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靓仔,識貨啊,這可是塊古玉啊……”說着地攤老闆左望望右瞧瞧一副神神秘秘的樣子湊近前來,小聲說道:“……不怕實話告訴你,這塊玉是我的鎮攤之寶,要不是我等錢用,這塊玉我還不打算出手呢!”
王波禁不住一陣好笑,還鎮攤之寶,你一個擺地攤能有什麽寶不寶的,要是有,你還用得着在這個爛大街上擺地攤?
他也不道破,似笑非笑的看着地攤老闆大吹牛皮,許久,那個地攤老闆終于受不住王波那一副忽悠繼續忽悠我看你能忽悠到什麽時候的表情,讪讪的笑了笑收住了口,然後表情一變,豪爽道:“靓仔,看你也是識貨之人,兩百塊,就當咱們交個朋友!”
“二十塊!可以的話,我立馬掏錢!”那地攤老闆的話音剛落,王波立即接口說道。
“什麽!?”地攤老闆失聲叫道,“喂,我說啊,靓仔,就算砍價也不用砍得這麽狠吧?你要誠心要,一百五!”
“二十。”
“一百二!”
“二十。”
“一百!”
“二十。”
“八十!”
“二十。”
地攤老闆死盯着王波,一副咬牙切齒的模樣。而王波卻是嘩啦一聲的拉了一下衣角,提手彈彈胸前的灰塵,雲淡風輕的整理一下儀容,然後平靜的與之對視。
地攤老闆咬咬牙,恨聲道:“五十!最少五十!要的話你就掏錢,不然就請你……”
不等地攤老闆說完,王波二話不說,一個轉身,邁步就走。
地攤老闆一愣,趕緊叫道:“哎哎哎,靓仔,有話好說,有話好說嘛!買賣不在,仁義在。咱哥倆那個啥,價格還可以再談談的嘛!”
王波轉過身來,看着那地攤老闆,道:“賣不賣?”
地攤老闆苦着臉道:“三十!怎麽樣?不是,你看這大冷天的,我這擺個地攤,做點小生意也不容易啊……”
王波嘴角一彎,微笑着走了回去,看了看擺着一副肉疼模樣的地攤老闆,然後道:“也是,出來混的誰都不容易……”
“是是是,靓仔你說的沒錯,這出來混的誰都不容易啊,還不是爲了混兩餐……”
王波道:“這樣吧,一人讓一步,一口價二十五!願意的話,我這就掏錢給你!”
地攤老闆看了王波好半晌,最後長長的呼出一口,無奈道:“好吧,二十五就二十五!你這個後生仔啊,還真是不簡單,我還沒見過你這麽會講價……”
王波也不說話,一臉微笑的邊聽着地攤老闆無奈的嘟囔着,邊從口袋裏掏出二十五塊錢遞過去。
兩人一手交錢一手交貨,地攤老闆面上雖然是一副肉痛無奈的表情,但是心裏卻在暗暗偷着樂:“嘿,沒想到今天出門在路邊剛撿到的一塊破爛假玉也能賣二十五塊錢,還真是賺大發了。這小子怕是正在爲自己砍到價而得意吧?哈,就算你再會砍價又能怎麽樣?一塊被丢棄沒人要的破玉而已,是你賺還是我賺了?哈哈……”
王波拿到玉佩,也不多說什麽,轉身就走。照着街道兩旁商店的燈光,低着頭邊仔細的欣賞着玉佩上栩栩如生的猛虎下山圖,邊用手一下一下的緩緩撫摸,感受着玉佩上冰涼柔膩的感覺。
心想:“雖然不是真的,但是這老虎倒是雕刻得挺像一回事的。二十五塊錢而已,就當少吃了兩個蘭州拉面吧!”
