柏皇餘絮也跟了進去。
域門是連接兩地的特殊通道,如同傳送陣一樣,可以在極短時間内,将生靈由一地傳送到另一地,非常節約時間與精力。
域門三色光韻流轉,傳遞出古樸之色,青、灰、白三色交相輝應,擴散出水紋一樣的漣漪,給人一種夢幻一般的感覺。
域門與域門之間是一條空間通道,由大能者加持,若不遭到刻意破壞,非常穩定。
“唰!”
時間流轉,空間變換,華胥少餘與柏皇餘絮兩人肩并肩,半行在空間通道裏。
“會通向哪裏?”時間一長,柏皇餘絮就覺得有些緊張了。
“這是一處墳墓,或許域門的另一端也會是一座墳墓。”華胥少餘搖了搖頭,并不能肯定。
一個時辰過去了。
忽然間,眼前傳來一絲明亮的光線。
“到了!”華胥少餘拉着柏皇餘絮的小手,跨出了域門。
域門的另一端出現在一個詭異之處。
此處非常狹小,隻有半間房屋大小,周圍封閉,隻有一個小出口可供出入。
華胥少餘緊握着神箭,小心翼翼地走了出來。
在露出那一刹那,一股熟悉的感覺頓時湧上心頭。
“這裏是……”柏皇餘絮謹慎地探出頭來,看着周圍那大大小小的熔爐,美眸眨動得很快。
華胥少餘轉身,向四周看了看,然後确信道:“這裏是相柳之地的地底下。”
“怎麽會穿越到這裏來了?”柏皇餘絮好奇連連。
“小心點,别弄出大動靜,這裏有五大祖屍看守着不死帝君。”華胥少餘親身體會過被五大祖屍追殺的慘狀。
那時候,若不是那個石棺及時出手,他與乘黃、小豆芽他們全都得隕落在這裏。
“不死帝君?祖屍?”柏皇餘絮以爲華胥少餘在說胡話,随即輕聲問道。
華胥少餘将此前的經過簡單地說了一遍。
“這麽說,不死帝君也被人煉成了屍,并由大五祖屍看守着?”柏皇餘絮有些不敢相信。
不死帝君是天地間最強的幾人之一,統治不死國度無數年,威名赫赫,威震九天十地,沒想到的是,還是沒能逃出被煉成屍的命運。
誰?這麽強大,竟然将不死帝君煉成了屍!這也是困擾在柏皇餘絮心頭的疑惑。
“五大祖屍并不算太強,真正的恐怖存在是地下隐藏的那座詭異的帝台。”華胥少餘指了指地下。
那裏曾經鑽出來過一座非常恐怖的帝台,渾身上下透露出血腥之氣,就連那隻大黃貓都不是對手。
“那我們怎麽辦?”柏皇餘絮拉着華胥少餘的衣角,有些膽怯地說道。
“以我們現在的實力,根本翻不起任何浪花來。那個盜、墓、賊想必熟悉此路,已經跑得很遠了。我們原路返回。”華胥少餘見識過祖屍與帝台的恐怖。
“好!”柏皇餘絮也贊成。
他們頭也不回地走了域門的入口。
在華胥少餘他們剛剛離開刹那,黑暗的一角,一道鬼鬼崇崇的身影冒出了頭,他身處黑暗之中,看不清具體真容。
在确信華胥少餘沒有回來之後,他嘴角微微一撇。
他走出了黑暗,同樣跟着鑽進了域門,返了回去。在進入域門的時候,他身上掉下來一支黑色的羽毛。
兩個時辰後,華胥少餘與柏皇餘絮折返了回來。
離開墳墓之後,他們繼續走向帝台。
“不好,長生的墳墓被人挖走了。”華胥少餘大爲震驚。
“屍骨也不見了。”柏皇餘絮看着空空如也的墳墓,也捂起了櫻桃小嘴。
“這人到底是誰,這麽邪門兒?不僅盜墓,連一個小荒獸的屍骨都要盜走。”華胥少餘憤怒連連。
是他想得太簡單了。
他望向那塊石碑,它已經成了一堆礦石。
華胥少餘與柏皇餘絮分頭找了片刻,都沒有發現可疑的迹象,顯然那個盜、墓賊非常熟悉這個地形。
華胥少餘隻能默默對長生說聲對不住了。
他撿起長生掉下來的一匹羽毛,放在拉風裏,算是留作紀念了。
找不到那個盜墓賊,也追不回長生的屍體,再在這裏掙紮,也是徒勞。
“我們向前看看,或許會有發現。”華胥少餘建議。
“嗯!”柏皇餘絮怕鬼,乖巧地點頭,跟在華胥少餘身後。
“哎喲!”柏皇餘絮剛走出一步,身體裏突然傳出一陣劇痛。
“怎麽回事。”華胥少餘回過頭來。
“此前被姬火所傷,命樹還沒有完全恢複過來,剛才耗費了太多元力,傷情有點複發。”柏皇餘絮捂着小蠻腰之處,半彎下身體。
華胥少餘走過去,伸出一隻手,說道:“過來,哥哥背你走。”
“想得美,又想占我便宜。”柏皇餘絮嗤之以鼻,小嘴抿得很高。
“好心沒好報!”華胥少餘翻了翻白眼,又道:“那你自己走吧,鬼攆來了,我可不管。”
說完,華胥少餘轉身向前走去。
在轉身的一刹那,柏皇餘絮一個魚躍,落到了華胥少餘的後背上。
華胥少餘隻覺得身體一沉,如同背上了一座山嶽,身形止不住向前傾斜。
