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先是裝作一番深思,然後才說道:“好,我答應加入你們。我沒有其他條件,隻要你們立即把她們兩個放走。”
那人搖搖頭,道:“現在還不行,不管加入什麽組織都要讓人事先調查一番,我們對你還不是很了解……不過,事急從權,隻要你有個投名狀,我們就當你過關……”他忽然停頓了一下,“……有便衣摸過來了。”
有便衣?
不用想,肯定是俞睿雅跟蹤他來到雲南後,就一直與季國忠有聯系。王波也不作解釋,對方肯定能夠看得出那些便衣不是他找來的,
那人看了王波一會,說道:“你去把那四個便衣殺了,就當是你的投名狀。”
王波默不作聲,以他的本事想要殺幾個人簡直是易如反掌,可他不是嗜血好殺之人,與别人無冤無仇,他還真的下不了手,一時間不禁躊躇難決。
那人見他臉上有爲難之意,冷冷道:“以爲随口答應加入就可以讓我們相信你?這也未免想得太天真了。給你五分鍾時間,過後你要是完成不了,此次交談就此作罷,你們三個都要死。”
王波眉毛一挑,目光陡地看向對面那人,眼神犀利,精光閃閃,沉聲道:“好。”
他轉身就要回去解決那靠近過來的四個便衣,突覺旁邊有道視線望過來,轉頭看過去,但見俞睿雅正定定的看着他,俏臉冷若冰霜,波瀾不驚,突然開口說道:“你不能這麽做。”聲音依舊是冰冷,不帶任何感情。
王波隻當作沒聽到,邁步離開,走的速度不快,很穩很堅定。
穿過一座小山坡,又走了一段距離,突聽有人驚喜叫道:“啊!是王波!”
随即,便見得四個人從各自的掩體中走出來,其中兩個是前幾天在山上追蹤時碰面的廖志達和李德江,另外兩個也是在市區廢棄倉庫裏見過面的。
他們小心翼翼的靠近前來,雙眼兀自還在警惕四顧,殊不知,其實他們的一舉一動都在别人的監視之内。
廖志達道:“王波,怎麽就你一個人?睿雅呢?”
王波平靜答道:“她在後面跟着那些歹徒。”
廖志達大喜道:“真的找到他們了?太好了!我們大隊長正和當地的警察趕過來。這次看他們往哪跑!”
李德江恨恨道:“沒錯!前幾天我們搜查這麽嚴密都讓他們給跑了,這次絕不能再讓他們跑了!”
王波不再出聲,朝四人的臉上各自掃視一眼,突地擡起手來,唰唰唰唰,快如閃電的接連刺出四下。
廖志達、李德江四人捂住腹部,表情痛苦,望着王波滿臉的不敢相信,全然想不到王波會突然對他們下殺手,身子慢慢軟倒在地,沒了動靜。
王波看也不看他們,轉過身來不緊不慢的折返回去,手臂擺動間,一滴鮮血順着手中的小刀刀刃滑下,從刀尖掉落,滴在地上的一塊石子上,濺碎開來,好像一朵血紅的小花蕊,格外刺眼。
那人見王波返回,滿意的說道:“很好!走吧!這次算你暫時過關了。”
王波冷冷道:“放人!”
那人笑道:“不急!好歹跟我們相處了幾天,這也是緣分,至少要送我們一程。到了邊境線,自然會按照約定放她走的。”他低聲對着嘴邊上的話麥說了一句,便和旁邊的那個人帶着慕青轉身就走。
走了沒幾步,他又回頭說道:“我叫軍靴。因爲我喜歡穿軍靴,所以大家都這麽叫我。”說罷,便轉過頭去,漸漸走遠。
俞睿雅突然說道:“他們死了?”
王波沒有馬上回答,看了她一眼,緩緩說道:“你走吧。要是他們下次要我殺了你,我一樣不會猶豫。”話音一落,邁步離開。
他雖然沒有直接回應,不過話中意思表達得卻很明白,俞睿雅猜想那四個刑警肯定是遭遇不測了,面色愈加冰冷,但是眼中卻冒出絲絲憤怒。她瞪着王波的背影,沒有絲毫猶豫的擡起腳步跟了上去。
五個人三人在前,兩人在後,跋山涉水,不作任何停留,那個叫軍靴的人時不時對着話麥低聲說幾句,也不知他們是不是忌憚王波的身手,并沒有讓他走近過來,隻讓他遠遠跟着。
王波好幾次都想揮出飛刀,将這兩人瞬間殺死,可是一想到他們還有同夥跟在附近,要是殺了他們兩個,或許立即就有狙擊手射殺慕青,隻能把殺意壓在心底。
眼見前面的慕青腳步踉跄,幾乎是被拖着行走,那道倩影是那麽的嬌嬌怯怯弱不禁風,越看心中憐念越盛。他突然大聲喊道:“停下來休息一下吧!至少也要照顧照顧她們兩個是女人身份。”
軍靴舉起一個拳頭,似乎是在示意附近的同夥停止前進,他轉過身來,看了王波一會,道:“五分鍾。”便吩咐旁邊的那個人放開慕青,兩人走到了一邊。
王波一喜,快步走過去,軍靴他們看也不看一眼,似乎也不怕他會帶着慕青逃走,顯然有所依仗。
王波走到慕青面前,見她淚水盈眶,面色憔悴發白,趕緊伸手把她嘴上的腳步輕輕撕下,然後去解開綁在她手上的繩索。
慕青也沒有立即說話,隻是看着王波,淚珠兒簌簌滑落,良久才顫聲說道:“你……爲什麽這麽傻?不是叫你不要來嗎?”
