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處桃花燈上不知何時系了一根編織着一隻栩栩如生的兔子紅繩。
故裏心一澀,手指無意識收緊,死死咬住了唇,才不至于洩露了情緒,可她低下頭還是偷偷紅了眼眶。
就那麽一會兒功夫,虞漾就收到了兔子紅繩了。
這兔子紅繩,是她親眼看見他編織的。
故裏說不出心中的感受,替嫤安不平,或者是替自己心酸。
嫤安若是知道,恐怕還有争風吃醋的資格,可她,卻什麽資格都沒有。
故裏覺得很諷刺,又覺得可笑。
這樣多情的男人,怎能是她的良配呢?又怎麽值得她喜歡,甚至爲此傷心忘懷?
這樣想着,故裏徑直站起身,準備離開亭子。
不知,前方正碰上匆匆找來的太子和烈長安。
“故裏,你怎麽能亂跑?這一會兒沒見到人,我跟長安将軍找個半死,急得不行。”
太子急匆匆跑來,瞧見故裏安然無恙站在那,緊緊提着的一顆心總算是落回了肚子裏。
這要是把妹妹丢了,或者遇上刺客有個三長兩短,那他真的是悔恨終身,萬死難辭其咎了。
故裏看着跑得氣喘籲籲的太子,又看了一眼旁邊的烈長安,他不知何時取下了面具,墨色的眸子一瞬不瞬進來盯着她,薄唇微抿,看起來似乎在生氣,額頭上出了一層薄汗,胸膛處起伏不平。
這是在擔心她嗎?
擔心她這個公主有什麽事,他這個臣子也難辭其咎嗎?
故裏冷笑,漠然地移開了視線,隻乖乖地跟太子賠不是,讓他擔心了。
太子見人沒事,自然不忍心多苛責,隻擺着哥哥的架子叮囑了幾句,就看向了一旁的虞漾。
太子緊緊握着拳,視線落在桃花燈上的兔子紅繩,隐隐激動,按捺着洶湧的情緒。
時辰還早,一行人便繼續在這燈會園裏逛着,故裏心情煩亂,特想一個人靜靜,又不好明說,隻得找了個理由說自己肚子不舒服要去如廁,讓茉莉跟自己一起去。
有了剛才那一出,太子哪裏放心,便讓烈長安陪同護送。
其實私心裏,太子也想支開人和虞漾好好聊聊,正愁沒機會呢,誰知自己妹妹就這麽給力。
可是苦了故裏了,本就是想一個人靜靜,要不是知道實在不可能,她連茉莉都不想帶,誰知太子哥哥直接将那影響她心情的‘始作俑者’塞給她了。
故裏有苦難言,想着太子哥哥對虞漾的心意,這會看見虞漾那桃花燈上的紅繩,估計心裏也憋屈呢,便不好拒絕,點頭答應了。
還真是一對‘難兄難妹。’
故裏一邊往前走,一邊感歎。
去如廁實在是迫不得已的說辭,更何況還被一個男子陪同,故裏哪裏好意思,隻說肚子不疼了,随便走走就是。
烈長安看得出故裏突然精神不佳,猜想那如廁肯定是她的借口,因此聞言隻點點頭,默默地跟在身後。
故裏聽見後面那緊跟的腳步聲,心中更加煩躁,停下腳步回頭命令道,“你就在這等我,不用跟着,我帶着茉莉随便走走就回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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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