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從樹幹深處走來,有些顫抖地看着華胥少餘。華胥少餘之前的表現,太過生猛了。神箭之威,當真不無可匹敵,讓神靈皆顫。
“你是樹之精魂?“華胥少餘看着眼前隻有一個拳頭大小的盈盈光團,沉聲說道。
它在空中上下沉浮了幾下,像是在點頭。
“吃了你有什麽好處?”華胥少餘眼神不善地看着它。
樹之精魂一個趔趄,吓得掉頭就走,撞在了樹壁上,被摔得七葷八素。
華胥少餘隻是想吓吓它,沒想到,它當真了。看來它擁有不弱的靈性。
樹之精魂是宇宙開辟之初的神物,擁有無上血脈之力,是所有植株的祖先。
若說命樹的最滋補之物是什麽,那非樹之精魂不可了。
它發現被華胥少餘的氣機鎖定着,并沒有逃走,老老實實地呆在了原地。
“這棵怪樹到底是什麽?你又是怎麽控制它的?”華胥少餘問向樹之精魂。
它吱吱唔唔地說了半天,華胥少餘一個字都沒有聽懂。
“聽不懂呀,怎麽辦?”華胥少餘感覺樹之精魂說的話,就是他想要的答案要,可惜就是聽不懂。
“要怎麽才能讓我聽懂你的話?”華胥少餘看向它。
“唔吱%¥&**@……”它又說了一通。
華胥少餘一頭霧水。
樹之精魂能聽懂他的話,但他卻聽不懂樹之精魂說的一個字,溝通有障礙呀。
末了,樹之精魂搖身一變,也變得了一株柏皇樹。
它伸出一根樹根,華胥少餘背後也伸出一根樹根。
這樣一來,就可能交流了。
“我叫可可,今年隻有二百六十三億歲,還是個小女孩兒!這裏我的本命之樹……”樹之精魂有些顫抖地說道。
她的聲音還夾雜着童音味兒,十分得香甜,如同百靈鳥在啼叫。
“等等,你都已經二百六十三億、億歲了,怎麽還是個小女孩呢?”華胥少餘完全不明白。
“可可本來就是小女孩兒呀!二百多億歲很長嗎?可可沒覺得呀,可可還沒長大呢!”可可也覺得華胥少餘的話很奇怪。
華胥少餘确實無語了。
他也就二十出頭,就已經算是一個青年了。面前的可可,竟然活了二百六十三億歲,居然還是個小女孩。
她可是比大荒裏的任何一個生靈都出生得早啊!
如同按年齡來論,她簡直就是衆生靈的十萬倍老祖宗。
“你從哪裏來?”華胥少餘問了一聲。
“可可是宇宙孕育的,自然是來自于宇宙呀!”可可好奇地看着華胥少餘。
華胥少餘一頭黑線,感覺問了一個白癡性的問題。
“你爲什麽在太陰?”華胥少餘又道。
“你錯了!不是可可來到了太陰,而是你闖進了我的家。可可是宇宙孕育的,整個宇宙都是可可的家!”可可在空中飛舞着,以在宣示它的家之廣。
華胥少餘發現,眼前的可可雖然有些膽小,但非常聰明,遠非一般的孩童。
“那你跟太上是什麽關系?”華胥少餘又道。
樹之精魂出現在這裏,絕非偶然。
“她說要幫他一個忙,可可就來了啊!”可可說道。
“什麽忙?”華胥少餘感覺這不是一件小事。
“你問她呀,可可忘了。”可可直接推卸。
華胥少餘眉頭一凝,感覺什麽也問不出來啊。他也根本不可能去問太上這個嚴肅的問題。
“真是個鬼靈精!“華胥少餘搖了搖頭。
“吃了你,有什麽好處?“華胥少餘再次問道。
“嗯,嗯,好處是你會在瞬間變得很強大,然後在一瞬間死掉,就像這樣‘碰’的一聲就炸開了!”可可還在空中比劃了幾下。
華胥少餘感覺活了這麽多看都白活了,居然糊弄不住一個小女娃。
他不再打算在這上面糾纏了。
“這上面還有多高,我什麽時候能上去。”華胥少餘又道。
“我隻要不停止,你永遠也上不去,因爲可可會無限生長。”可可沒有吓唬華胥少餘。
這是她的本命之樹,她可以随意變換,隻要她想生長,長多高都可以。
另一個事實是,越往上走,就越危險。
華胥少餘對此深有體會。
“你的本命之樹孕育出來的樹精都這麽強大,那你的實力呢?”華胥少餘感覺可可根本沒表面上看到的那樣弱。
“可可不知道你說的實力是什麽,反正,沒有人能殺死可可。因爲可可是宇宙之子,隻要有生命氣息,可可就可以重生。”可可漸漸放開膽來,走近了華胥少餘。
“哦?那我剛才怎麽把你吓唬到了?”華胥少餘感覺有些不理解。
“可可也是生命,同樣怕疼,女孩子都怕疼呀!”可可又道。
華胥少餘點頭,覺得有點愧疚——他把可可的本命之樹鑿了那麽深的一條傷痕。
“我想要上去,你會讓我上去嗎?”華胥少餘又問了一聲。
“不會!”可可搖頭。
“爲何?”華胥少餘不理解。
“因爲,因爲……不能說,你要憑你自己的力量走上去。這裏有太上的道威,随時可以悟道,可可也會幫你修煉!”可可雖然沒有直接回答華胥少餘,但也間接告訴他了。
華胥少餘點頭,又道:“可可,你知道什麽是道嗎?”
眼前的可可可是一個活了二百六十三億年的活化石級别人物了,可以說擁有最淵博的見識。
“可可也不知道什麽是道,你看看,這是道嗎?”可可背後生出洞天之境,随手一點,其土地裏便生長出了一株植株。
這是一株普通的雲芽樹,但在可可的一點之下,迅速生根發芽,随後長成參天大樹,結出果實。
春來秋往,雲芽樹枝枯葉落,進入生命的枯眠期,随後沉睡。等到春天來臨之後,它又抽出新綠來。
不止是雲芽樹,其内的所有植株,都在可可的指引下,春長秋收,進入一個又一個的生命周期。
時間很長,直到華胥少餘雙眼迷離時,可可才停下手來。
“這是一種蒼生之道,可惜我悟不透。”華胥少餘搖頭歎息了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