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真如茉莉所說,皇後沒多久就來了。
故裏強忍着焦灼的心,在皇後的照顧下用完了早膳,又進補了好些湯藥,直到胡太醫過來請脈。
胡太醫摸了摸胡子,沉吟道,“回禀皇後娘娘,公主體内餘毒已清,身體已無大礙,之後隻要用心調養便能恢複到之前的精氣神。”
“好。”
皇後聽完滿意地笑着點頭,總算是放下了心,“有勞胡太醫了。”
“不敢當,這乃微臣本分。”
皇後笑了笑,“你這段時間診治公主,實在是勞心勞力。”
說完這句話,皇後朝身後的侍女使了個眼色。
侍女會意,從袖子裏拿出一錠銀子交到了胡太醫手裏,這是宮裏向來請平安脈的‘賞頭。’
“謝皇後娘娘。”
胡太醫畢恭畢敬謝了恩,提着藥箱站起身,躬身行禮告退。
故裏心裏焦急萬分,生怕胡太醫忘記太子哥哥所交代的,幸好胡太醫在退出去之前扔給了她一個眼神,總算是讓故裏放下了心。
皇後這一坐,直到晌午才離開。
中途茉莉找了個機會跟故裏轉達了胡太醫的話,說長安将軍的情況依舊十分嚴重,沒有任何好轉。
故裏急得要死,在皇後走後,一刻都等不及徑直入了偏殿。
此時已經到了深秋,天氣帶了些許涼意,但茉莉照顧的很周到,床榻上墊了厚厚的被褥,房間裏還點了炭火。
故裏輕輕走到床邊,癡癡地望着躺在那的烈長安。
他依舊昏迷不醒,臉色還是蒼白的,毫無知覺,渾身冰涼。
故裏隻看一眼,就控制不住自己的眼淚。
她心裏的難受翻江倒海,自責與煎熬将她層層淹沒。
“公主,胡太醫剛剛開了藥,奴婢已經煎好了。”
小秋端着藥碗走了進來。
“給我,我來喂。”
故裏擡手擦了擦臉上的眼淚。
“是。”
故裏接過藥碗,吩咐道,“你下去吧。”
“是。”
小秋退了出去。
房間内隻剩下他們兩個人,安靜的隻聽見藥碗碰撞勺子發出叮叮當當的聲音。
故裏沒有服侍人喂藥的經驗,而且對方還毫無知覺,薄唇緊閉,完全不能配合。
故裏舉着勺子喂了幾次,可藥汁順着下巴流去了衣領中,愣是一點都沒有進嘴巴裏,眼看着一碗藥就這麽被浪費,故裏着急了,想都沒想仰頭一咕噜将藥含進了腮幫子裏,俯下身對準烈長安的嘴唇塞了進去。
烈長安猛然劇烈咳嗽了起來,咳得厲害,讓故裏的心都揪了起來,那張慘白的臉都因着劇烈的咳嗽蕩起了不正常的紅暈,倒讓臉色看起來好看了不少。
故裏忙拍着胸膛給他順氣,沒一會兒,他便平複了下來,可依舊雙目緊閉毫無意識,但那藥倒是終于沒有再吐出來了。
故裏松了口氣。
就隻是喂個藥,她這會兒都出了一層薄汗。
正好也是趕上她體虛的時候了,要不然以她在裏淮縣赈濟災民頂着烈日站了七天都不曾累倒的本領,哪能這麽弱不禁風。
不過,想着自己剛剛那‘大膽’的舉動……
故裏摸着自己的粉唇,視線又落在烈長安那性感的薄唇上,心跳亂了拍子,一下子羞紅了臉。
她剛才真是急得昏頭了。
幸好他不會知道,要不然還真是沒臉見人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