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播間中,觀衆們一個個激動地摩拳擦掌,恨不得以身代替了蕭玄去參與到這杏子林中。
“主播大大,你快點啊!晚了那幾個王八蛋就把喬峰身世揭露了!“
“主播大大你要給力啊,上去二話不說,直接把那幾個傻比宰了。反正你武功那麽高,也沒誰攔得住你!”
“對對!看天龍,最憋氣的就是杏子林這一幕,明明一個大英雄大豪傑,卻因爲幾個奸佞小人最終落得凄慘的下場!”
“主播大大,你幫了喬峰守住身世的秘密,我給你一百萬!是rmb!”
看着這些彈幕,蕭玄沒有回應。
保住秘密?爲什麽要保住?漢人是人,契丹人就不是人了?
人的善惡,真的是民族可以決定的嗎?漢人中就沒有壞人?那喬峰是爲什麽被陷害的?
契丹人中就沒有好人?那最後喬峰又是怎麽死的?
善惡,存乎一心罷了!
況且,就讓喬峰這樣一直以爲自己是個漢人,不斷地在戰場上殺戮,屠殺自己的同胞在,這就是在幫他嗎?
蕭玄這次來,不是幫喬峰守住秘密的,而是幫他認清自己的身世的。當然,順帶的,那些跳梁小醜該死的也都可以去見閻王了!
他蕭玄,可是很護短的!
此時,杏子林中事件已經發展了過半。
當蕭玄看到裏邊的一幫人時,智光和尚正向趙錢孫瞧了一眼,說道:“好,老衲從前做錯了的事,也不必隐瞞,照實說來便是。”
趙錢孫道:“咱們是爲國爲民,不能說是做錯了事。”
智光搖頭道:“錯便錯了,又何必自欺欺人?”
說着他轉身向着衆人,說道:“三十年前,中原豪傑接到訊息,說契丹國有大批武士要來偷襲少林寺,想将寺中秘藏數百年的武功圖譜,一舉奪去。”
頓了頓看了看衆人反應後智光接着道:“這件事當真非同小可,要是契丹此舉成功,大宋便有亡國之禍,我黃帝子孫說不定就此滅種,盡數死于遼兵的長矛利刀之下,我們以事在緊急,不及詳加計議,聽說這些契丹武士要道經雁門,一面派人通知少林寺嚴加戒備,各人立即兼程趕去,要在雁門關外迎擊,縱不能盡數将之殲滅,也要令他們的奸謀難以得逞。”
衆人聽到和契丹打仗,都忍不住熱血如沸,又是栗栗危懼,大宋屢世受契丹欺淩,打一仗,敗一仗,喪師割地,軍民死于契丹刀槍之下的着實不少。
智光大師緩緩轉過頭去,凝視着喬峰,說道:“喬幫主,倘若你得知了這項訊息,那便如何?”
喬峰朗聲說道:“智光大師,喬某見識淺陋,才德不足以服衆,緻令幫中兄弟見疑,說來好生慚愧。但喬某縱然無能,卻也是個有肝膽、有骨氣的男兒漢,于這大節大義份上決不緻不明是非。我大宋受遼狗欺淩,家國之仇,誰不思報?倘若得知了這項訊息,自當率同本幫弟兄,星夜趕去阻截。”
他這番話說得慷慨激昂,衆人聽了,盡皆動容,均想:“男兒漢大丈夫固當如此。”
智光點了點頭,道:“如此說來,我們前赴雁門關外伏擊遼人之舉,以喬幫主看來,是不錯的?”
喬峰心下漸漸有氣:“你将我當作什麽人?這般說話,顯是将我瞧得小了。”
場外,蕭玄冷眼旁觀着這一幕,隻是,每當智光問出一句“喬幫主你怎麽看?”、“喬幫主你道是不是?”之時,蕭玄眼中的冷意就增加一分。
這個秃驢,面上假惺惺的,一副自己犯下大錯的樣子。實際上每一句話都是在爲自己開脫。
欺喬峰不知真相,他故意與語言誘喬峰上當,如此,就算時候喬峰知道了自己的身世,也不好動手殺他報仇!
因爲在他那一個你怎麽看,你說是不是之中,喬峰站在一個漢人的立場上給出的回答,都堵死了他自己報仇的路。
隻是,盡管知道這些,蕭玄卻沒有站出來阻止。
三十年前的事,喬峰是有權知曉的。智光願意替自己講,他自然樂得輕松。
盡管,他的講述是抱着私人的目的,有失公正,但喬峰能走到今天的地位,自然會知道什麽該信什麽不該信。
至于他那一句句你怎麽看,你說是不是。雖然看似堵死了喬峰找他報仇的路,但即便如此,也救不了他苟且于世的性命。
對于場外蕭玄已經判了自己死刑毫不知情,智光和尚還在假惺惺的回憶着,“那遼人見強敵盡殲,奔到那少婦屍首之旁,抱着她大哭起來,哭得凄切之極。我聽了這哭聲,心下竟忍不住的難過,覺得這惡獸魔鬼一樣的遼狗,居然也有人性,哀痛之情,似乎并黨組織咱們漢人來得淺了。”
趙錢孫冷冷的道:“那又有什麽希奇?野獸的親子夫婦之情,未必就不及人。遼人也是人,爲什麽就不及漢人?”
