和諧,邊吃邊聊,烈長安滿滿當當吃了兩碗,故裏也吃了一小碗。
快用完膳的時候,故裏眨巴着眼睛又問,“你平時在府中閑來無事會做些什麽?”
烈長安想了想,如實回答,“打拳,練劍,看兵書。”
打拳?
練劍?
這都不适合現在的他。
故裏想都沒想就否決掉了,那隻剩下看兵書。
看兵書的話,沒問題。
故裏不再言語,等小秋收拾完桌子出去後,小煙就端着熬好的藥進來了。
烈長安坐在床上,遠遠就聞見撲面而來的苦味,皺了皺眉頭。
故裏接過小煙手中的藥碗,很是平常的拿起勺子就要遞過去喂烈長安。
烈長安連忙自己搶了過來,“公主,微臣自己能喝。”
他雖然手上還有傷,但吃飯喝藥這點力氣還是有的。
“那好,你自己喝吧。”
故裏也沒有勉強,點了點頭。
可烈長安接過,卻是沒有了下一步動作,端着藥碗僵在半空中,一動不動。
故裏咬唇偷笑,“你不會是怕喝藥怕苦吧?”
烈長安臉色微僵,沒說話。
故裏再也認不出,撲哧一聲仰頭笑得花枝亂顫,“哈哈哈,天不怕地不怕連死都不怕的長安将軍,居然怕吃藥!怕苦!哈哈哈……”
故裏終于知曉爲什麽這幾天他一到吃藥就一副如臨大敵的樣子,還每次都不願吃飯,原來是怕吃完飯之後吃藥啊。
烈長安被她笑得顔面無存,一張俊臉都漲成了醬肝色,兩眼一閉就要一鼓作氣喝下去,可偏偏想到那濃烈的苦味,苦着一張臉,沒了勇氣。
故裏笑得眼淚都出來了,本想着再好好笑話一下他,可瞧見他這般糾結苦悶的樣子,也不好再取笑他了,忙吩咐小煙拿來了蜜餞。
“你喝吧,喝了吃完蜜餞就不苦了。”
烈長安瞧見她遞過來的蜜餞,可算是明白自己之前蘇醒當時口裏那股彌留的甜味是什麽了。
原來是蜜餞啊。
良藥苦口利于病,苦盡甘來都是這個理。
烈長安這樣想着,仰頭硬着頭皮将藥咕隆咕隆一口喝下了,随後苦得緊緊皺起了眉頭,連忙接過那蜜餞塞進了嘴裏。
烈長安咀嚼了幾下,怎麽都感覺這甜味跟那天嘴裏感受的那股甜味不一樣。
那甜味清清淡淡的,像是絲絲縷縷的花香,可這甜味就是蜜棗純粹的味道,毫無可比性。
難道這蜜棗還分花香口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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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