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4柏拉

“兩百多年前,我們已經接到了位面旅行者的警告,他們跟我們提到了皇帝,在了解了皇帝的統治方式之後,我們這裏的每一個人,不管法師還是平民,都在着力打磨自己的思維,讓它成爲一柄利劍。

我們的身體準備投降,但我們的意識,卻無時不刻準備着反戈一擊。”

乞丐說話的聲音并不大,但伊凡能聽的出來他語言中蘊含的力量,伊凡被他言語中所描述的決鬥吸引了,他希望能夠獲得更多的信息,但乞丐要他耐心等待,他需要做完今天需要做的事情。

伊凡一般不輕易浪費時間,但是那一天,他跟着這個乞丐走了整整一個下午,直到夜幕降臨,乞丐讨到他今天最後一頓飯,在街邊混着雨水吃完,他才對伊凡說:“跟我來。”

……

乞丐帶着伊凡來到一座大殿,他看到大殿裏排列許多方形石桌,照明術的光亮驅散了大殿裏的陰暗,許多人在這些石頭桌子旁面對面坐着,臉上的神情肅穆而莊嚴,似乎都在思考,或者冥想,如果不是他們緊閉的雙眼,和安靜到極限的環境,伊凡肯定會以爲他們正在下棋,或者讨論問題。

乞丐大大咧咧的走了進去,在一張有一個人的石桌前坐下了,那人聽到了響動,睜開眼鏡,看到乞丐的模樣,卻是立刻站了起來,口中道:“上次你提到的那個問題,我還沒有想明白,您應該再換一個對手。”

乞丐指了指一旁的伊凡:“這一位是來自其他位面的法師,他希望了解決鬥,你們可以互相切磋。”

和乞丐說話的這人站了起來,或許是因爲記憶的緣故,他的容貌有些模糊不清,但他的眼睛卻明亮如星辰,畫面中,伊凡與這雙眼睛對視了一眼。

這個人與乞丐一樣,有着一對如匕首一般的銳利眼神。

“你好,你可以叫我柏拉圖(這個人的名字伊凡已經遺忘,他覺得哲學家的名字用作指代并無不妥),讓我先爲你解釋一下規則。”

決鬥一般分兩種,實戰和練習,實戰比較兇狠激烈,可能會對參與者産生程度嚴重的精神損傷,練習相對比較和緩。

伊凡的目的僅僅是了解決鬥這種方式,所以對方建議伊凡選擇練習,伊凡聽從了建議。

對方定定的看了伊凡一點,對着他點了點頭,伊凡認爲這大概是正式開始的一種禮儀,也對着對方點了點頭。

“點到即止。”對方說,閉上了眼睛。

“點到即止。”伊凡回應。

決鬥,就是互相之間使用精神控制,隻不過作爲練習,一方會在另一方承認失敗的情況下,主動放棄。

伊凡感覺到對方對自己使用了意識偵測,當然,他也在對對方使用,他一邊本能的按照酋長曾經教給他的方法,除了思考魔法細節和揣摩對方的思維,盡可能終止了自己一切思維活動,這是防禦意識偵測最簡單的方法,酋長曾經說過,如果一個人能做到什麽都不思考,那對方自然也什麽都得不到。

這方法一般确實能夠奏效,但隻要是一個正常人,又怎麽能夠一直做到什麽都不想呢?

思維就像大海,無風也有三尺浪,意識他永遠像一個八卦的女人,不管有沒有人與她說話,總是熱衷于提出一個又一個傻問題,她不在乎這些問題有沒有答案,提出疑問是她的本能,當然,如果有人願意搭腔,她會說的更多。

如果你非要思考,那就思考一些你根本不關心的東西——撒謊。

萊特甯曾經告訴過伊凡,對一個陌生人而言,有一類撒謊方式百試不爽,那就是将思維沉迷于欲望,去思考女人,美食,美酒,甚至殺戮,這種方法等于是給入侵者設置了一個思維迷宮,讓他永遠接觸不到思維真正的核心。

伊凡想起曾經在一個位面,他控制過的一個平民,對方不希望被奴役,然而皇帝的軍隊已經接近了他所在的城市,他在一根繩圈前躊躇,他想要自殺卻沒有勇氣,他希望伊凡能夠幫他,對方的恐懼讓伊凡印象深刻,任何來自他人的體驗都是法師的思維盾牌。

“你曾經想要自殺而缺乏勇氣?”柏拉圖感覺到了伊凡的恐懼,“爲什麽想要自殺?”

“我感覺我的生活充斥着絕望。”這句話是真的,半真半假的話,更容易取信于人。

“那爲什麽不自殺?”

“有時候,我也會感覺也許生活并不是我想的那麽糟糕。”标準的平民回答。

“所以說,你覺得自己錯了?”柏拉圖。

“不,我不這麽認爲。”伊凡。

“那我該如何理解呢?”對方是在指前後矛盾。

“人就是這樣,經常會自己改變主意,今天覺得綠色好看,明天覺得紅色好看,高興的時候希望永遠活着,痛苦的時候希望得到終結,不是嗎?”

