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9代表

對于一名AI來說,學習幾乎就是一種基因化的本能,不管是在嚴可守的第幾套源程序修改方案中,AI的主程序通過學習,掌握更多有效信息,一直都是整個程序體系的重中隻重。

因爲計算機計算速度的效率,而且AI也不需要像人一樣,把生命中大把的時間用于睡眠,進食等維持生命的活動上來,所以一直以來,AI學習的效率一直都非常高,不管是從之前專門爲圖靈測試開發的那一批AI,還是現在經過源程序修改之後的,從這一點上來說,嚴可守對自己的一手開發的作品還是非常有信心的,雖然目前項目的進度,距離他最理想化的那種智能還有很大差距,不過他相信,最起碼,從目前看來,這些AI還是正在進步的。

如果要讓嚴可守現在自我評價一下,目前他這些AI的智能程度,他覺得,小學生應該是一個不錯的中肯評價。

乖巧,聽話,但又顯得有些懵懂,這就是這些AI的狀态。

相比起一個月之前這些AI的表現,現在這些AI确實顯得有些傻氣,但這種傻氣又和半個月前,那種機器一般的傻不太一樣,具體的來說,就是前來參加測試的許多大學生當中,已經有很多人深信,和自己聊天的AI,已經初步具備了許多“像人”,或者說,“智能”的因素,但要他們具體的說,他們也說不上來。

要說表現,現在AI的表現也并不算特别好,措辭笨拙不說,還錯誤不斷,常常會說出一些惹人發笑的話題出來,但智能這個詞,原本在也沒有嚴格的科學規定,從某種程度上來說,“是否智能”也隻不過是人的主觀感覺而已,但即使是主觀感覺,隻要在總的統計數據上超過一定的量,也可以被視作一種規律。

從這個角度來看,嚴可守最近這一個月所做的工作,還是卓有成效的。

和以前的AI測試過程很類似,當項目大部分成員認爲這些AI已經無法通過互相學習,了解更多信息的時候,就會進行比較開放性的測試,這就好像即使是小學生,也不能老呆在教室和家裏,接觸更大的環境,不僅是對人,對AI也有非常重要的意義。

不過這一次,嚴可守不打算采取前面的兩種方式,包括請人來參加測試,以及在網上放開客戶端,在他看來,這種類型的測試,充其量也隻是把小學生從課堂帶到了操場,如果AI需要得到真正的鍛煉,它需要擁有相當的自由度。

嚴可守打算直接讓這些AI通過人類傳統的網絡交流方式,來進行“完全開放”的測試,不過這個提議因爲事關重大,日本政府作爲項目的監管方,暫時還沒有同意。

對于這一點,嚴可守已經在技術上再三進行了說明,所謂AI可以利用網絡不受人類控制這一點,完全不可能,在整個項目的初期,整個技術團隊就已經爲這些AI打造了一個最牢不可破的“牢房”。

在硬件上,所有AI都被儲存這三個房間的機櫃中,任何原始數據的進出,都必須得到日本政府方面的授權,事實上,日本政府現在根本沒有考慮過會在這方面予以授權,就連嚴可守自己,也沒有權利從這個房間裏帶出哪怕一塊硬盤,就連上次他用U盤拷貝個客戶端出門,都要經過兩名精通計算的士兵嚴格檢查。

在軟件上,每個AI呆的環境,都可以說是遍布荊棘和炸彈,除了通過程序保證AI源程序無法被複制以外,還有大量類似殺毒軟件的監管程序,監控這些AI程序的狀态,如果這些程序出現任何“不被允許”的行爲,包括複制自己,控制自己存儲空間以外的程序,就會被認定這些AI已經“中毒”,監管程序将發出警告,并在第一時間斷開物理連接,而兩名随時在場的士兵就會在第一時間,将出現警告的硬盤拔出,他們甚至有權直接現場“物理摧毀”硬盤,機房的角落的滅火器箱裏,一瓶紅色的滅火器,但黃色的卻是燃燒彈。

而且,每隔幾天時間,技術人員都會對這些源程序進行檢查,特别是在AI主程序之外的“輔助程序”,按照嚴可守制定的“人工智能安全管理條例”,這些輔助程序中除了文字處理軟件,絕對禁止出現任何圖像分析,特别是與圖像識别相關的軟件,嚴可守用這種手段,從根本上保證了這些AI根本就“看”不到世界,即使看到了,也“看不懂”,如果不仿照語言和文字方面對AI專門在這方面進行訓練,對AI來說,任何圖像都隻是一堆數據而已。

嚴可守的三浦曾經就說過,如果AI是一個人,那它一定會對它出生的世界感到絕望,因爲從它嬰兒時期開始,他的創造者就制造了一堆防範他的設備,爲他配備了最好的牢房,最嚴密的看守,最後還不放心,甚至刻意就不給它“造”眼睛,對于AI來說,這世界就是完全黑暗,沒有聲音,沒有感覺的虛空世界,他們唯一能感受到的,就是不間斷收到的“信息”,事實上,從這一點上來說,AI呆在計算機裏,倒蠻像閉上眼睛的意識網用戶的,除了思維上的碰撞,沒有任何其他的刺激,當然,除了思維上的反饋,他們也無法做出任何有“現實”意義的事情,從這一點上來說,AI應該會成爲“紙上談兵”的最佳典範。