丐幫中有幾個叫了起來:“遼狗兇殘暴虐,勝過了毒蛇猛獸,和我漢人大不相同。”
趙錢孫隻是冷笑,并不答話。
智光續道:“那遼人哭了一會,抱起他兒子屍身看了一會,将****放在他母親懷中,走到帶頭大哥身前,大聲喝罵。帶頭大哥毫不屈服,向他怒目而視,隻是苦于被點了穴道,說不出半句話來。那遼人突然間仰天長嘯,從地下拾起一柄短刀,在山峰的石壁上劃起字來,其時天色已黑,我和他相距又遠,瞧不見他寫些什麽。”
趙錢孫道:“他刻劃的是契丹文字,你便瞧見了,也不識得。”
智光道:“不錯,我便瞧見了,也不識得。那時四下裏寂靜無聲,但聽得石壁上嗤嗤有聲,石屑落地的聲音竟也聽得見,我自是連大氣也不敢透上一口。也不知過了多少時候,隻聽得當的一聲,他擲下短刀,俯身抱起他妻子和兒子的屍身,走到崖邊,湧身便往深谷中跳了下去。”
衆人聽得這裏,都是“啊”的一聲,誰也料想不到竟會有此變故。
便在此時,一道冰冷的聲音在場外響起。
“峰兒周歲,偕妻往外婆家赴宴,途中突遇南朝大盜,事出倉促,妻兒爲盜所害,餘亦不欲再活人世。餘授業恩師乃南朝漢人,餘在師前曾立誓不殺漢人,豈知今日一殺十餘,既愧且痛,死後亦無面目以見恩師矣。蕭遠山絕筆。”
“蕭遠山絕筆!如果早知命運如此不可改,我當初又怎會讓你立下如此誓言!”
衆人尋聲望去,就見一白衣勝雪的青年,不緊不慢的從遠處而來。在他身邊,跟着一一身黑衣的六七歲孩童。
兩人行進間腳步都不快,邁的步子也不算大,但就是這樣,二三十米的距離卻在兩人幾步間走過。
在場都是練武之人,知道不是自己的眼睛出了問題,而是來人武功造詣到了一個極高的地步。
“你是何人?”在聽到頭一句話時,智光和尚臉色就已經變了,在聽到蕭玄後面不明不白的話後,他心裏突兀的出現一股不祥預感。
“我是何人?呵呵!恐怕你要問的不是我是什麽人,而是爲什麽我會知道那石壁上刻的是什麽字吧!”蕭玄聞言,轉過頭冷冷的看着智光和尚。
“什麽?此人剛剛口中念的是那石刻上的字?”
“怎麽可能,對方不是來盜取武功秘籍的?隻是來探親的?”
“騙人的,一定是騙人的!”聽到蕭玄的話,衆人嘩然。
沒有理會衆人的反應,蕭玄瞥了智光一眼,“怎麽?想要反駁卻無從下口?既然如此,那剩下的,就由我來替你說吧!”
“那契丹人跳崖後,卻将手中嬰兒扔了上來,落入你懷裏。你因心中僅剩的恻隐之心沒有害那孩子性命,而是把孩子帶了回來,後來與那帶頭大哥與汪劍通合計之後将孩子交于少室山下的喬三槐夫婦撫養長大。後面的事,就不需要我多說了吧?”
說着蕭玄瞥了他一眼,“也正是因此,你才能活到今日!”言外之意,如果不是這樣,你早就被殺了。
“你你是說,那孩子,就是我?我是契丹人?”聽完蕭玄的話,喬峰整個人呆了一下,“怎麽會,我怎麽會是契丹人。你胡說的對不對?智光大師,他說的是假的對不對?”
饒是以喬峰的英雄了得,在面對這種情況時也有些是了分寸,隻是,智光和尚的沉默最終還是讓他接受了現實。
“怎麽會,怎麽可能,我怎麽可能是契丹人?”盡管已經有些相信了,喬峰嘴裏還是有些喃喃自語。
“一個大男人,何必做此姿态?漢人又如何,契丹人又如何?漢人就沒有壞人嗎?契丹人就沒有好人嗎?”看着這樣的喬峰,蕭玄皺着眉冷冷的訓斥道。
聞言喬峰一呆,想通過後對着蕭玄一拜,“多謝先生指點。”卻是剛剛一時心态失守,差點讓心魔鑽了空子走火入魔。
邊上,自蕭玄出現開始一雙眼睛就在暗暗的注視着他。卻是那康敏見蕭玄英俊過人,心裏暗暗傾心。
隻是,自蕭玄出場之後就沒有看她一眼,除了在說話呢時,他的注意一隻放在那被他潛在手中的小丫頭身上。
沒錯,同爲女人,康敏一眼就看出了小徒弟是個女的。這不由得讓她更加嫉恨!自己如此貌美,卻還比不過一個小丫頭嗎?
心中的恨意來的莫名其妙,見蕭玄對喬峰的态度,他心生一計。
“未亡人馬氏懇請各位叔伯爲先夫報仇,不能讓賊人逍遙法外!”
手機用戶請浏覽閱讀,更優質的閱讀體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