伊凡感覺到了對方對這個說法的遲疑,他進逼了一步,緊接着提問:“你不這麽認爲嗎?”

“不,我隻是在斟酌語言,”柏拉圖停了停,“我贊同你說的現象在許多人,甚至在我自己身上,确實是一種事實,過去,現在,可能在未來,也可能發生,但我還是不認同通過這種感官判斷來決定自己的行爲。”

伊凡也謹慎的遲疑了幾秒,他不知道這個論點是對方的破綻,還是對方的陷阱,雖然這是他第一次參加決鬥,但他知道這其中的利害,酋長曾經在這方面對他進行過一些訓練,在精神控制當中,最重要的就是找到對方的思維弱點,而作爲被控制一方,最忌諱的也是被對方找到弱點。

伊凡确認在這個問題上,他的思路毫無破綻,他大膽的展開了進攻。

“哦,”伊凡說,“那在你看來,我們的行爲應該取決于什麽呢?”

“理性,”對方說,“如果一味順從感官和欲望,我們隻會活的像野獸。”

“你的意思是說,當理性和感官起沖突的時候,我們應該順從前者是嗎?”

“是這樣的。”

“但我們爲什麽要這麽做呢?這樣做會給我們帶來一個好的結果嗎?”

柏拉圖開始了沉默,伊凡耐心的等待着,雖然沒有睜開眼睛,但他覺得自己臉上一定露出了殘忍的微笑。

“如果大家都這麽做,是的。”

伊凡稍微停頓了一下,在腦中醞釀了一下這最後的一擊,他緩緩的開口道:“之前,我曾經見過一個農夫,他的兒子得了急病,醫生說搜集救回他的草藥需要花兩枚金币,但他隻有一枚,醫生隻給了他一天的時間去尋找剩下的一枚金币,不然他的兒子就性命不保,但是你知道,一枚金币相當于農夫一年不吃不喝的全部所得。”

“真是一個悲傷的故事,”柏拉圖說,“難道醫生不能接受賒欠嗎?”

“這是一個好醫生,但遺憾的是,他所有的錢和藥材都用于救濟其他的窮苦人了,農夫的運氣不太好,如果他拿了這兩枚金币,還需要從别的醫生那裏購來藥材治病。”

“那這位農夫也許可以想想其他的門路。”

“他确實想了,這一天的功夫,幾乎跑遍了整座城市,但沒有任何人願意借給他這一枚金币,他甚至想過把自己當做奴隸賣掉,但可惜的是,當時正處于戰争,人命比草料都便宜……不過似乎冥冥中有神的指引,在黃昏太陽落山的時候,農夫看到了一家賭場。”

柏拉圖的臉色變了變。

伊凡繼續說道:“時間已經不剩下多少,如果你是那位農夫,是進,還是不進呢?”

“不進去,兒子必死,進去,還有一線希望。”柏拉圖低下了頭,他已經猜到伊凡想說什麽。

“在那裏,農夫見到了一個最簡單的猜金币的賭局,賭局由兩個人進行,每人各出一枚金币,然後将賭桌上的那枚放在一個木頭盒子中搖晃,猜正反,正面是人頭,反面是長劍,猜中的人赢将赢得兩枚金币。”

“這個例子毫無意義,不管農夫是赢是輸,都說明不了任何問題,除非他找來一位法師爲他預言結果。”柏拉圖搶先說。

“不,不是你想的那樣”伊凡說,“這位農夫是一個聰明的農夫,他注意到,賭桌上用于賭博的那枚金币,因爲長期的磨損,兩邊厚度不一樣,他在一旁仔細的觀察了一個多小時,在這期間,他記錄下金币一共被搖晃過80多次,其中有60多次結果都是劍,他猜想那是因爲人頭那邊比較突出,所以會顯得略重而在下面,另外,他還注意到,有一個賭紅了眼的賭徒,一個多小時以來,他一直都猜人頭,可以想見,在這一個小時當中,這個不幸的家夥已經輸給了其他人很多錢,請問,他是否應該上前參與呢?”

“他别無選擇。”柏拉圖說,臉色難看。

“農夫把他僅有的一枚金币押上了賭桌,爲了防止作弊,由他自己親手搖了那枚硬币,當木頭盒子停下來的時候,不知道爲什麽,他非常強烈的預感這次是人頭,但理智告訴他,應該猜長劍。”

“他應該猜長劍。”柏拉圖面無血色,他知道自己必敗無疑,他知道自己的邏輯出現了錯誤,雖然他還不知道錯在哪,但他已經知道,這次決鬥,他輸了。

“很不幸,結果是人頭。好的方法不必然帶來好的結果,現實就好像賭桌上那枚被搖晃的金币,沒人知道它真正的朝向,理性在我看來,隻是人可以利用的數個工具之一,想僅僅用他獲得讓自己滿意的答案,就好像用鋤頭對抗太陽一樣荒謬。”(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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