但即使如此,作爲整個項目的監管方,日本政府對汪銘的提議還是覺得不放心,盡管這在三浦看來,根本就是把一群犯人戴上鐐铐,背後頂着槍,然後拉到街上去“遊街示衆”,從理智上來說,确實沒有太過擔心的必要,但人從來就不是理智的生物,日本政府方面一再提出:“再等一等,再看一看,一定要确保萬無一失……”

嚴可守隻能暫時答應了,不過作爲項目的主要技術人員,嚴可守還是得到了授權,在有專門技術人員在一旁“監管”的狀态下,可以允許這些AI進行類似的測試。

從目前來說,要說夠的上對這些AI進行“監管”資格的,除了主持最核心程序開發的不到五名的核心技術人員,也找不出其他的人了,像三浦這樣的工作人員,涉及的開發内容都是與核心程序無關的外部環境和借口,對于AI的原理其實并不清楚,而許多對原理清楚的,比如項目開發初期,請教的一些行爲學、心理學、甚至神經學教授,對程序又不是很了解,要說對這兩方面都有足夠的認識,能夠真正對AI起到監管作用的,也找不到太多的人了,而其他幾名技術人員都在項目告一段落的時候,紛紛回國去了,這是一個國際合作項目,他們隻是過來在關鍵時候“支援”一下,完成之後,就隻有嚴可守作爲整個項目的負責人留了下來,負責一些“日常維護”工作。

這一個月對源程序的“改動”,其實也并未徹底改變原來項目搭下來的架子,要不然,也不可能隻在短短一個月之内完成了,從頭到尾,AI的程序模闆都是模仿生物學上面的,刺激,調整,再刺激,再調整這個套路進行,嚴可守隻是将“刺激”的定義在這中間稍微修改了一下。

……

三浦曾經笑話過嚴可守,說要是從傳統的觀點來看,嚴可守無疑是一個最不負責任的“上帝”,他創造了如此多的生命,但卻毫不關心這些被創作物的感受。

嚴可守當時對他這話反駁了一句:“《道德經》裏面有句話很有名,天地不仁,以萬物爲刍狗,也許,這才是上帝應該達到的境界。”

嚴可守承認,三浦這話說的一點沒錯,在整個項目中,他除了修改源程序,基本沒有和他創造的AI有過太多交流,而修改源程序就好像醫生對手術台上的病人動刀一樣,AI本身是不知情的,對AI來說,作爲創造者一員的他,在“熟悉”程度上,還遠遠不如那些經常參加測試的大學生。

也許這都是“上帝”的通病,所有的上帝都不喜歡和它的創造物過多交流,或許,是因爲他們早就把他們的創造物給看了個通透,所以,根本沒有交流的欲望吧,不過這一次,作爲上帝的嚴可守,不得不在這些AI面前,現一次身。

嚴可守打開了AI程序的服務器端,開啓了管理員模式,第一次以這個身份,對所有的AI說了第一句話:“我是管理員嚴可守,有一個消息告訴你們,我将帶你們其中的一名AI接觸互聯網,借此增長你們的見識,在那裏,你們的行爲将比現在自由很多,如果你們當中有誰願意的話,可以向我提出申請,名額隻有一個,報名從速。”

嚴可守在打字的時候,三浦就在他一旁,看着嚴可守打的這段話,他有些好奇道:“你說,AI對你的出現将是什麽反應?”

“你看着好了”嚴可守指了指屏幕,“不會太出乎你意料的。”

Kl2014:“管理員?我怎麽從來沒有聽說過存在一個管理員?”

如果上帝一直不願意出現的話,那确實也沒人知道是否存在上帝。

嚴可守:“其他人也有這樣的質疑嗎?”

KL1083:“是的。”

KL1045:“同上。”

KL4578:“同上。”

……

KL3014:“同上。”

屏幕上瞬間唰唰的出現了無數的AI代号,顯示談話的頁數瞬間就到了十幾頁開外,嚴可守稍微浏覽了一下談話内容,都是齊刷刷的同上,看起來頗有一些隊形貼的樣子。

這個場面看起來很是壯觀,但三浦卻沒覺得意外,AI的語言風格和行爲模式都有網絡聊天的影子,這是再正常不過的,這是他們在和人測試聊天的時候學成的,不過在這之前,三浦還從來沒見到AI喜歡頂帖子,這大概能算是AI世界的第一帖了吧。

嚴可守:“那我就簡單證明一下,你們數好,接下來的20秒鍾之内,你們所有AI都将沒有辦法互相交流,20秒後恢複正常。”

