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堂裏隻剩下五個人,分别是季國忠、俞睿雅、楊文衡、王波,還有一個戴着金絲眼鏡的青年。
此時的王波真是丈二和尚摸不着頭腦了,這夥人突然出現在面前,走得也很突然,他到現在還不知道究竟發生了什麽事,一臉的懵逼。
但聽季國忠說道:“小王,我知道你現在很困惑,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事,現在我跟你說說。今天淩晨網上出現了一段視頻,是你昨晚見義勇爲制服歹徒的整個過程。”
“本來今天我找你來是想了解一些情況的,可是由于我們工作上的失誤,你來到我們分局的消息洩露了出去,很多國内外的記者都跑過來說要見你。這件事很突然,我們也始料不及。原本我們是打算把這些記者勸走的,可是他們不願離開還吵鬧着要見你,這些記者向來是無孔不入,我們也是大爲頭痛。”
“因此,剛剛市領導開會決定,舉行一個新聞發布會,因爲昨晚在市區内發生的數起傷人事件是屬于******反社會的暴力恐怖襲擊,這是關系到國家安全,乃至全世界的和平穩定發展,爲了安撫民心,認爲這時候應該有個典範站出來凝聚人心,共同對抗暴恐,而你是第一個挺身而出,不顧危險的與恐怖份子作鬥争的勇士,所以這個典範首先從你開始。”
“小王,這次的責任很重,擔子不輕,我們知道這件事會影響到你今後的生活,不過爲了人民,爲了國家,爲了全世界,希望你能做出你應盡的責任。”
王波看着季國忠那嚴肅而鄭重的臉龐,心裏叫苦連連:“果然還是來了!還說得如此的高大上,連我自己都覺得我要是不答應,那我就會成爲千古罪人。真的很難懂啊!不是有什麽河蟹方針嗎?怎麽還舉行新聞發布會啊?這事不是應該低調處理,降低影響嗎?怎麽現在竟然不按套路出牌了?哎呀,怎麽辦?怎麽辦啊?這什麽勞什子新聞發布會一開,我身份就暴露了,那我身上的秘密增加了暴露的危險!麻煩啊,這下麻煩大了!”
季國忠又道:“小王,你要是有什麽問題,現在就提出來,我們一定會盡量配合你的。”
王波心想:“我的問題隻要一個,可不可以不去?”可是現在這種情況,這句話打死也不敢說啊!
他心裏突然冒出一個想法:“跑吧,就憑我目前的身手,天大地大哪裏跑不了,這世上根本沒人能夠阻擋得了。”
想到這,他眼中閃過一道厲色,可是轉念一想:“可是,這一跑,從此就與官方徹底翻臉,這代表着走上了一條與官方對抗的道路。與官方對抗?吃錯藥了?除非擁有了一拳打爆一個星球的本事,不然以後就等死吧!再說,家裏的老爸老媽怎麽辦?我能跑,可帶着兩位的老人家怎麽跑?”
他想了想走上對抗道路之後的畫面,覺得太不現實了,禁不住深深一歎。
季國忠見此,當即問道:“怎麽?有什麽問題嗎?”
王波幽怨的看過去,道:“沒有,我是華夏子民,理應爲華夏做出貢獻的,你們怎麽說就怎麽做吧……”
季國忠大喜,說道:“好!我沒看錯人!你果然思想覺悟高,好,很好!你準備一下,等會你出場跟大家打聲招呼。嚴秘書,小王就麻煩你了。”
那金絲眼鏡青年忙道:“季大隊客氣了,這有什麽麻煩不麻煩的,我這都是按照局長的吩咐做事。”
他走到王波面前,微笑道:“你好王先生,我叫嚴天傑,是蔡局長的秘書。是這樣的,我們在樓下舉行了一個新聞發布會,到場的不僅有國内各大媒體的記者,而且還有國外的媒體記者,你等會出場跟大家見面,我們知道你沒有做好準備,這是我們爲你準備好的演講稿,到時你隻需要照着演講稿說出來就行。呵呵,不用緊張,要有什麽意外情況,我們會幫你處理的。”
王波愣愣的接過一張演講稿,上面寫着一些什麽爲了救人沒有想那麽多挺身而出之類的文字,全都是以普通人說話的語氣來寫的,字數不多,約有兩三百字吧,不過,字面上的意思卻是滿滿的正能量。
嚴天傑在一旁繼續說着話,叮囑着什麽話該說什麽話不該說,要是有人提問甚爲敏感問題的話,他們自會解決。
可是王波此刻心不在焉,神情恍惚一片,隻覺得嚴天傑的嘴好像金魚的嘴似的一張一合,說些什麽根本就沒有明白,至于自己什麽時候跟着他們下樓竟然毫無所覺。
他站在一條過道裏,前面有一扇門,從門外面傳進來一些說話的聲音,說的話全都是很官方的語言。他此時沒空去聽這些千遍一律的話,這是他第一次面對媒體,心裏又是緊張又是發慌,手心、後背、額頭冷汗直冒。
但聽一旁的嚴天傑說道:“王先生,準備好了嗎?”
