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浩其實也有點發愣,真的是……太巧了。剛好周珏等人的身影消失了、完全看不見了,這馮東元就急匆匆的飛來。而且方向又剛好錯開了,沒有發現。
既然這麽巧,那就……發揮一下啦。此時張浩少爺心情正好。
張浩雙手抱胸,似笑非笑的看着馮東元, 不說話。
有時候吧,沉默是金!我看,我再看,我就是不說話!
馮東元被張浩這眼神看的不自在,尤其是想到先前自己被俘、張家用自己的技術将自己換來的事情,就更加的不自在了。
被張浩看的渾身不舒服, 馮東元不自覺地将實話說了出來:“張浩, 出大事了。玄鐵公會……最近瘋狂的鑄造玄鐵币, 以玄鐵币來購買各種物資。
現在玄鐵币泛濫,實際購買力已經不足過去一半,以至于百姓怨聲載道。
現在……現在……全亂了。
憤怒的百姓們已經将城主府給包圍了,要城主給個說法。”
張浩哎呀一聲:“你說什麽?抱歉,我剛才走神了。”
“尼瑪……”馮東元心頭升起一點無法壓抑的暴怒,好想……揍他一頓啊!
然而卻聽張浩繼續說道:“說來真巧,我剛剛送走了周珏他們,剛才在想周珏留下的問題出神了。
哎呀你看我,馮将軍請進,裏面請。”
馮東元頭上青筋暴起,雙手緊緊地握着,肩膀激烈的顫抖,他已經快要忍不住自己的怒火了,很想馬上将張浩摁在地上揍得他父母都認不出來。
馮東元咆哮着:“張浩!我不是在和你開玩笑!事情真的很嚴重了!”
張浩也收攏了臉上的笑容,鄭重的說道:“馮将軍, 貨币貶值的問題,我也聽說了。我也想了不少辦法,正準備和城主讨論一下。”
“那就好,那麽走吧!”
說着,馮東元就要抓張浩。
“等等!”張浩後退一步,“我得和父親交代一聲。”
…………
馮東元很郁悶,因爲身邊跟着風志淩。風志淩飛行的高度,剛好比馮東元高一個身子。馮東元嘗試幾次後,就無奈的放棄了。元嬰期高手,就是特麽的任性啊。
然而一會後,馮東元又怒了——這風志淩又剛好比自己快一個身子,還不時地在自己面前晃悠一下。
你是元嬰期的高手啊,你特麽的得有多無聊啊!馮東元看着張浩和風志淩這一對師兄弟,很想破口大罵。
張浩跟在風志淩身後,優哉遊哉的看着旁邊臉色炭黑的馮東元,不時送上一個歉意的笑容,但是這笑容反而讓馮東元更怒了。
直接飛躍城牆,一直飛到城主府門口,三人才落下。
城主府門口很是熱鬧,數以千計的百姓聚在這裏請城主做主。衛兵和百姓們相互推攘。
張浩看着四周混亂的場面,一步步走入府内。心中卻略有些沉重,看樣子這貨币貶值的事情,已經引起了民間的不穩定了。
劉景明是在花園的涼亭接待張浩的,就是當初公主見張浩的地方。
簡單客套幾句,劉景明就直奔主題,語氣隐含殺機:“張浩,現在玄鐵公會已經瘋了,他們大量鑄造普通的玄鐵币,然後用這些玄鐵币向市場瘋狂的采購大量的資源。
無論是靈米、普通藥材、還是碎靈石、乃至各種礦石等。在這短短一個月時間裏,市場上玄鐵币數量增加一倍有餘,玄鐵币的購買力直線下降。
如今,大量的行業受到沖擊,民間不穩,很多市民已經開始入不敷出、卻又找不到做工的地方。
再這樣下去,會出事的!
老子他麽的從來沒有想到,選鐵多了,竟然也能引發災難!艹!”
說到最後,劉景明臉上已經浮現了殺機,已經有了武力推平玄鐵公會的意思!當年殺伐果決的性格,漸漸複蘇。
張浩很清楚,這劉景明可是上過戰場的,關鍵時刻絕對能痛下殺手。
其實修真世界的地方大員可不好做,要平衡當地世家大族、各勢力之間的平衡,還要照顧百姓,平常都是極力隐忍;但不代表他們就沒有血性。真到了不得不爲的時候,必然會發生流血事件。
但張浩卻不希望看到流血事件;不是說張浩仁慈軟弱,而是因爲張家現在需要一個相對平和的發展環境。
張浩沉吟一會,緩緩說道:“劉城主,我暫時有兩個不太成熟的建議。”
“說說看。”
“一個疏、一個是堵。”
“哦,先說說‘堵’吧。”
“堵,就是采取強硬手段,制止玄鐵公會的作爲,并沒收玄鐵公會,由國家經營。現在我爹還是玄鐵公會名義上的主席,隻要城主取得我父親的許諾,可以兵不血刃的取得玄鐵公會的實際掌控權。
這樣做,可以快速的爲百姓做主,維持城主和國家的威嚴。
而我現在可以代替我爹答應,将玄鐵公會雙手奉上。”
劉景明沉吟一會,微微皺眉:“聽上去不錯,但問題很多。已經滑落的玄鐵币價值怎麽辦?而且這樣做,也會激怒不少的世家大族。
百姓固然重要,但世家大族同樣重要。而且世家大族才是國家力量的根基!”