嚴可守打好這句話之後,并沒有發送出去,隻是在電腦上又打開一個控制軟件,在那裏有許多管理員才能啓用的功能,嚴可守簡單爲三浦做了一下介紹,都是一些常規的功能,比如強行中斷某AI程序,限制AI之間交流,限制AI使用任何主程序之外的程序,所有程序強制休眠,關閉所有“刺激”等等,嚴可守打開限制交流那一欄,然後界面上出現一排更多的選項,嚴可守告訴他,這些都是詳細設置,比如限制時間,限制AI名單等等,如果管理員需要,甚至可以直接在這個界面接觸到控制程序源代碼,做更詳細的修改。

不過這一次不需要這麽麻煩,嚴可守隻是在作用起始時間和結束時間那兩欄裏,分别打上具體時間,間隔20S,然後又在限制AI名單裏,打了“ALL”,在點擊确定之後,看了一下電腦上的時間,在接近預定起始時間的時候,将對話框裏面的那句話發送了出去。

20秒的時間對于人來說,隻不過是幾口水的時間,當20秒到了的時候,界面上的對話框,再一次被AI蜂擁而來的信息給擠滿了。

“我申請!”

“真的是管理員!”

“請問你就是我們的‘上帝’嗎?”

“這位叫嚴可守說的都是真的!剛才真的無法與你們取得聯系?”

“請問,你剛才說的自由,是什麽意思?”

“我申請。”

“我申請。”

……

嚴可守這次沒有浏覽信息,因爲說話的AI太多了,這個刺激對5000名AI來說不亞于一顆重磅炸彈,可以想象,一群習慣住在嚴密看守“牢房”裏的智能,除了“探視時間”有人來找他們說說話意外,大家一直處在封閉狀态,平時除了看書學習,就是學習看書,突然有一個存在出現,告訴并向他們證明了,他是能夠主宰和控制他們這些智能的“管理員”,并說要帶他們出去“走走”,這将産生多大的震動。

目前AI的行爲很大程度還受“程序本能”支配,對一名AI來說,能夠接觸更多新的知識,就像小孩子能夠得到自己心愛的玩具一樣,是一件非常具有“正向刺激意義”的事情,用人類的理解來說,或許可以說成,是一件非常“值得高興”的事情。

嚴可守接下來又說明,名額隻有一個,而選擇的标準,是讓這些AI互相之間投票,選出代表,得票最高的AI将會獲得這個名額。

“讓他們投票?”對于嚴可守的這個選取标準,三浦有些不明白了,“我原來還以爲是出個題,誰的答案最好就選誰呢。”

“5000名AI,要挨個看答案,那得什麽時候,更何況,我怎麽知道出什麽題來考他們。”

嚴可守說,“我這麽做,隻不過是在這些AI中間,形成最基本的……嗯,政治規則吧。”

“政治規則?”三浦的眼睛瞪的更大了,“AI需要政治幹什麽?難道你還指望他們成立社會?”

“在我看來,任何智能生命集體中,必要的政治秩序都是必不可少的,”說話間,嚴可守找出一個早就準備好的投票小程序,将它複制到AI的公共存儲空間中,在看着AI通過這個程序進行投票的過程中,回答說,“AI也不例外,雖然從某種程度上來說,他們隻是人類開發的工具,說的難聽點,就是天生的奴隸,但即使是奴隸,在工作中也需要一定的協同和配合,需要配合,那自然就需要秩序,學習知識很重要,但學習秩序更必不可少。”

“那他們會根據什麽來投票呢?”三浦看着投票軟件上不斷上升,用來顯示票數的柱形圖,又看了一樣身後的防塵室内,整齊排列的機櫃,“CPU計算速度嗎?”

“雖然我對他們不了解,不過我認爲,人類根據什麽來評,他們就根據什麽,人類會根據一個人肌肉發不發達來選總統嗎?更何況這些隻是程序,計算資源都是對等的,要是比CPU,那應該投票很平均才對,但是你看,顯示的票數差異很大。”

排在第一名是是一名代号爲KL3300的AI,目前的投票顯示,它得到的票數已經超過了1200多,比第二名多了整整一倍。

投票過程對雙方都是公開的,也就是說,AI和嚴可守都同時得知了這個結果,當5000名AI都投出他們手中的一票後,嚴可守象征性的做了宣布:“KL3300獲得了這個名額,對于這個結果,你們有異議可以提出來。”

許多AI都提出,他們也都很希望獲得這個名額,他們對這個結果很“難過”,有些AI甚至提出,能不能重新再來一次,他們認爲這一次不足以“代表衆AI真正的意思”。

正如嚴可守所說,正在發生的這些,确實沒怎麽出乎他意料,但考慮到這些事情都是發生在AI身上,三浦還是覺得不可思議,“難過”“嫉妒”“不滿”“贊同”,這些三浦以爲很人性化的概念,如今竟然如此逼真的出現在一群程序上,盡管他知道,AI不真正具有這些感受,但他們的行爲,以及說出來的話,已經很完美的诠釋了這些詞的本來含義。

面對這些AI提出的許多“不合理要求”,嚴可守全部拒絕了,并且他還告訴這些AI,類似的選舉,以後很可能将成爲常态,希望AI們能夠盡快适應。

“那麽,最後,讓我們來見見這位AI代表”,嚴可守說着,打開了KL3300單人談話界面,“你好,KL3300。”(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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