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有路考,包括倒車入庫、坡道定點停車與起步、直角轉彎、曲線行駛、會車、超車、掉頭、夜間行駛等等,分門别類的複雜極了。
服裝廠的員工房很大,足足修了三棟樓,其中一棟供成親的兩口子居住,分的房就像後世的單間配套,有卧室有廁所,單身呢,就是男的一棟,女的一棟,就像大學的寝室一般,幾個人合住一間屋,上下床,共用一個廁所。
服裝廠裏面有一個大食堂,大家都集中在一塊吃飯,這裏的食堂也是艾爸根據艾笑語的建議承包給人做的,一年一次競價,誰報的價便宜,就包給誰。
當然了,參加競價的人,是經過他們事先審查過的,不存在品行問題,以及手藝不錯才可以參加競價。
晚上,李勇和徐開芬做完活,回到員工房裏面。
“媽的,開芬啊,我們這活可真累啊,還親戚呢,一天到晚就知道讓我們做一些是個人都能做的活,這也太欺負人了吧!”
李勇是家裏獨子,家裏雖然條件不大好,但是父母就算短了他們自己的吃食,也舍不得短了他的。算起來,他還真沒有吃過什麽苦,平時讓他下個田都叫苦叫累的。
這次他知道媳婦的二姨,三舅開了服裝廠,是他自己哭着喊着要出來打工賺錢。他以爲他們是親戚,隻需要管管人,管管帳之類的。就完事了。
卻沒有想到,這裏管事的人是二姨夫的三個徒弟,而管帳的人是二姨本人,根本沒他們什麽事。
他們一天到晚隻能做一線工人的事情,流水作業的好處就是不會裁縫的人,隻需要學上一兩天就可以上工了。非常簡單。
“發工資的時候,你怎麽沒有說累啊?上千元一個月,你上哪裏找這麽好的工作啊?你知不知道現在當官的一個月才幾百元啊?”
徐開芬其實也不滿意現在的工作,但是她清楚,他們是農村來的,什麽都不會,什麽都不懂,就算二姨他們看在他們是親戚的份上,讓他們管人。管帳,他們自己也做不下來。
現在最重要的是,她要跟着唐豔多學習學習,這二姨對她還是另眼相看的,讓她跟着唐豔,她這兩個月可學了不少有用的知識了,知足了。
“我們這些普通員工的工資每個月都是上千元,你二姨他們每個月不還得上萬啊?或許還不隻呢!我們好歹是他們的親戚呢。也不安排一些輕松一些的工作,一天到晚在機器上踩踩踩。我手腳都快不是自己的了!”
李勇完全是紅眼病犯了,看不得别人比他好,徐開芬也有些不高興了。
她不是不高興二姨一家,而是她發現了,李勇自從來了江津後,人變了。以前他雖然有這樣那樣的毛病,但人的本質還是不錯的,人也實誠。現在,生活變好了,就講究起來了。什麽都愛和人攀比。
好像愛攀比應該是女人的毛病吧?也不知道他一大男人怎麽染上這一毛病的?
“我二姨,三舅是老闆,不賺錢的事,他們還做什麽做啊。你現在完全是眼高手低,想輕松的活兒,也得看你有沒有那能力啊?你也就一初中都沒畢業的家夥,字都寫不好,還想要輕松的工作?
還有啊,我三弟和你一塊去學開車,他不過一個月就可以把車開着走了,而你呢,學了快兩個月了,還比不上我三弟,你還好意思說呢!自己是成事不足,敗事有餘吧!”
徐開芬一想到丈夫鬧的笑話,就氣不打一處來。
“哎,你怎麽說話呢?不帶人身攻擊啊!學開車本來就不簡單,你三弟是三弟,我是我,我一天到晚在服裝廠裏做活都做累了,哪還有精力學開車啊?
對了,你現在跟着唐豔學習管理,你平時有沒有接觸着管帳啊?你知道不知道二姨他們一個月到底賺多少錢啊?”
李勇完全是狡辯,他學開車一般都是一個昨天有三個半天,他還常常吃過午飯就出門,大晚上才回來,也不知他在外面幹些什麽。
徐開芬怎麽也沒有想到,他丈夫居然染上了賭博,他經常利用學開車的時間去街上和一夥子人賭博,經常把身上的錢輸個精光。
這不,他現在身上是身無分文了。主意就打到服裝廠的公帳上來了。
“我現在跟着唐豔可是學了不少知識呢,連做帳都快學會了,二姨私下跟我說了,我要學好了,以後讓我幫忙管理一家服裝旗艦店呢。
我現在就經常跟着唐豔去江津的那玲珑閣幫忙看店,我可做成了不少生意了,唐豔說我這個月的提成可是不少呢!”
徐開芬雖然對丈夫多有怨言,但自己的事還是一句不納地跟他說了起來。
“你明天去不去玲珑閣啊?我明天下午要去學開車,我中午就不在食堂吃了,我做完事就來找你,我們上館子吃一頓好的,怎麽樣啊?”