張浩緩緩點頭,這就是修真世界的難點之一:百姓當然不能忽略,但相比于沒有能力、沒有武器的百姓,掌握了修行資源和高手資源、武器資源的、丹藥資源等的世家大族才是國家的根基。
但是,世家大族往往都不太聽話,都有自己的小算盤。
而現在最棘手的就是——玄鐵公會這,聚集了上百個大大小小的家族,真要辦了玄鐵公會,整個甯河郡會炸了的。
張家當初爲了發展和自保而拉起來的玄鐵公會,已經成了甯河郡的一顆毒瘤。
而且‘堵’的話,确實有不少問題是無法解決的,比如已經跌落的玄鐵币價值、比如那些利益受損的、已經揭不開鍋的百姓怎麽辦?
眼下這個混亂的市場,僅僅隻靠堵顯然是做不好的。而且‘堵’終究不是長久之計。
但是‘疏’,也不是那麽容易的。因爲,這需要……更大的智慧、更堅定的決心。以劉景明的經驗,他首先想到的就是‘堵’。他不是不想‘疏’,而是不知道如何去‘疏’。
在确定張浩給出的‘堵’的建議和自己所想相差不大之後,自然要問張浩‘疏’是怎樣的。
“疏的話,就是順着眼前的趨勢,繼續發展。但這個發展方向,必須掌控在城主手中。
首先是貨币貶值問題。我相信城主已經看出來了,随着張家被錢家逼迫而公開水鍛術以來,低端玄鐵的産量一直在增加,甚至很多普通百姓也能嘗試煉制一些。所以,玄鐵币貶值,是必然的。
因此,想要兜住玄鐵币的價值,最好的方法就是讓玄鐵币的價值繼續貶低,一直降到當今技術的成本價格。”
“啊……那……這……不行!那我們和玄鐵公會有什麽差别!還有,百姓怎麽辦?”
“不不不,百姓會很歡迎的!”張浩臉上出現了神秘的微笑,“我将這種模式,稱之爲‘大放水’模式,就是貨币增發模式。但增發的貨币,需要通過正确的手段流入市場。
比如,以工代赈。
其實張家如今就在這樣做。我們以平常幾乎三倍的價格雇傭工匠,以玄鐵币支付。”
“我明白了!”劉景明豁然開朗,臉上露出了久違的笑容。但下一刻,他又愁眉苦臉了:“可是,我沒有那麽多玄鐵币啊!”
張浩露出得意的笑容:“我們的玄鐵工廠,可以鑄币!可以給城主您一個合理的價格。十斤60%純度的玄鐵,兩塊靈石如何?”
“噗……市價的五分之一?怪不得玄鐵公會這麽瘋狂!說,你們張家到底藏了多少技術!還有,你們生産玄鐵,真正的成本到底是多少?”
“城主這就不用問了,至少我們張家并沒有亂用這些技術。”
“哼,好吧。那這樣先給我鑄造……500噸玄鐵币!一共是……20萬下品靈石。”
“沒問題。不過我今天來,還想與城主讨論下之前的問題,就是先前說的、要将甯河郡發展成爲玄鐵基地的事情。
首先我要道歉,之前因爲‘煮海計劃’,卻是忙不開。還請城主見諒。”
劉景明翻了翻白眼,煮海計劃他也知道,畢竟張家鬧得沸沸揚揚。而煮海計劃成功後,張家的腰闆就硬了不少。現在再來談這事情,别以爲我不知道你的想法。
不過表面上,劉景明還是點頭了。現在的甯河郡,還真少不了張家。
張浩慢慢開口了:“劉城主,我們有一個發展計劃,就是我張家完全爲國家打造一個工廠,工廠規模,預計日産玄鐵500噸以上。建設時間,預計需要半年時間。耗資……初步估計,需要20萬上品靈石!”
“20萬上品靈石!”劉景明驚訝的站了起來,“現在全國也拿不出這麽多财富!”
“可城主這裏,不是有土地、礦山嘛。”張浩露出了自己的狐狸尾巴。
(嗨嗨嗨,一起嗨起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