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爸也跟着出來了,“笑笑啊,你祖祖是真的救不過來了嗎?就算是用我們體内的靈氣幫她梳洗也不行嗎?”
“爸爸,我是真的沒辦法了,祖祖她的生機已斷,就算是大羅神仙來了,也是沒辦法的。”
“笑笑啊,你祖祖不是吃過長壽丹的嗎?怎麽就這麽容易就要死了呢?”艾爸問着問着,就痛哭起來。
艾笑語也跟着默默流起了眼淚,感歎道:“長壽丹也不是萬能的！祖祖這不是身體産生了什麽疾病之類的,而是直接被氣得血氣衰敗起夜而頭暈目眩,時進才會撞到牆上,再加上發現得太晚了,她人老了,本來就精血不足,流了一地的血,哪裏還救得回來啊！”
艾爸哭着哭着,大罵起來:“你爺爺,你爺爺他根本不是人,你祖祖可不就是讓他們活活給氣死的啊！”
艾爸想到從小到大,笑笑她祖祖應該是最疼愛他的長輩了,本想着她服了長壽丹肯定能活上百來歲,早知道如此,他就把她祖祖接到江津跟他們一家人住一塊了。
這也隻是艾爸的奢望罷了,哪有兩個兒子家不住,住到孫子家去的,就算爲了兩個兒子不被人搓脊梁骨,她也不會離開竹林村的。
此時兩個情緒激動的人,都沒有發現艾晚桔竟然找了過來,并聽到了艾爸罵艾虎的話,“好啊,艾晚林,你居然躲起來罵爸爸,你這個不孝子！你居然說她祖祖是被爸爸活活氣死的,不要以爲你女兒學了幾天中醫,就可以颠倒黑白！
她祖祖明明是被牆撞了,流血流多了罷了。對了。她祖祖可還沒有死呢,你們父女倆就是詛咒她死了,你們實在是太不孝了！”
在艾家幾兄弟姐妹中,艾晚桔最是潑辣。也最是不講理,一旦讓她給纏上,你再有理都會變成無理。
艾笑語還真的發現自己是大意了,居然讓她跟蹤上來,聽到了艾爸的不當言語,此時,隻能大力不認了。
艾爸可能真的是太傷心了,把還沒有死去的祖祖,說成是被人給活死了,這校報話一定不能傳出來。
沒辦法。艾笑語看艾爸被罵得擡不起頭來,隻能自己運行靈氣,進入到艾晚桔的腦内神經裏,把她剛才的記憶給破壞了,讓她忘記剛才聽到的那一句話。
事後。艾晚桔迷迷糊糊地蘇醒起來,問道:“我這是怎麽了?怎麽感覺腦袋暈乎乎的呢?”
艾笑語忽悠她道:“三老子,你趕緊找一個地方睡一覺就不會暈乎乎了！要不然,一會兒你也意外撞上牆,撞上樹之類的,可不是開笑話的哦！”
“對,對。你說得對,我可不想早死,我還得等兒子給我娶一個好兒媳回來呢！”艾晚桔就這樣被忽悠着就地躺了下來。
艾笑語拉了拉艾爸的手,安慰道:“爸爸,沒事了,她一會兒再醒來。就再也記不得見過我們的事兒了,我們回去吧,把三老子的兒子叫過來,讓他把他媽弄回去！”
“笑笑,爸爸沒有詛咒你祖祖的意思。我隻是,隻是以爲她蘇醒不過來了。”艾爸隻是太相信自己女兒的醫術了,她說人沒有救了,他就直接判定了人死了,沉浸到自己傷心的情緒裏去的人,有時候就是忘帶腦袋了。
“爸爸,我知道你的想法,你隻是聽到我判斷祖祖活不過黎明,太傷心了,腦子有些不清不楚罷了。
對了,我可以用金針刺激祖祖的神經,讓她暫時的暈睡中蘇醒過來,不過,蘇醒之後,隻會加快她死亡的腳步,你說,我要不要跟他們說這事兒啊?”
艾笑語隻要想到艾家有許多奇葩之人,就不敢任意妄爲,她還真對這些沒理可講的人沒辦法。
“來,喝一點靈泉水,讓腦袋清醒清醒。”艾笑語把自己的手指遞給了艾爸,讓他直接喝從她指尖流出來的靈泉水。
喝過靈泉水,艾爸讓靈泉水在體内運行一周天後,才徹底清醒過來,說道:“我們回去問問你幺爺爺吧,讓他跟大家說,要是大家都同意,你再施針,要是有一人不同意,你就不要施針了,我對這些人也不放心。
對了,我們出來半天了,你媽媽呢?她上哪裏去了?我剛才在你祖祖屋裏出來時,就沒有看到她了。”
“媽媽去看幺婆婆了,她昨天驚訝過度,也是暈了過去,要不,我們先去把幺婆婆救醒過來後,再去祖祖的屋裏?”
