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小玲站着不動,任由羅開平量身,突然,她盯着羅開平的手看,久久沒有移開目光。
王波感覺的她目光有異,順着看過去,隻見羅開平的手背上有一片皮膚呈烏黑色。
馬小玲不動聲色的問道:“羅先生,你的手是不是沾到什麽東西了?”
羅開平下意識看了一眼,随即慌忙收到背後,道:“啊,沒……沒事,等下洗洗就沒事了。好了,量好了。”話還沒落音,他就快步走開。
王波與馬小玲對視一眼,道:“平哥,要不要先付定金?”
羅開平道:“啊,不用,都是住一棟樓的街坊,不用付什麽定金,等衣服做好後,我馬上通知你們。”
王波道:“那謝謝平哥,我們先走了。”
離開羅開平家後,王波見馬小玲皺着眉頭似乎在想着什麽事,便問道:“怎麽了?是不是平媽的事有其他意外?”
馬小玲道:“這事太奇怪了,羅開平手上的黑斑其實是被屍氣侵蝕,可屍氣是死人身上才有的,他一個裁縫是怎麽沾上的呢?那個平媽更奇怪,她身上一點生人氣息都沒有,就好像一具屍體在行走。”
王波道:“屍體在行走?那豈不是行屍!”
馬小玲猛地擡起頭,看着王波道:“對!是行屍!平媽其實是活死人!羅開平手上的黑斑是平媽弄出來的!”
王波疑惑道:“什麽是活死人?”
馬小玲解釋道:“活死人顧名思義就是死了的人,卻還在凡間生活。人雖然死了,不過靈魂卻不知道因爲什麽原因被困在身體裏,平日裏跟尋常人一樣,能走動、說話、吃飯,可是因爲身體沒有了生機,所以到最後隻能眼睜睜的看着自己腐爛卻無能爲力。”
王波驚訝道:“還有這樣的事!這世上還真是什麽稀奇古怪的事都有,那你知不知道她是怎麽變成活死人的?”
馬小玲蹙着秀美,道:“也許是屍變,也許是其他什麽原因,我也不是很清楚。不管怎麽說,這個平媽很詭異,可又沒有其他線索,要好好調查清楚才行。算了,先去珍珍家吃飯,晚上還要去補充點吃飯家夥。”
補充吃飯家夥?王波眼前一亮,試探道:“那個,我可不可以跟着去見識一下?”
馬小玲似乎想了一下,也不知想到了什麽,臉上露出神秘的笑容,說道:“也罷,再怎麽說你也是替我做事的,就帶你去見識一下世面也好,免得以後說我虧待你。拿着!”說着,把提着工具箱向王波抛過去。
王波連忙伸手接住,道:“爲什麽我拿?”
馬小玲腦袋一昂,道:“你說呢!”
王波暗暗苦笑,垂下頭不再說什麽。好嘛,這就是低調的後果,都被當作跟班了。
在王珍珍家吃完飯,馬小玲就帶王波去了一家遊戲機廳。
馬小玲也沒有跟王波解釋爲什麽來這種地方,徑直走了進去。遊戲機廳很小,也很嘈雜,不過卻很幹淨。
王波聽着“豪腰根”“啊杜根”“咦靴”“火”這種聲音,不禁想起自己的少年時光,心中感歎:“這聲音,真懷念啊!”
“求叔!”馬小玲沖着收銀台裏背對着的人喊了一聲。
那人轉過身,原來是一個五十來歲的中年人,他淡淡道:“來了。”然後看了一眼王波,問道:“這人是誰?”
“王波,一個無所謂的人。”馬小玲根本沒有多說,完全把王波當作可有可無的跟班。
王波撇撇嘴,隻當沒聽到。
求叔聽了也沒多問,從收銀台裏走了出來。
王波見他走路是瘸着腿的,想了想,這個求叔的全名好像叫何應求,年輕的時候剛學會茅山道術,認爲自己無所不能,天下無敵,便意氣風發的想要收盡天下妖魔鬼怪,結果剛下山就碰到況天佑這個第二代僵屍,随後被咬了一口就變瘸了。
王波心想:“況天佑也不知道怎麽想的,哪裏不咬,卻咬人家的腿,難道是腿控?怪不得最後跟馬小玲成了一對!”
穿過遊戲機廳,走進内堂。
馬小玲掏出一個小皮球,往一個好像供奉神壇的地方丢了過去,口中說道:“波仔,接着!”
隻聽一個小孩聲音響起:“謝謝小玲姐姐!嘻嘻,格格格格……”便見到那個小皮球在虛空中一上一下的飄動,好似有人在抛球玩一樣。
馬小玲笑着回頭看了王波一眼,目光中全是戲谑。
王波這才明白在嘉嘉大廈裏,馬小玲爲什麽聽到自己要跟着來的時候露出神秘的笑容。
他默運法力,再次朝虛空中上下飄動的小皮球看去,原來是一個小孩子正在抛着皮球玩得起勁,這是個陰魂,何應求在養小鬼!
王波忍不住看了何應求一眼,養小鬼是茅山道士這一行裏的禁忌,要是被他人知道,一定會找上門喝問讨伐。
何應求道:“這次想要什麽?”
馬小玲随意找了個座位坐下,道:“跟上次一樣。求叔,給個折扣呗,現在生意難做,别說吃飯,喝粥錢都賺不到!”後面一句是用撒嬌的語氣來說,還說得很嬌膩,讓人骨頭一酥。
“你少點shopping就行了。”何應求對馬小玲的爲人很熟悉,完全不爲所動。
“人家是女孩子嘛!”
王波隻聽得雞皮疙瘩掉了一地,睜大了眼睛看向馬小玲,傲嬌女王竟然還會撒嬌!
何應求邊向一個房間走進去,邊說道:“沒得談,給你打了折扣,我連菜糠都沒得吃!”
馬小玲瞪了王波一眼,收起神色,道:“這次先記賬,下次再一起給你。”
過了一會,何應求捧着一堆東西走出來,疑惑道:“你不是去了趟日本嗎,這麽快就沒錢了?”
馬小玲咬牙切齒道:“被一個臭警察和一個死秃驢給訛詐了。”
“還有人能從你這隻鐵公雞拔下毛?我倒是想知道這人是誰!”何應求很吃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