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安将軍?”
嫤安見眼前的男子似是微微失神,輕聲喚道,“長安将軍?”
烈長安似乎聽見那耳熟的嗓音,下意識偏頭看去,隻見那台階處消失了一抹淡黃色的裙擺,卻不知是不是他眼花。
他心底苦澀一笑。
怎麽可能會是她呢?
她又怎麽會出現在這?
真是日有所思,夜有所夢,都快魔怔了。
“長安将軍……”
烈長安回過神,看着眼前含羞帶怯的女子,微微斂眉,聲音恭敬疏遠,“不知公主所爲何事?”
“其實沒事。”
嫤安無措地絞着手帕,語氣似水般溫柔,“隻是要去給太後請安,剛好路過,便跟長安将軍打個招呼。”
烈長安再次皺了皺眉。
他心思敏感,自然知曉嫤安公主這話的言外之意。
太後的延年宮怎麽也不可能與這上朝的太和殿順路,擺明了就是特地過來看他,至于爲何要看他……
烈長安不動聲色地回道,“謝公主看重,既然已經打完招呼,微臣還有公務,先行告退。”
既然她未嚴明,他也不會直截了當的拒絕,畢竟對方是女子又是公主,恐傷自尊和顔面,隻是他既然知曉自己的心意,便也不會給予多餘的希望。
嫤安望着那抹高大的身影就這樣消失在宮門之中,臉頰上的绯紅慢慢褪難言的蒼白。
她剛才都那樣說了,無異于是變相的表達自己的心意,他心思玲珑剔透不可能不明白,那他剛才那話是什麽意思?
如今她已十六,正是說親的年紀,拒絕了太後給的機會,便隻是因爲心有所屬,不想将就,隻求和他琴瑟和鳴。
可他似乎對她并未有好感?
可她從那些議論的宮女中得知,他寒門出身,家中隻有一老祖母,在軍營三年,一向自律修身,連軍妓都不曾召過。
回都城之後,身邊除她之外更沒有适婚女子出現,他也未有心儀之人,那他爲何不考慮她?
難道,是從未動過心,所以還不知情爲何物?
如果是這樣,那就好辦,她慢慢來,總能融化他的心。
自打回了雲煙宮,丹青公主便發了好大一通火,将那食盒砸了個稀巴爛不說,裏面的糕點全被灑落下來,更氣得過去踩得粉碎。
一衆宮女吓得心驚膽戰,這段時間公主在南園心情好了很多,很少發火,她們都快要忘記公主本是那嬌縱跋扈的性子了。
“公主!”
瞧見公主還要拿起桌子上的茶杯往地上洩氣,茉莉趕緊起身過去攔了下來,“公主,您要發火可别朝這杯子撒氣,到時候傷着您自個兒可就不好了。”
茉莉連忙從一旁拿來許多昂貴的布匹,總剪子開了個小口便遞了過去,“公主,撕布也可以撒氣,還不容易傷着自己。”
可故裏卻看都沒那布匹一眼,徑直氣沖沖回了内閣。
瞧見公主進了内閣,恐怕是回床上躺下了,有小宮女鬥膽起身問茉莉,“茉莉姐,公主怎麽滿臉開心的出去,這會受這麽大氣回來?”
茉莉哪說得清呢,隻是看到公主剛轉身回内閣時那紅了的眼角,悠悠歎了口氣。
她的傻公主呀,恐怕是喜歡上不該喜歡的人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