李勇賭博輸了不少,家裏的存款,徐開芬早早的存了起來,他找了半天都找不到存款單,隻能想着玲珑閣一天到晚生意好的很,他到時候趁機拿個幾百元,應該也沒有人發現吧。
此時,他完全忘記了,玲珑閣的服裝都是定價出售,進出資金管理人員都是有數的。
也有可能他不是忘記了,而是清楚的記得,玲珑閣一般是月底才結賬,而現在才剛月初,他完全可以趁機拿一些錢出去賭,赢了再還回去,神不知鬼不覺的。
他新認識的一哥們可說過,賺錢的最高境界就是借雞生蛋。他現在就是借着二姨家這個好雞生生蛋呢。
“可以啊,你上次不是說發現一家山珍店嗎?我們明天就去嘗嘗吧,再熱一些我們就不合适去吃山珍了。”
徐開芬也想着和丈夫一塊去吃吃飯,培養培養感情。
第二天,快中午時,李勇還真到了玲珑閣。
“開芬。店裏忙不忙啊?都快中午了,還有這麽多人呢?我們什麽時候才可以離開啊?”
李勇進來發現還有不少在人試穿衣服,很是驚訝,之後,就是高興了,他正愁怎樣接近收銀台呢。
“最近許多人開始買夏天的裙子了,今年我們玲珑閣的夏裝顔色特色鮮豔,大人,小孩都喜歡得不得了。唐豔妹子去吃飯了。她吃完就會回來換我了。”
就連徐開芬自己對店裏的裙子也喜歡得很,很是開心地用成本價買了兩條,一條是綠白色的長紗裙,還有一條是水紅色的。
“要不,我來幫你收錢,你去照顧那些客人,我看他們對尺碼什麽的不是很熟悉呢。”
李勇若無其事的說出了他的目的,徐開芬完全沒有想到他竟然會大膽到正大光明的偷錢。聽到他願意幫忙,高興地讓他接手了收銀台。
李勇一看老婆到試衣間忙去了。趁着店裏的顧客沒注意他,趕緊從收銀台裏抽出幾百元,匆匆裝到褲袋裏面。
之後的幾天,李勇三五天的來玲珑閣一趟,前前後後取走了幾千元,但非但沒有把本翻回來。居然欠債累累了。
賭場的人要來追債了,他沒辦法了,隻能跟老婆坦白了。
“開芬,我們家的存折你藏到哪裏了呀?”
“你找存折幹嘛?先前不是說好了,存折由我保存起來嗎?”
徐開芬很是奇怪丈夫突然問起存折的事兒。
“我。我,開芬,我跟你坦白了吧,我,我欠人幾千元的債了,你把存折拿出來給我還債吧,要不然他們要把我的手給剁了,嗚……我,我不是故意的,我以爲,我以爲我們赢錢的,這樣我們也不用每天辛苦的找工了……
怎麽辦?怎麽辦呢?開芬,你救救我吧,我不想雙手被剁啊!”
李勇此刻跪在已經被他氣傻的徐開芬腳下,鼻涕眼淚紛飛,雙手緊緊地抱住老婆的雙腿,一臉她不答應,就長跪不起的德性。
“你,你氣死我了,欠了幾千元?那到底是幾千元啊?你知不知道聚衆賭博是犯罪啊?你,你,不行,這事我一定得給二姨說,請她跟三舅說說好話,要不然,你死定了!
我三舅最讨厭的就是賭博了,他要知道你居然賭這麽大,肯定會把你教訓一頓,再把你還有我們全部趕回老家去的,我可不想回農村了,這江津城多好啊!”
徐開芬已經語無論次,頭暈眼花,她真的是太笨了,前幾天三弟就欲言又止的對她說,讓她把李勇看緊一點,她還以爲三弟是看不上李勇,卻沒有想到是這麽一回事啊!
她聽二姨給她說過,男人有錢就容易變壞,讓她把錢和男人都看緊一些,卻沒有想到二姨一言中地,成真了。
“不,不,不能告訴他們,我,我最近到玲珑閣去看你時,順,順便偷了好幾千塊錢出來,他們知道我賭博,再加上偷錢肯定罪加一等,我,我害怕,三舅實在是太兇了,他,他會吃了我的!”
李勇可是親眼看到過白曉竹訓練他手裏的兵,完全是不顧那些兵的命一般,總喜歡往死裏訓。
“你,你,我,我要和,和你……”
徐開芬精神的最後一根線,終于被李勇氣斷了,人也“嘣”的一大聲暈倒在後,後腦勺着地,血水流淌出來,吓得李勇大聲尖叫。
“啊,啊……”
引來附近的員工前來查看,趕緊打電話的打電話,送醫院的送醫院,整個服裝廠被這兩口子弄得一團亂。(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