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錯,在那之後,他又忍不住試了一次。
他不知道自己是怎樣又做出這個決定,也不知道以後會怎麽樣,這都不重要了,他做了,現在很爽,這就夠了。
反正一次也不會上瘾,兩次也未必吧。
……
伊凡早上來上班的時候,公司裏不像昨天看到的那樣清冷,裏面叮叮當當的,聽起來很是吵鬧。
樓梯口不斷有拿着油漆桶、肩上扛着建築材料的工人穿梭,伊凡小心的走進自己的“辦公室”,關上了門。
劉妍已經在裏面了,坐在陳雷的位子上,桌子上也多出了一個液晶顯示屏,劉妍正坐在哪裏,正對着電腦,臉上有些愁眉不展,她的右手指間,一支纖細的簽字筆就像一個小風車一樣靈活的轉動着。
她今天穿的是一件很普通的白色雪紡衫,臉上似乎也化妝過了一下,看起來比昨天成熟了一點,不過眉宇間依然可以看出她這個年齡特有的稚氣。
“你來啦,我還以爲你會遲到呢。”劉妍笑着站起身來,到門口的考勤表在伊凡的名字上打了個勾,這些以後就是她的工神作書吧範疇了。
伊凡放下背着的書包,從裏面拿出電腦和書本,這一個月來,他已經漸漸開始習慣了這種普通人的行爲,對他來說,改掉從空間裏随意掏出一點東西的習慣還是很不容易的,當然私下裏,他仍然會不自覺的做出這一類行爲。
上午的時候趙真雪過來看了一下,主要是對裝修的細節提了點意見,另外順便觀察了一下這個基金會第一個真正意義上的員工。
趙真雪進辦公室的時候,劉妍對着正在看“與工神作書吧無關的書”的伊凡咳嗽了幾聲,但對方沒有反應。
趙真雪嗅了嗅空氣:“這幾天裝修,味道不好,你們少開門,把窗子開開,多透透氣。”
趙真雪在辦公室坐了一陣,在這之中伊凡兩隻眼睛一直盯着電腦屏幕,書翻得嘩嘩響,劉妍在打字的間隙,偷偷的看了看這個傳說中理事長的臉色,好像沒什麽變化。
趙真雪拍了拍伊凡的肩膀:“你跟我出來一下。”
劉妍有些擔心的看着伊凡跟着理事長走出去。
過了幾分鍾伊凡又回來了,翻書依舊。
“理事長都找你說什麽了?”劉妍等了十幾分鍾,終于還是忍不住好奇心,主動問道。
“晚上有個活動,要我去參加。”
“什麽活動啊?”
“她沒說。”
……
伊凡下班之前,給華婷婷打了個電話:“晚上有活動,不用等我了,你自己吃吧。”
華婷婷有些敏感的問了一句:“什麽活動啊?”
“吃飯的活動吧……”
甯州大飯店,一樓,主宴會廳大門口豎着一張牌子,上面寫着“第12屆天成慈善拍賣會會場。”牌子邊上是一張長桌子,幾個穿着制服的工神作書吧人員坐在桌子後面,有人來的時候,就站起身,鞠躬,說:“歡迎光臨,請在這裏登記。”
門口還站着保安,是專門爲那些沒有請柬的人或不速之客準備的。
南宮雲挽着父親的手,走進宴會廳的時候,保安和工神作書吧人員都低着頭,異口同聲:“董事長好!”
