摸了一會,女孩也漸漸緩過勁來,笑着推開了他的手。
趙亮便去上廁所,剛剛拉起大便用的那塊闆,拉開褲子拉鏈,突然聽到外面的女孩發出大喊:“警察!……嗚……”
趙亮一個激靈,趕緊把衛生間的門給反鎖上,然後迅速從水箱裏拿出一個塑料袋,死命用力撕開包裝袋。
“砰!砰!砰!”衛生間的大門發出劇烈的聲響,顯然是有人在撞門。
不過這個門是田軍在幫他選址的時候特意加固過的,就是考慮到萬一發生這種情況,可以争取時間銷毀證據。
趙亮的手不斷的打着哆嗦,層層包紮的塑料紙就好像滑膩的泥鳅,又好像死神的絞索,他怎麽都拆不開。
情急之下,他終于想起身上還帶了一把防身的水果刀。
在外面的警察聽到一聲很清晰的抽吹馬桶沖水聲,立刻發急了,掏出槍就對着鎖眼扣動了扳機。
當大門被打開的時候,發現這次行動的目标正坐在抽水馬桶上,臉上帶着淺淺的笑:“警官,正在拉屎呢!”
警察趕緊把趙亮從抽水馬桶上拉開,裏面除了黃色的糞便,什麽也看不見。
地上還有散亂的塑料繩和塑料袋,隊長拿起一個方形的包裝塑料袋,看到裏面還有殘餘的一點白色痕迹。
趙亮晃動着手铐,以及手上抓着的手紙:“報告政府,我還沒拉好。”
“擦!”領隊的警察終于忍不住,狠狠的對着側躺在地上的趙亮踢了一腳。
趙亮感覺一點都不疼,反而更興奮了:“你們都是大傻瓜,哈哈,大傻瓜!”
“隊長,他是不是瘋了?”一個剛入行的年輕幹警還是第一次看到這種情景,有些擔心道。
“吸毒的沒有一個是正常人,不是瘋子就是傻子,你以後見多了就知道了。”
……
審訊室中,趙亮老老實實的坐在凳子上,對面坐着兩名警察,一名高胖,一名瘦弱,剛剛過去的半個小時裏,都是瘦的拿着筆在問話,胖的隻在一邊抽煙。
淡淡的煙霧飄散在趙亮和兩個警察之間,好像給這段赤裸的距離披上了一層輕紗。
桌上的燈光很刺眼,而且都對着趙亮的方向,趙亮艱難的透過燈光和煙霧看眼前的兩個警察,隻覺得他們的臉分外的遙遠。
已經過去了半個小時,在這半個小時裏,不管瘦的警察問他什麽,趙亮隻說三個字——不知道。
“小王,你這麽審沒用,這些家夥都是不見棺材不掉淚。”胖警察把煙屁股狠狠的碾滅,然後站起身,慢慢的踱步到趙亮身邊。
“啪……”
“你幹什麽?……啊!”
“讓你不說,老子看你嘴硬……”
……
中間的過程可能涉及國家機密,不便細說,反正5分鍾後,趙亮捂着肚子倒在地上,牙齒縫裏還滲着血。
可能是牙龈出血,外加拉肚子的症狀。
中間好幾次趙亮看見胖警察那油頭滿面的臉,都有一種服軟的沖動,但是他知道他不能,殘存的理智提醒他,隻要他不招,沒有證據,遲早會放出去,一旦招了,可能下半輩子都要在牢裏度過了。
被稱之爲小王的瘦子是剛剛幹警察沒多久,看到趙亮蜷縮着躺在地上,忍不住去拉胖警察。
“裝,你接着給我裝!”胖警察的大頭皮鞋踏着趙亮的臉,趙亮隻覺得地面的瓷磚特别涼,而踩在自己臉上的皮鞋,特别臭。
“草尼……”趙亮的話沒說完,胖子的腳松了松,他正準備轉過頭記清楚胖子的臉時,“咚!”的一聲,趙亮隻覺得自己的後腦勺一陣劇痛,然後就什麽都不知道了。
……
夏婧的工神作書吧在三月份的時候就已經找到了,因爲容貌的因素,找工神作書吧對她來講并不難,當然,找一份她心目中的“好工神作書吧”還是有很大難度的。
她現在暫時在一家化妝品公司當銷售,公司離租房的地方并不遠,電動車不用二十分鍾就到,所以一般她中午都是回家吃。
剛剛在一個十字路口,夏婧看到了一輛銀色的保時捷敞篷跑車嚣張的穿過紅燈,将将蹭過她的車前罩。
