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開的前一天晚上,他變換着花樣折騰我,差點沒把我弄死。
我的心情變得忐忑不安起來,一是想起了那天晚上他殘暴的樣子,二是擔心他亂說話壞我的好事。
很可惜,在四目交彙的那刻,我并沒有從詹佑成的臉上捕捉到任何異樣的情緒。他穿着得體的銀灰色西裝,頭發比一個月前短了很多,目光冷冽,神色平靜。
詹佑成與葉敬良打招呼,從容不迫地在坐在一旁的椅子上,對我視若無睹。
倒是我,有些心虛地看了他一眼,心裏就像打翻了五味瓶。畢竟和詹佑成好了半年,現在分開一個月就在他的面前明目張膽地搭上其他男人,怎麽說也有些扭捏。
身旁的葉敬良對于我的小心思渾然不知,長臂一伸攬住了我的肩膀,露出痞子似的笑意:“詹少,這新妞長得不錯吧?看上去一點也不像出來賣的,就不知道床|上功夫如何?”
詹佑成淡淡地掃了我一眼,唇角微微上揚,諷刺地笑說:“越是長得清純的女人,内裏會更騷。”
說真的,我特讨厭詹佑成這刻的眼神。明明自己也不是什麽正經的男人,卻在這裏含沙射影。
我小口地抿着杯中的紅酒,扭過頭低聲笑說:“葉少,我的功夫好不好,你今晚試過就知道了。”
詹佑成盯着我冷哼了一聲,濃密的劍眉輕輕皺起。寒光從我的身上一掃而過,如坐針氈。
葉敬良似乎沒有發現他的異常,端起紅酒杯揚了揚說:“詹少,我先敬你一杯。”
詹佑成配合地揚了揚手中的杯子,仰頭一飲而盡。
這個圈子很小,在葉敬良這裏遇上詹佑成,也不足爲奇。
點好的菜很快就上齊了,葉敬良和詹佑成一杯接一杯地喝着紅酒。席間他們談論我聽不懂的股票和期貨,而我隻顧着埋頭吃菜,時不時幫他們斟酒。
約摸過了一小時,詹佑成的酒也喝得差不多了,一邊看手機一邊漫不經心地說:“秦海這幾天找過我,有意跟我合作拍下城北的那塊地皮。”
葉敬良的眸光頓時黯然下來,臉上浮起不明的神色。沉默片刻,他從口袋裏掏出一張磁卡遞了過來:“你先上房間等着,我還有事跟詹少商量。”
我暗自松了一口氣,接過磁卡連聲應答:“好!”
就像逃離瘟疫似的,我很快就離開包間來到酒店的套房裏。和詹佑成同坐一桌,我神經緊繃得難受,那種說不清的壓抑感,就像……被細密的網困在其中,無法舒展和呼吸。
上到酒店的房間,我識趣地把自己洗幹淨泡了個香薰澡,圍着一條浴巾就出來了。
房間的暖氣開得很足,我百無聊奈地玩了一會手機,然後坐在沙發上發呆。
原以爲葉敬良很快就會上來,可是一直待到晚上十二點半,人影也見不着。不知不覺間,我也感到有些倦意,爬上|床打算先睡一會兒。
可是閉上眼的時候,腦海中總會閃過詹佑成那張看似平靜卻讓我感到膽寒的臉,以及分開前一晚他對我的所作所爲。
這一夜,葉敬良并沒有回房間。淩晨四點,我終于支撐不住朦朦胧胧地睡過去了。
不知過了多久,淺睡的我聽到門口處傳來沉重的腳步聲。我非條件反射地爬起來,剛想伸手去把台燈打開,一隻溫熱的手掌已經伸了過來,用力掐在肩膀處,粗暴地把我摁了回去。
空氣中彌散着濃烈的酒精氣味,男人的聲音蕭冷如海市的寒冬。
“你的膽子可真不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