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太高了,直聳九天,渾然一體,猶如通天山嶽。其上長滿了植株,與普通的山看上去沒有兩樣。
它渾身散發出氤氲之氣,紫氣東來,袅袅而起,形如仙界。
“好巍峨的帝台!”華胥少餘一見到這座帝台,便被其震懾住了。
他見過的帝台并不在少數,但沒有一座有這座帝台雄偉與壯觀。按着普通人的猜想,從其腳下一直向上爬,便能走到天庭。
還沒走近,他便感覺到一股古老而滄桑的氣息迎面撲來,讓人如墜上古時期。
“小肥妞兒,運用你柏皇樹的魅力,看能不能找到有關于帝台的消息。”華胥少餘問向柏皇餘絮。
“本小姐又不是你家丫頭,憑什麽聽你使喚!”柏皇餘絮剛才被華胥少餘一把抓住要害,直到現在,胸、前還一片火辣辣的疼痛。
“那我自己動手。”華胥少餘一把将柏皇餘絮從頭頂抓了下來,毛手毛腳的,抓住柏皇餘絮,就向其灌輸元力。
柏皇餘絮的嬌軀被一隻大手抓得牢牢的,根本動彈不得,胸前凸起的地方,被抓得更緊。
她連忙求饒。
“放開本小姐,讓我來!”柏皇餘絮算是怕了華胥少餘了。
“好有手感呀!”華胥少餘感覺手裏傳來一陣絲滑而極富有彈性的感覺。
這些想法,柏皇餘絮當然不知。
她催動元力,伸出樹根,向四周擴散而去。
凡是是活的植株,皆可以爲他所用。
嘗試幾次後,柏皇餘絮俏臉煞白,沒有什麽成效,道:“這裏有強大的道威,我的元力剛剛一延伸到那裏,就被強行阻斷了。”
“果然呀!”華胥少餘咋舌道。
“什麽意思!”柏皇餘絮不解。
“帝台裏葬的都是證道之人,對實力越強大的人,排斥力就越大。”華胥少餘深有體會。
當初臨近帝丹朱台,他可以輕松地接近,但後面的荒巨、明都煙韻一行人都被強烈排斥。
現如今,柏皇餘絮的實力已經達到了劫相期,足夠引起帝台的重視。
“那我們怎麽辦?”柏皇餘絮探測受阻,也有點小失落。
“走過去,雖然很艱難,但也是一種修煉,可以強化肉身。”華胥少餘将任何困境都可以當成修煉。
華胥少餘當然不會錯過一探帝台的機會。
帝台非常高大,華胥少餘兩人在它面前,比兩粒砂石大不了多少。華胥少餘爲了安全起見,再次催動了神箭,使之散發出威嚴之氣,以免遭到不測時,有反抗之力。
“唰!”
華胥少餘左手扛起神箭,右手攬過柏皇餘絮的小蠻腰,快速降臨。柏皇餘絮輕輕掙紮幾下後,便徹底放棄了,老老實實地靠在華胥少餘的胸口,微微聽着他的心跳。
此地霧氣朦朦,此嘯猿啼,放眼望去,白茫茫一片,暗藏殺機。
在下降了數萬丈的距離後,華胥少餘兩人終于落地了。
“嘩啦啦!”
巨大的水流聲傳來,交響一片,時有巨大的浪潮來襲,拍打出無數水花。一些石頭被沖刷,無數年下來,已經光滑如磨,堪比藝術品。
這裏霧氣很濃郁,阻擋了人的視線,華胥少餘隻得依靠強大的感知。
雖然這裏是帝台的界限範圍,但承受的實力可以達到封神級,暗流湧動的同時,随處都充滿殺機。
一不小心,隕落也是極有可能的。
華胥少餘他們不敢大意。
“呼!”
陰沉的風吹來,将霧氣凝實,化成水,滴落下來。
柏皇餘絮的命樹爲柏皇樹,爲樹中之皇,擁有強大的天賦之力,在感覺到此地的陰沉而森寒的氣息後,微皺起眉宇來。
這裏像一個大淵,距離上端足有數萬丈之高,前面是一條看不見首尾的河流。裏面暗流湧動,時有巨大的浪潮湧來,看上去并不是自然形成的,像是一些巨大荒獸所爲。
這裏的山體非常渾厚,怪石嶙峋,崖體峥嵘,有鬼斧神工之迹。有的地方染血,無數年不曾幹涸,傳出陰邪之力。
看得出來,這裏曾經常有人踏足,地面上還留下了無數腳印。
“嗡!”
