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給我住手!”
王道那單薄的身體直接插到了關羽和一衆球員中間,第一時間就感覺到了難受。
雖然關羽這邊隻是一個人,但他的塊頭、他的力量比起堆積人數的桃園隊球員這一邊竟然沒有落入多少下風,當然這也跟少年們隻憑一時意氣其實就是“烏合之衆”沒能形成一股力量有關,而在這樣兩股力量的擠壓下,王道的身闆能夠堅持這麽片刻就很不容易了。
幸好他現在在球員中多少還是有些威信地,而且孫乾、張飛等人肯定是站在他這一邊的,也會幫忙勸服他們的隊友。
至于關羽這一邊,他畢竟隻有一個人,雖說并不畏懼于打群架,但在剛剛那一撥沖擊中并沒有吃虧反而給幾個少年來了一下狠地,他的氣也消得差不多了,這時候當然也不會不理智的主動動手,不過在嘴巴上,他卻還是絲毫不肯示弱,“一群懦夫!”
關羽不屑的看着籃球隊衆人,又看了王道一眼,滿帶着嘲諷意味的又說了一句:“還真是聽教練話的好球員們啊……”
“你也給我閉嘴!”剛剛還在用嚴厲的目光掃視着球隊少年們的王道一聽到這話,馬上轉過頭來瞪了關羽一眼,同時又怒吼了一句。
“……”關羽張了張嘴,似乎也有些被王道此刻火山爆發一樣的陣勢鎮住了一下,雖然很快就反應過來,但也隻是“哼”了一聲,終于沒再多說什麽。
王道嫌惡地看了他一眼,他現在突然有些明白過來洪興的擔心不是沒有道理的,關羽這脾氣實在是太臭了,更臭的是他這張嘴,王道前世的時候可是看過不少nba的著名大嘴巴,這樣的人不止是會被外界的人厭惡,影響到球隊的形象,就是在球隊内部,也會成爲更衣室的定時炸彈,引發各種矛盾,所謂一顆老鼠屎壞了一鍋粥不外如是。
自己居然還想着把他引進球隊,真是頭腦被驢踢了!
看了這樣的表現,王道哪裏還會在乎他是什麽“關二爺”,就算是“呂戰神”,對于這樣的性情這樣的脾氣王道也是敬謝不敏了。
“我不知道你到這裏跑來說這些話到底是什麽目的,又是爲了什麽,或許你隻是要把你的快樂建立在别人的惱怒上面,但我必須得說,這種行爲很幼稚,也很愚蠢。現在我們要開始訓練了,你可以出去了。”王道依然是面無表情,語氣卻比剛才更加堅決和生硬。
“我說的難道有什麽不對的嗎?”關羽攤了攤手,那語氣配合上一副無辜的模樣卻怎麽看怎麽欠扁,又看向了球員們,嘿道:“說你們膽小還算好的,也是一群廢物,以爲剛赢了兩場球就能算什麽嗎?我看你們随便挑一個——不,就算是兩三個也是一樣——出來跟我單挑,想赢我一個球都難。”
張飛頓時跑出列來對着高出他半個頭的關羽怒道:“你懂什麽,籃球比賽是單挑鬥牛嗎?球隊團體都不顧了,比賽勝負也不管了,就隻管這個人的表現嗎?更何況,如果别人都擁有你這樣的身體,你以爲你還能夠有什麽樣的優勢麽,你又有什麽好牛氣的?身體是天生的,沒有辦法改變,但這不能夠成爲你嘲諷其他努力的人的理由!”
“好,說得好!”
看着在正常狀态小從未流露過這樣一面的張飛,王道愣了愣,剛想要說什麽,卻被一衆球員們的叫好聲打斷。
就連孫乾都在爲張飛鼓掌,熱烈的掌聲經久不息,卻更像是扇在關羽臉上的巴掌,讓他雙頰都泛起了紅暈,這顯然不會是害羞,而是惱怒。
可事實上,張飛此時的心情不會比他好上多少,他此刻的的确确是被激怒了,事實上他也有理由憤怒。
正如他所說的,關羽的身體素質是他夢寐以求地,如果有着關羽這樣的身體,哪怕沒有“狂化”天賦的作用,他也自信自己現在一定能夠成爲桃園隊的核心,因爲他從未放棄過努力,缺的隻是身體天賦;更不用說這樣一副身體,能夠支撐他在“狂化”之後不至于再出現身體脫力的情況或者至少減緩那種乏力的程度,那樣他也犯不着爲出場時間的事情而苦惱,在場上比賽的時候也可以完全不惜體力盡情施爲,就像是之前三峰一中的何靖一樣,那樣的話他的戰鬥力又要增加好幾成,對于球隊的幫助更是不用多說。
可是這樣的身體,在關羽這樣一個人的身上,對他而言簡直就是最大的浪費,是冥冥中那個“天賦”的賜予者最大的不公平。
努力或許未必能有多大的收獲,甚至可能根本沒有收獲,但至少這種精神是值得鼓勵的,而且努力能夠被人看在眼裏,得到認可也能夠得到更多的機會,這其實也是籃球這項競技運動積極向上的一個方面。
就算是職業聯賽中,不努力的球員靠天賦也隻能一時,最後還是隻能被淘汰,這樣的例子實在是太多了。
接下來張飛說的話才真正叫衆人都大吃了一驚:“不過既然你這麽說了,你敢不敢跟我來一場單挑,不用誰跟誰,就我們一對一,十個球?”
這番話一出口,一衆朝夕相處的球員們都像是被施了定身術一樣,表情也都凝固在了臉上,然後化爲濃濃的驚訝散開來,再看着張飛都是一副“這人是誰我們怎麽不認識他”的模樣。
如果說“狂化”的天賦還能說是張飛隐藏的太深的話,那這樣的話跟他平常所表現出來的性格簡直是完全違背地,他那裏有這樣“張揚”的時候?
不過其實細想想,倒也不盡然,畢竟關羽的話或許卻是觸到了張飛的逆鱗,狗急了都還會跳牆呢,所謂的老實人當然也是有脾氣的,就看誰能夠将之逼出來了,所以都想到這一點的王道和孫乾心中都有些釋然。
但釋然的隻是張飛這樣的表現在意料之外、情理之中,卻不會同意他這樣的行爲,王道就眉頭緊蹙,厲聲道:“張飛,給我回去,如果你還當我是你的教練的話。”
張飛回頭看着王道,雖然仍然是那副白俊柔弱的面孔,臉上的神情卻是前所未有的堅毅,好像面前出現什麽也無法阻擋他做自己想做的事情一樣。
他并沒有去看王道,或許不想看,或許不願看,隻是緊咬着嘴唇倔強道:“教練,希望你不要阻止我,哪怕隻有這一次,隻有這一次,我希望自己能夠任性一次。”
王道愣了愣,然後想到了什麽,深深望了張飛一眼,注意到孫乾正向他看過來,他微微搖了搖頭,然後擺擺手道:“大家讓一個半場給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