“你開車小心一點。”正在路中間的交警對她警告,剛剛過去的那輛跑車,對他來說好像根本不存在一般。
跑車已經在前面的路口轉彎,夏婧沒有太多的生氣,她隻是有點羨慕的看了那輛跑車一眼,默默的發動了電動車。
十分鍾後,夏婧甯州大學的校門口再次看見了這輛車。
一個穿着黑色t恤的青年男子背靠坐着銀白色的車門,鼻子上架着墨鏡,手裏捧着大束鮮豔的玫瑰,不時的朝着校門口看去。
夏婧回到家的時候,家裏沒人,今天不是周末,林泉上班的地方在市中心,一般是不會來的。
夏婧走進衛生間,看着鏡子,不自覺的拿起化妝盒。
手機震動了幾聲,是林泉的短信:“老婆,午飯吃了沒。”
夏婧按了關機。
當她回到校門口的時候,那男的還沒有等到他等的人。
夏婧正想走上去,卻看見那男的突然直起身來。
一名穿着白色長裙、留着長發的女生順着校園的林蔭道走了出來,夏婧看了看那女生,有點自慚形愧。
她自慚形愧不是因爲對方長得比她漂亮,雖然這也是事實,而是因爲對方的裙子——她一眼就認了出來,是一個多星期前剛剛在法國時裝展展出的新款。
她一直想買,但是沒有在商場找到貨,經理告訴她,國内一般要等幾個月。
現在她知道這根本就是撒謊,問題還是她沒錢,隻要有錢,根本就用不着等,眼前的女孩就是明證。
有一個開保時捷的男朋友,當然不會缺錢。
她不可能知道那款衣服的設計師就在香港,而且跟南宮雲還認識。就算她知道,她也不會相信。
她什麽都不信,她隻信錢。
南宮雲看到來校門口堵自己的鄭清,心裏雖然不舒服,但是臉上沒有表現出來:“我不喜歡玫瑰,太豔了。”
鄭清随手就把花抛進了一旁的垃圾箱:“那你喜歡什麽,我下次給你買。”鄭清說着,爲南宮雲拉開車門。
“不用了。”南宮雲拒絕,“我中午有約會了。”
鄭清的臉色稍稍變化了一下,不過還是忍住了,堅持道:“那我送送你把。”
“就在附近。”南宮雲感覺這個鄭清也未免太死纏爛打了吧,一點風度教養都沒有,她朝邊上左右看了看,沒有她認識的男生,不對,有一個。
南宮雲快走幾步,一把拉過正埋頭思考的伊凡:“我等你好久了,怎麽才來。”
伊凡被小小的驚訝了一下,不過很快明白了自己的處境。
“哦,手機沒電了,不好意思。”說話間,他朝着南宮雲靠近了一些,卻把她的手拿開了。
看着南宮雲在自己眼皮底下跟另一個男人跑了,鄭清感覺自己的面子上有點挂不住。
“草……假清高……有你哭的時候。”鄭清狠狠的甩回車門。
“車不錯啊。”
鄭清眯着眼睛回頭,看到一個穿着時尚的女人,手裏拎着他上一個女朋友死纏爛打要他買給她的包,臉上化着淡妝,恰到好處,雙手不經意的抱在胸前,看起來好像有些拘謹,可是腰杆卻挺得筆直,讓人一眼就可以看出她的身材特點,臉上也挂着他熟悉的笑容。
僵硬、羨慕、喜悅,還有一點讨好。
鄭清很熟悉這種笑容的潛台詞:“請我上車,我随便你……”
“這位小姐,不知道我有沒有這個榮幸請你吃頓飯。”吃不到正餐,來個甜點也不錯。
三個小時後,在一家五星級賓館,夏婧躺在床上,身上輕輕的披着一件睡衣,臉色通紅,似乎還沒從剛才的激烈中回過神來。
衛生間裏想着嘩嘩的水聲,片刻之後,男人走了出來,滿意的看着床上還殘留的血迹,随手給她甩過去一張卡:“還是原裝的,不錯,别走了,晚上我還來。”
夏婧低下頭,不知道是因爲羞怯還是因爲被看破心思的慚愧,輕輕的接過卡片,看了一眼,那是某大型銀行的白金信用卡——現在她感覺好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