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站在人群中,手臂正勾在一個身材火辣的美女身上。那雙好看的丹鳳眼眯成了一條線,臉上挂着幾分不屑和藐視,正用不明的目光盯着我,讓我感到渾身的不自在。
“我看你是春宵一刻值千金,快要忘了我們的聚會。”身旁穿着深灰色風衣的男人,手握成拳,重重地落在詹佑成的肩膀上。
笑聲四起,我尴尬地朝衆人笑了笑,心裏閃過不好的預感。
葉敬良收回審視的目光,從口袋裏摸出煙盒垂眸笑說:“我們正準備下賭注,詹佑成你來得正好。”
說到賭注,衆人炸開了鍋,紛紛開始調侃。從他們的談話中,我隐約聽說過往幾次的冠亞軍之争都在詹佑成和葉敬良之間。
葉敬良淡定地從口袋裏摸出香煙點燃,似笑非笑地說:“如無意外這次也是我們争冠軍,要不來點刺激點的吧?”
詹佑成爽快地應說:“好,賭錢有點無聊。”
可是葉敬良接下來的一番說話,讓在場所有人都大吃一驚。
“如果我赢了,以後讓你的女人跟着我。”葉敬良在我的身上掃了一眼,玩味的笑容就像暴風雨前夕般陰沉。
納尼,這到底是玩哪一出?怎麽玩個賽車我就莫名其妙地成了賭注?
我倒抽了一口涼氣,緊緊握住了詹佑成的手臂,擡頭用求救的目光望向他,卻發現他的臉色依舊平靜。
詹佑成掏出香煙點燃,嘴角微微上揚,淡淡地應了一個字。“好!”
先是沉寂,然後四處響起了議論聲。葉敬良抿嘴淺笑,目光銳利。“如果你赢了……”
“如果我赢了……”詹佑成吐了一口煙霧,盯着葉敬良說:“隻要你的一根手指。”
我曾聽聞很多狂熱的塞車分子,用錢财、身家甚至生命做賭注是家常便飯。可是第一次經曆這些事情,心裏還是有些驚恐。
相信其他人的想法也跟我一樣,不約而同地面面相觑,露出了差異的神色。葉敬良當着所有人的面前提出讓我做賭注,明眼人也能猜到他的意圖。
初見時他們同坐一桌,關系融洽;再見時他們卻高調敵對,不留情面。我已經分不清他們到底是敵人,還是朋友。
整件事由葉敬良先挑釁而起,如果他不應允,面子肯定擱不下去了。可是應了詹佑成的打賭,若然輸了怎麽辦?一根手指,不是鬧着玩兒的。
呵呵,騎虎難下。
果然,葉敬良臉色一沉,眸中泛起了兇光,許久才壓低聲音說:“我不會輸。”
詹佑成亦自信地說:“我也是。”
按照慣例,賽車手帶來的女伴都會陪坐在副駕駛座。當詹佑成把我塞到副駕駛座時,隻感到身體虛脫,掙紮許久才伸手想要解開安全帶,卻被一把按住了。
“别動!”詹佑成冷聲吩咐說。
我怒了,推開他的手罵道:“憑什麽把我當賭注?要是你輸了,我豈不是要被葉敬良玩死?”
“你早前不是很想爬上葉敬良的床嗎?怎麽現在才害怕了?”車門“咔的”一聲上鎖了,詹佑成快速挂檔,踩下油門順着車隊而去,完全不給我逃跑的機會。
說起來,我現在一點也不想陪葉敬良了,因爲小雯的右腿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