“哇,小肥妞兒,你好重,該減肥了。”華胥少餘身體踉嗆了幾下,這才站穩。
“不覺得呀,柏皇樹還沒有變幻到最大形态呢!”柏皇餘絮化身成一株高丈許的柏皇樹,牢牢地抓住華胥少餘的後背。
華胥少餘哭笑不得,竟然背了一株柏皇樹,還以爲……
“快下來,越來越重了。”華胥少餘叫苦,背着一株巨大的皇柏樹,實在讓人不爽。
柏皇餘絮不斷将柏皇樹伸高,幾個呼吸功夫後,便長到了十幾丈長。其腳下的樹根,根根盤繞,讓華胥少餘隻能趕路,其他任何事都做不了。
“這下被我制住了吧,小惡魔,敲我暴栗,還打我……”柏皇餘絮沒好意思說下去了。
她伸出的樹根,可沒輕易饒過華胥少餘。
華胥少餘叫苦不斷,腸子都悔青了。
“小肥妞兒,你這是恩将仇報。”華胥少餘掙紮了幾下,發現被柏皇樹的樹根牢牢制服住了。
“噼!”柏皇餘絮伸出一根手指粗細的樹根,狠狠抽在華胥少餘的屁股上,嬌喝道:“趕你的路,哪來那麽多廢話。”
“噼噼……”
華胥少餘也不知被抽了多少鞭子,感覺屁股都快不是他的了。
“小肥妞兒,快下來,這裏的帝威越來越大了,快走不動了。”華胥少餘頭上冒汗。
“噼噼……”
回應給華胥少餘的隻有兩鞭子。
“嗯——”柏皇餘絮皺起小瓊鼻,拉長聲音。
“餘絮小美女,快下來!”華胥少餘苦笑,真是此一時,彼一時呀。不是不報,時候未到。
“這還差不多,獎勵一鞭。”柏皇餘絮又是一鞭抽在華胥少餘的屁股上。
“這也要打呀!”華胥少餘無語了。
“本小姐哪裏小了?”柏皇餘絮反問。
“那叫餘絮大美女吧!”華胥少餘不敢造次。
“這還差不多!算你小子聰明,今天饒你一回,下次再犯,定打不饒。”柏皇餘絮從華胥少餘身上跳了下來。
她化成人形,伸了一個大大的懶腰,完美的曲線畢露,惹人眼惹。
“看什麽看,沒見過美女呀!”柏皇餘絮發現華胥少餘那不善的眼光,喝斥一聲。
“你……”華胥少餘。
“你什麽你!”柏皇餘絮活動了一下筋骨,沒好氣地瞪了他一眼。
“你後面好像……有鬼。”華胥少餘小聲地說道。
“啊——”柏皇餘絮連反應都沒反應,慘叫一聲,直接跳進了華胥少餘的懷裏。
她像一隻八爪魚一樣,摟住華胥少餘。
“快跑快跑!”柏皇餘絮被吓得心髒都快跟出胸口了,趕緊催促。
華胥少餘扛起柏皇餘絮,就一陣猛跑。
“小惡魔,鬼走了沒有!”柏皇餘絮緊緊抓住華胥少餘。
“沒有,又出現在眼前了。”華胥少餘換了一個方向,發現那鬼影又出現了。
“還不快跑!”柏皇餘絮閉着雙眼,不敢看。
“這不在跑嗎?咦,怎麽了?我們又回到原來的地方了!”華胥少餘眨巴着雙眼,發現又來到了墳墓前。
“莫非是遇到了傳說中的鬼打牆。”華胥少餘頭頂冒汗。
“啊啊啊——要死了,要死了,要變成鬼了,不要喝孟婆湯。”柏皇餘絮被吓得花容失色。
“水——”那女屍渾身冒出深紫色火焰,不斷叫喊着。
“前輩,你到底要什麽水?”華胥少餘将柏皇餘絮放在地上,緊緊地摟住,看着那具女屍。
“轟!”
“轟!”
一團團鬼火又突兀冒了出來,分散在四周,将此地圍了起來。
“水——,給我水!”女屍伸出玉白的手,抓向空中,她伸不長,便被胸口那柄刀制止住了。
女屍的手很白,猶如少女的玉手,粉嫩玉白,仿佛一擠,都能擠出水來。她的臉龐被頭發遮擋了大半,看不清真容,,但可以肯定的是,這是一位擁有絕世天顔的女仙士。
“水——”女屍又喊了一聲。
華胥少餘根本不明白,她究竟在喊什麽水,她問,她也不回答,又不讓他離開。
“前輩,您到底需要什麽水?”華胥少餘不敢上前,怕她失去神智,斬殺自己。
女屍身上的火焰熄滅了,又很快恢複了安靜。
華胥少餘見狀,趁火焰沒有燃燒起來之際,拼命向前走,過了一盞茶功夫,他又回到了原點。
實在沒轍了,他便拿出鱗甲,問向修蛇。
“你們被鬼附身了,若是不幫她,你們永遠都走不出來。”修蛇傳來一陣驚歎之聲。
萬枯鬼屋主動找上門來,這麽好的機會沒把握到,這下又陷入了鬼打牆之中。
華胥少餘暗罵晦氣。
“你再試試,看能不能幫她,如果幫不到,你就叫窮奇那混蛋來,讓他來踩一踩這個晦氣。你不是可以請他出一次手嗎?”修蛇啧啧怪笑了一聲。
華胥少餘哭笑不得,暗道:“好一個修蛇,果然陰損,這樣的損招都能想得出來。”
他想了一想,也覺得此事可行。窮奇那個坑貨也不是個好東西,這次也讓他嘗嘗苦頭。
就這麽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