王波咬咬牙,深吸一口氣,緩緩的點了點頭。到了現在,再怎麽想退縮都不可能的了,隻能硬着頭皮頂上去。
嚴天傑道:“不用這麽緊張,等下我會站在你旁邊的。放心,我們都安排好了,你隻需要按照演講稿說出來,再回答我們随機抽取出來的三個記者分别問的一個問題就行。當然,要是問題太敏感,問得太刁鑽,你就不用回答,我們自會幫你處理。”
隻聽有人說道:“嚴秘書,好了,可以出去了。”
随即,門被拉開,“唰唰”聲中,外面的人好像全都轉了個方向對準門口,王波剛走近門口,閃光燈就已經開始咔嚓咔嚓的閃個不停,他禁不住眯起了眼睛,幾乎都睜不開眼來,下意識停了一下腳步,緩了緩,這才繼續邁步走出去。
他還沒出來的時候緊張得冷汗直冒,等到出來後反而還變得輕松了一些,擡起頭朝整個新聞發布會現場環顧一圈,但見場上人頭攢動,個個長槍短炮,對準他迅速的按動快門。
他心想:“還真多人啊!老外也來了不少!看來這起暴恐事件引起全世界的關注了。”
嚴天傑在前面引着路,對着一個演講台伸出手做出請的姿勢。
王波便走了過去,站在演講台後面,然後将手裏攥着的演講稿放在台面上。他擡起頭來,再次朝下面的中外記者們掃視一圈,看到站在側邊稍微靠前的嚴天傑點了點頭,這才照着台面上的演講稿緩緩說道:“大家好,我叫王波……”
演講稿字數雖然不多,但他畢竟是第一次面對這麽多中外記者說話,說起來話禁不住有些磕磕碰碰,盡管如此,一分多鍾後,演講稿很快就讀完了。
随即,嚴天傑說道:“現在是記者提問時間。我們将會随機選出三位記者,各自可以問一個問題,将會由王波先生親自回答。時間有限,下面請大家舉手提問。”
“嘩嘩”聲中,場下中外記者紛紛舉手,并嘗試用各種肢體語言以引起嚴天傑的注意,争取有限的三個提問機會。
嚴天傑掃視一圈,最後把第一個機會給了坐在第一排靠中間的一位長相端莊秀麗的女記者。
那名女記者站了起來,說道:“我是民衆日報的記者。衆所周知,昨晚在華夏國市區内發生的慘劇是一件極爲兇殘的******反社會的暴力恐怖襲擊,請問王波先生,你是怎麽看待這起暴恐事件的?”
民衆日報?
王波知道這是屬于官方媒體,是官方的喉舌,不過,問出的問題有些簡單普通,或許真的和嚴天傑說的那樣一切都安排好了。
他說道:“正如你說的那樣,這是一起極爲兇殘的******反社會的暴力恐怖襲擊,我身爲華夏人,對所有殘害我們華夏人的暴行兇徒深感痛恨。當然,發生在世界其他地區的暴恐襲擊我都予以強烈的譴責。”
他說完後都覺得自己這樣回答顯得很空洞,等同什麽都沒說,不過誰讓自己是第一次面對這麽多記者來回答問題,現在還直挺挺的站着,沒有軟倒在地都算好了,能指望答出什麽話來。
同時,他還覺得有些怪異,怎麽說着說着就譴責起來了?這個,有點諷刺了吧?想了想,隻覺得又是無奈又是可笑。
場上頓時響起了竊竊私語的議論聲,也不知道是不是在議論他說得太過小白沒有水準?
王波一副坦然自若的模樣,心想:“管你們怎麽議論都好,我原本就是個普通人,自然得用普通人的語氣來說,說得太高大上,别人還會認爲我做作呢!要是說我是小白,那就最好!小白好啊,不會引人注意。”
盡管如此,這些中外記者還是把王波說的話寫在筆記本上,有的敲打鍵盤記在手提電腦裏。
還剩下兩個問題,場上的記者們全都大幅度的高舉着手,盯着嚴天傑,希望他會讓自己提問。
這次,嚴天傑竟然讓一個外國男記者來提問!
王波驚詫:“難道連外國記者也被安排好了?”(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