王波,來自農村的鄉下小夥子,畢業于一所三流大學,原本是一個外資公司的小職員,就在前兩天,因爲看不慣總經理的侄子在公司裏畏瑣新來的女同事,憤怒不過,挺身而出,先是動口争執,最後發展成動手打鬥。
那個總經理的侄子是個花花公子,早已經被酒色掏空身子,而王波農村出身,家裏的農活從小幹到大,身子硬朗壯實,三兩下就把那花花公子打趴下,倒在地上一副快要死的樣子。
最後120來了,那花花公子經過搶救也醒了。總經理知道自己侄子的德行,也不想把事情鬧大,就沒有讓王波賠償,隻是把他炒了鱿魚,讓他收拾東西走人。
被燒鱿魚後,宅在出租房裏撸了兩天,也輸了兩天,沒想到事業上失意,連在遊戲上也被欺負的無還手之力,煩躁不堪之下就來到離出租房不遠處的夜市裏逛逛街看看美女,放松放松心情。
剛來到擺夜市的街道上,一眼就看到這塊猛虎下山圖式的玉佩,原本打算看看就行了,畢竟囊中羞澀,下個月的房租還沒有着落,可是玉佩上的那頭猛虎仿佛有種莫名的吸引力,這一看整副身心就陷了進去,而且腦海中還響起一個聲音“買下它,買下它”的幼惑聲音,鬼使神差的就開了口。
把玩着手上的玉佩,至今都想不明白自己剛才怎麽會掏錢買下來的?
想了想,算了,不買也買了,就當破财免災吧!
王波擡起頭來,看了看熱鬧的步行街,想起自己晚飯還沒吃,記得前面彎角處的小巷裏有間沙縣小吃,今晚已經浪費了二十五塊錢,隻能吃一碗五塊錢的雲吞面來填飽肚子了。
剛轉進小巷,“砰”的一聲響,腦袋被一個玻璃瓶砸開了花,一股劇烈疼痛襲來,眼前一陣暈眩,禁不住向後踉跄的後退幾步,撲通一下,屁股一痛,整個人就摔坐在地上。
王波懵了,下意識的擡起頭來,隻見四個小青年各拿着一個玻璃酒瓶嘿嘿笑着的圍在面前,其中一個人手中拿着一個破碎的玻璃瓶,想來就是這個人砸的自己。
不用想這些肯定是這條街道上的小混混,難道想搶劫?
王波下意識的擡起手來摸了摸腦袋,隻覺一個硬物碰到腦袋被砸的地方,“嘶……”忍不住吸了一口冷氣,疼……
這才想起,手中還握着一塊玉佩,現在被混混圍住,腦袋也被打破,哪裏還在意這麽一塊不值錢的玉佩,正要丢掉,誰知,隻覺腦袋上被打破的地方一涼,手中的玉佩突然間就消失不見了,而且腦袋上的疼痛感覺也沒有了,顧不得在意這些奇怪的細節,張口說道:“幾位兄弟,要是要錢的話麻煩開個口說一聲,我一定雙手奉上,要是要命的話,也請你們給個明白,我們有仇怨嗎?”
“嘿嘿,這小子,還挺懂事的!”那個拿着破碎玻璃瓶的混混笑道。
“哈哈……”旁邊三人哈哈笑了起來。
那個拿着破碎玻璃瓶的混混繼續道:“何少,這人你想怎麽處置?”說着,四個小混混分别向兩旁讓開,隻見一個鼻青眼腫的青年男子從中間走了進來。
那青年男子咬牙切齒的盯了王波一會,突然哈哈笑道:“哈哈……王波,你他嗎的沒想到吧,啊?别以爲被我叔叔開除離開公司就算了,這次看老子不弄死你!”
“何峰!原來是你!我明白了!”
王波一看到那小青年心裏就明白了,原來是被自己在公司裏暴打的總經理的侄子何峰。
“好吧,既然被你找上門來,這次我認了。說吧,你想怎麽樣?”王波也夠光棍,既然被人圍住,腦袋也被打破,看來這頓打是跑不掉了,心裏隻是在想:“等着,隻要你這次沒弄死我,來日有怨抱怨,有仇報仇,咱們走着瞧!”
何峰笑了一會,道:“哼!想怎麽樣?那天你不是打得我很爽嗎?看看我的臉,這都是你的兩個拳頭打的。既然如此,我就廢了你兩隻手,看你還爽不爽?”
說着,他對那四個小混混道:“四位兄弟,幫我廢了這傻畢的雙手!”
那拿着破碎玻璃瓶的混混應了一聲:“好嘞,何少,你就看着吧!”說着他邊走近王波身前邊說道:“哥們,兄弟我也是拿錢辦事,你就别在心裏記着哥幾個了啊。對不住了!兄弟們,給我按住他!”
“是!”另外三個混混轟然應了一聲,跟着走上前去。
就在這時,突然之間,沒有任何征兆的,王波忽然就從地上消失了。這一瞬間的變化,無聲無息,就是這麽匪夷所思,怪異至極,把場上的四個混混和站在後面打算欣賞王波慘叫哀嚎的何峰驚呆在原地,面面相觑,不知所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