艾笑語現在很是害怕進去,總感覺自己進去,就是去催命的。
“你的提議不錯,我們去看看你幺婆婆,她對你一向關愛有加！”
父女倆臨時改了方向,朝曹雙喜屋裏走去。
艾媽果然在曹雙喜屋裏,屋裏隻有她們兩個人,曹雙喜可能剛蘇醒的關系,還渾身無力地躺在床頭上,而艾媽正幫着她坐躺起來。
艾媽聽到動靜,轉身發現是他們父女倆,就問道:“咦?你們怎麽過來了?”
“媽媽,你剛才不是說幺婆婆身體不舒服嗎?你不會把我這個中醫給忘記了吧?我來這裏當然是給幺婆婆瞧身體的。”
艾笑語一說完,就拉起了曹雙喜的右手把起脈來,“幺婆婆,你身體沒有大的問題,隻是受驚過度,我先幫你做一個全身按摩,讓你的身體放松下來後,我再施金針,完了,就應該問題不大了,藥都不用吃！是藥三分毒啊！”
曹雙喜聽了她的話,高興了,她可是最害怕喝中藥了,一聽隻是按摩,針灸一下,連藥都不用喝,就沒事,趕緊催促道:“好啊,好啊,你這個小神醫今天可要說話算話,趕緊幫我把身體弄好,一會還有得我們忙呢。
我聽你媽媽說了,你給你祖祖看過了,說她活不了了,我現在回想起先前看到的那個血淋淋的畫面,内心還在不寒而栗……唉,造孽喲！”
半個小時後,曹雙喜吃驚地發現,她渾身充滿了力氣,好像之前生病的人不是她一般,“笑笑啊,你可不愧是神醫的傳人,這小小露一手,可真的是不同凡響,這下子,我也不用擔心沒有精神和力氣迎接接下來的事了。
你幺爺爺忙着給你們打電話時,忘記讓你們繞路把你三姑婆給帶回來,她這一次可能見不到媽的最後一面了！”
兩人剛才也知道艾笑語的金針可以幫着她祖祖蘇醒片刻,不過,也會加快她祖祖去逝的腳步。
四人都不清楚那些人的選擇,隻能視情況而定了。
再次回到她祖祖的房間,不要說艾笑語了,大家都感覺到了死氣已經漸漸把她祖祖給淹沒了。
大家聽說艾笑語可以金針喚醒她祖祖,都沉默下來。
最後大家竟然一緻同意艾笑語施針,她一直以爲大家肯定有同意的,也有不同意的。這樣一來,她也不用施針了。
卻沒想到,大家都同意了。
艾笑語慶幸的是,還好此時村醫還在家裏,他可以當個見證,免得事後出現糾紛,大家說艾笑語害死了人之類的話,可就說不過去了。
在衆人的幫助之下,把她祖祖的外套都脫了下來,隻留下薄薄的一層裏衣,艾笑語就一根金針,一根金針地朝她腦袋上刺下去,沒一會兒功夫,她祖祖滿頭都是金閃閃的金針,閃得大家的心也七上八下的。
終于,她祖祖慢慢睜開了她的雙眼,大家高興地說道:“笑語可真厲害,還真把她祖祖給針灸蘇醒過來了！”
艾龍看到老邁的母親,上前一步,緊緊地抓住她的手說道:“媽,你怎麽樣?有沒有哪裏不舒服的地方啊?頭還痛不痛啊?最,最後你還有什麽話要留給我們的嗎?”
曾碧慈愛地看着小兒子,安慰道:“阿,阿龍,媽沒事了,哪裏都不痛,你不要傷心啊,媽也活了八十多歲了,算是長壽之人了,你就當這是喜喪吧！
還有啊,這次是意外,大家都不要追究了,媽不要你們親人之間傷了感情,打虎親兄弟,上陣父子兵啊9有,還有,你們大家可一定要老老實實做人！傷天害理,泯滅良心的事情不能做！”
她的這句話是對誰說的,大家的心裏其實都一清二楚,但是爲了名爲了利,親兄弟也好,父子兵也罷,到頭來,都是一場空！
倒是馮如聽了曾碧的話,好像有所感悟以外,艾虎以及他和馮如的幾個兒女,就沒有一個善茬,曾碧的這一番臨終之言,像是微風吹過,過耳即忘！
她對艾龍以及大家說完話,就一眼看到了坐在她身邊的艾笑語,“笑笑,笑笑你回來啦?你去年不是說你今年要參加高考了嗎?你可要争氣,給祖祖考一個名牌大學出,出來……”
艾笑語看到祖祖臨死之前,最放不下的還是她,連死之前最後一句話也是對她說的,艾笑語哭了！
大哭……
大家都哭了……
艾家最高一輩人曾碧還是死了。
“媽……媽……”
而此時,大門口,曾碧的小女兒艾慧還是趕回來了,不過,還是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