南宮文輝擺擺手:“好”。說話的時候,他的眼睛還是筆直的看着前方。
剛進會場,南宮雲一眼就看到角落裏擺着一架貝希斯坦三角鋼琴,不由得笑着看了父親一眼,南宮文輝也注意到女兒的高興,神作書吧爲主辦方,這架琴是他特意安排的,目的就是讓自己的女兒能夠在衆人面前一展所長。
“小雲,你自己多認識認識在場的年輕人,我去招呼客人。”
宴會廳中,大多是穿着西服、手拿香槟的人,互相見面都微微舉杯,抿上一口,算是宴會的最基本禮節,在一段時間以後,就一屋子的人就慢慢的形成大大小小的小團體,互相說着小團體内部的場面話。
南宮雲已經很熟悉這種會場氛圍了,畢竟從她上初中開始,父親就有意識安排自己在公衆場合出現,南宮雲今天穿的是一身白色的禮服,當她輕持着一隻柏林格香槟出現在會場的時候,許多男賓的視線都不由自主的被她牽動了。
鄭清是會場中少有的幾名不穿西服的人員之一,本來這種無聊的拍賣會他是不打算來的,鄧欣那裏失敗後,他剛剛又找了一個剛畢業的大學生,人長得還不錯……
南宮雲的出現讓他的眼睛發了一會直,拉過邊上的父親偷偷問:“那是誰?”
“南宮文輝的女兒。”
南宮文輝鄭清倒是從父親的嘴裏聽過不少次,聽說是天成集團的董事長,天成集團是一家沒上市的家族企業,主要經營的是電子産品加工,在南方的許多發達城市都有不少的工廠,一直被稱之爲中國電子加工業的支柱,在電子市場的加工一塊占有很大的市場。
鄭清有點不甘心的舔了舔嘴唇,看了幾眼之後,拿起酒杯朝着南宮雲的方向走去。
伊凡站在一處免費糕點面前,拿起餐叉往自己的盆子裏差了很多。
以爲這裏是來吃飯的,沒想到竟然是跟酒吧一樣說話的。
香槟的味道有點甜,糕點的糖也放得很多,一連吃了十幾塊,感覺有點飽了之後,伊凡嘴裏不可避免的開始有點發幹,于是問經過的侍者:“這裏有水嗎?”
侍者讓他等等。
“你怎麽在這?”南宮雲一個轉身,卻意外的看到了伊凡,不過他的這個形象讓自己有些意外,穿着西服,頭也好像用過發蠟,油光水滑,已經看不出在學校的那個書呆子模樣了。
伊凡也認出了南宮雲,對于這樣的對話趙真雪也事先做過安排:“我是工神作書吧原因。”
“那你的工神作書吧還真不錯啊。”南宮雲順口稱贊道,至少在這樣級别的宴會上,她很少能見到像伊凡這樣的家庭背景能出現在這個場合。
“還行吧。”伊凡也知道這裏說話大多都是敷衍,所以也沒有繼續說下去的打算。
侍者給他拿過來一個很大的葡萄酒杯子,裏面裝滿了水,還加了冰塊:“先生,您的水。”
伊凡點頭道了聲謝謝,然後坐下喝水。
南宮雲似乎對對方的無視已經有些免疫了,正準備回頭,身邊響起了一個男聲:“請問是南宮雲小姐嗎?”
伊凡看了一眼,認出是誰。
南宮雲也看了一眼,認出是誰,本能的退後了一步,跟對方保持了距離。
鄭清在這個圈子裏,早已經是名聲在外,南宮雲也從其他人的口中聽到許多關于他的傳聞和評價。
四個字足以形容:“極度好色。”
聽說他換女伴的速度比一般人吃飯的頻率還高,而且品性惡劣,極度喜新厭舊,通常上手一個之後,沒過幾天就會分手。
不過他家裏的關系很大,所以南宮雲也隻是皺了皺眉頭:“我是,你就是鄭清吧。”
鄭清點點頭,臉上有些驚喜:“你也聽說過我?”
“是聽說過一點……”
“晚會結束後我帶南宮小姐出去散散心怎麽樣?”
“不必了,我還要跟父親回去有事,不好意思,失陪了。”南宮雲拒絕之後,随後就離開了。
鄭清一仰脖子,把杯中的香槟一飲而盡。
随後他轉頭,看到了同樣正在大口喝水的伊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