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關上的那刻,我聽到兩把爽朗的笑容同時響起。是餐廳的服務生,一邊補妝一邊聊着八卦。
“我剛看到大老闆過來了,跟他一起來的是未來老闆娘嗎?”
“應該是吧,我剛才去包間的時候,看到她真人了,很溫柔。”
“真可惜了,老闆這麽帥,卻名花有主。”
“是呀,更睡他一次我也死而無憾了。”
“哈哈……你腦殘,老闆會看上你嗎?”
兩個服務生大概是來洗手間偷懶的,聊完八卦又聊起了化妝和衣服。雖然間隔裏的空間很大,可是與詹佑成擠在一起讓我感到渾身不自在。
他靠在門上,唇邊勾起了一抹似是而非的笑意,正用不明的目光盯着我。
“看什麽看?”我小聲做了一個口型,對他怒目而視。我見過詹佑成很多面,唯獨沒有見過如此厚臉皮的他,會與我擠在女洗手間的間隔裏大眼瞪小眼。
詹佑成冷笑了一聲,伸出右手突然摟住了我的腰。我不設防地被帶動轉過身,狼狽地趴在門上。
下一秒,詹佑成結實的胸膛已經貼在我的背脊上。他擒住我的手腕高舉過頭按在門後,壞聲笑說:“怕了?”
“瘋了,這裏是女洗手間!”我怒了,把聲音壓得很低。身體與木門撞擊的聲音有點大,惹來服務生的議論。
“怎麽有人敲門了?”
“别多管閑事。”
我的臉頰漲得通紅,扭過頭狠狠瞪了詹佑成一眼,發現他正低頭看着我,露出戲谑的笑意。
“怎麽不掙紮了?讓她們知道你勾|引餐廳老闆,你猜會怎樣?”詹佑成的聲音沙啞低沉,卻含着滿滿的譏諷。
門外傳來關門的聲音,是服務生離開了。詹佑成毫不顧忌地貼住我的耳背,不懷好意地笑說:“睡我一次也死而無憾,那你呢?死多少回了?”
“你無|恥!”我伸手想要去抓詹佑成的肩膀,手腕卻被他擒住了,反手按在背上。“你女朋友還在包間裏,你這樣做對得起她嗎?”
詹佑成并沒有被我的言語激怒,反而故作輕松地說:“我對得起自己就行。”
我氣得肝兒顫,屈|辱、愧疚、悔恨的感覺一并湧來。
“别給你三分顔色,就想要開染坊。”詹佑成低沉沙啞的聲音從身後傳來,落在我的耳裏卻無比難堪。“當了表子還想要立牌坊,林夕夢,你太天真了。”
對,是我太天真了。曾天真地認爲詹佑成對我并不一樣,那段和平共處甚至頗有默契的日子,也讓我蒙蔽了心神。
原來我們之間的關系一點也沒有變,他願意買,是因爲還沒厭倦。
也許張欣說得沒錯,對于男人來說妻不如妾,妾不如偷,偷不如偷不着。
不知過了多久,詹佑成口袋裏的手機在不斷震動。他終于松開了雙手,冷漠地扔下一句話:“今晚在公寓等我。”
我狼狽地靠在一旁沒有說話,任由額頭的汗水順着眼角滑落至唇角,苦澀無比。
看着詹佑成整理好衣衫若無其事地離去,我在心裏不斷重複一句話。
“不要再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