王波沒有回話,仔細的将她手上的繩索解開,皓如白雪的手腕醬紫一片,顯然是被綁得太緊太久,血液不流通所照成的。
他心中又憐又疼,禁不住伸手撫那雙柔膩滑嫩的手腕上,緩緩的替慕青活血脈絡,溫聲說道:“慕姐姐,都是我不好,連累了你,害得你吃了這麽多苦。”
他伸手入懷,裝作摸索一會,礦泉水和面包便掏了出來,道:“你先吃點東西吧!這些天他們有沒有讓你餓着?要是有,等我捉住他們,我一定也餓他們十天半個月,讓你出出氣。”
慕青沒有伸手去接,似乎有些生氣,“你爲什麽不聽我的?你看看現在我們都落在他們手上了!還想捉住他們?沒被他們殺了都算是好的……剛才他們要你加入他們的組織,你不會真的把那四個便衣給殺了吧?”她臉上神情焦急、擔憂、不信,雙眼緊緊盯着王波。
王波道:“你先吃點東西,等下我們再慢慢聊。”
慕青氣道:“我不吃!你快告訴我!你不是那種濫殺無辜的人是不是?”
王波沉默了一會,道:“你是因爲我而被他們捉住的,隻要能夠把你安全救出,不管他們要我做什麽事,我一定會照辦。”
慕青“啊”的一聲低呼,小嘴張開,看着王波一時間說不出話來,半晌,她的淚水湧出,說道:“都怪我,要是那天在山上我能下定決心跳下去,你也不用受威脅也就不會亂殺人了……”她又是自怨自艾又是後悔難當。
王波道:“幸好你沒有!你不知道我聽了那位大哥說你爲了救他甘願跳山崖自殺,我差點沒被吓死,以後你别那麽傻了。這些人沒有人性的,就算你死了,他們一樣殺了那位大哥。”
慕青罵道:“什麽我傻?你比我還傻!你現在不僅也落在他們手上,還殺了警察,就算我們最後能夠逃走,那你以後怎麽辦?殺人償命,到時你還不是一樣會被法院判決槍斃嗎?”
王波微笑道:“放心吧,他們捉不住我,這世界上能捉住我的人還沒有出生呢!”
慕青怒道:“你還笑!都什麽時候了,你還有心情笑!我真後悔認識你這個沒心沒肺的豬木頭!豬木頭!”
王波看着她那副輕嗔薄怒的小女兒姿态,她面色雖然憔悴蒼白,但是因爲怒氣那張絕美的臉頰變得白裏透紅,實是嬌美不可方物,心中不由一蕩。
他收起笑意,鄭重說道:“慕青,我是堂堂男子漢,大丈夫有所爲有所不爲,做了的事就不應該再去後悔。你放心,所有的事都還在我的掌握之中,别的你不要多想,我一定能把你安全救回家的。”
慕青怔怔的看着王波那雙認真堅定的眼睛,心知就算她此刻再怎麽的擔心那也沒用,她想起曾在網上看到過王波的身手,或許他真有其他辦法也說不定。況且,眼下還沒有逃出生天,哪裏又能顧及以後的事呢。
她柔腸百轉,不由幽幽歎道:“好吧,我隻能暫時相信你了,但願一切都會好起來吧……”
王波道:“不是但願,是一定會。好了,你先吃點東西,休息一會吧!”他轉身走到俞睿雅那邊,也取出水和面包給她,兩人都沒有說話,均都是不作聲的一個遞出東西,一個伸手接過。
他想了想,邁步走到那邊的軍靴兩人身前,微笑道:“你們要不要也喝口水吃點東西?我這裏還有很多,抽煙不?”
軍靴看了看手腕上的表,笑道:“還剩不到兩分鍾,算了。對了,我很好奇,你的功夫身法和飛刀從哪裏學來的?我看得出這些并不是現今世界上改造過的現代功夫,而是一種華夏極爲傳統的古老武功。”
王波道:“看你這麽說,你也學過武功了?”(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