漸厚的霧氣裏,一隻巨大的紅眸突然亮起,向這個方向看了一眼後,又很快閉上。
空間充斥着濃郁的殺伐之氣,不是一時興起,而是無數年堆積下來的。它們已經形成一股惡性循環,侵蝕一些岩石。
湧動的河流裏的水也不凡,呈墨黑色,時常洶湧,沒有看到有生靈生活在裏面。
這裏處處透露出詭異,特别是暗流洶湧的河裏,總給人一種不祥的感覺。
“你看,這裏的水漫延上來,将所有的植株都染黑了。”柏皇餘絮紮根在地上,伸出樹枝,将一株七、八尺高的黑色植株連根拔起。
“這是冬葵,有紫莖,白莖二種,但以白莖爲多。它們大葉小花,花紫黃色,其最小者,名鴨腳葵。”華胥少餘一眼就将它認出來了,即使它已經被染成了黑色。
“你怎麽知道?”柏皇餘絮好奇起來。
她的命樹身爲植株裏的皇,對此當然了如指掌,好奇的是,華胥少餘竟也知曉。
“這些帛書裏都有記載,我從小就聽母親念述,當然知道。”華胥少餘将手裏在的冬葵重新栽回地上。
它被這裏的陰邪之氣侵蝕得不成樣子,藥力也十分微弱了。索性就讓它起于斯,止于斯。
“沒看出來呀,小惡魔也有知識淵博的一面。”柏皇餘絮皺小瓊鼻,抿着櫻桃小嘴,高看華胥少餘一眼。
華胥少餘在神胎裏的九年,天天聽其母親念述帛書。華胥族收藏頗豐,收集了很多大荒裏的奇珍異獸,趣聞秩事。
“沒有這等手段,估計在荒島的時候,就被你吸幹血了。”華胥少餘撇了撇嘴。
“對了,本小姐還沒問你,你當初是怎麽抓到本小姐的。”柏皇餘絮一下子也好奇起來。
那時候莫名其妙的心顫,随後就被事先埋藏在地底的蠶絲網給網了個結實,動彈不得。
“說了你也不信,本少爺多少知道一些地氣靈脈,山川走勢,可以借用一些靈脈之力。”華胥少餘擺了擺手,說得非常随意。
他不是風水大師,隻略懂一些皮毛,拿來騙那些一竅不通的門外人還湊合。
這些都是從帛書上面學到的。
柏皇餘絮吐了吐****,并不看好華胥少餘,又道:“那依你看,現在該如何走。”
“人往高處走,水往低處流。河流往往由無數細流彙聚,而且水勢輕緩。你看這裏,暗流洶湧,河寬而水勢急,又沒有支流的彙入,必是河流的中段。
水澤之地,往往是文明的發展之源,沿着河道走到河流的兩端,就可以見分曉。”華胥少餘指向朦胧的兩端。
“那我們去哪裏?”柏皇餘絮似懂非懂。
“水源之頭是文明的發展之地,但真正的巅峰文明,應該在河流的末端。”華胥少餘指向遠處。
“那我們要到河的下遊去了?可是,你怎麽指着河流的上遊!”柏皇餘絮以爲華胥少餘搞錯了。
他說是要尋找下遊,但手指的方向卻是河的上遊。
“呵呵,小肥妞兒,這你就不懂了。水是順勢而流,從高處流向地處,但在天地靈脈的變化下,水是會從低處向高處流的。”華胥少餘似笑非笑地說道。
柏皇餘絮一臉的茫然,還是頭一次聽聞這樣的怪聞。
“你不信?”華胥少餘微微一笑。
柏皇餘絮當然不信,道:“你怎麽知道這裏有天地靈脈,而且還會改變水勢?”
“我華胥族中有一本關于山川河流的帛書,它是一本殘本,并不知曉其名字,裏面就記載過這樣一個怪例。
你看這裏的河道,十分寬闊,在前面數十裏的地方,又出現了一個極大的彎道。這個彎道與上面的河道形成了一個巨大的蛇形圖,也就是說,水從上面流下來,并不能順勢而流走,因爲前面被山崖阻擋了。
巨大的河流從這裏一分爲二,一部分順着河道流走,另一部分被山崖擋住了,反流回去。反流的河水在河道的一側迂回,形成一個怪圈,這就是我們看到的眼前的河流。
在霧氣的那一頭,河流必然是向相相反方向流走的。“”華胥少餘拍着胸脯,打着保票地說道。
“真的?”柏皇餘絮好奇連連。
“這隻是自然形成的下的河流之勢,如果有天地靈脈存在的話,河流可在同一個地方,形成不同的怪圈。有的時候,你可以在同一個地方,看到河流從東南西北四個方向遊走。”華胥少餘又道。
“那這裏是自然形成的,還是因爲有靈脈的存在而改變的?”柏皇餘絮沒能看出來。
華胥少餘微微一笑,道:“把你的手給我。”
說着,他将右手伸向柏皇餘絮。
“幹什麽?”柏皇餘絮沒好氣地瞪着華胥少餘,心想,這個無良少年又想耍什麽花花腸子。
華胥少餘也不做解釋,右手寬大而有力,一把牢牢抓住柏皇餘絮的玉白小手,然後将其完全握于手心。
柏皇餘絮輕輕掙紮幾下,發現根本掙脫不開,本想喝斥時,卻發現了驚人一幕。
“閉上眼睛,神念跟着我走。”華胥少餘運用心力,已經将神識擴散到了數十裏之外。
心力穿透層層霧氣,徹底看清了河流的走勢。
“我看到了,這裏果然有一個怪圈,不,那裏的水流呈十字形交叉。”柏皇餘絮好奇連,興奮的揮舞着另一隻玉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