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東西出現在這裏,而且還染有血漬,實在是太不尋常了。
“哇哈哈,本寶寶看到寶貝了。”小豆芽又一聲尖叫。
衆人全都看過去。
“這是……晶繭,它又出現了。”華胥少餘連忙走了過去。
這是一個不完整的晶繭,它碎裂成了上百片,每一片隻有臉盆大小,上面還染上了一絲血漬。
“這些腳印也是剛剛留下的,與此前的腳印不分先後。”華胥少餘如是這樣斷定。
“他們不會是從晶繭裏走出來的吧!”乘黃嘀咕了一聲。
“極有可能!”華胥少餘看向小豆芽。
小豆芽就是從晶繭裏走出來的。
“看寶寶幹什麽?”小豆芽發現衆人的眼光變得火熱起來。
“小豆芽,你知道你是怎麽進入到晶繭裏面的嗎?”華胥少餘想要将這件事情問個究竟。
這件事牽扯太多了,也太廣了,或許這背後有什麽不可告人的秘密。
“寶寶不知道,反正醒來之後就看到你跟二哥了。”小豆芽搖了搖頭。
“對了,寶寶之前見到那隻漂亮的蝴蝶姐姐的時候,就感覺有些熟悉,不過,什麽也想不起來。”小豆芽又抖出道猛料。
“神蝶公主?”華胥少餘與乘黃對視一眼。
巫鹹國滅的時候,巫鹹的帝台被破,不死方成了無主之物。神蝶公主、不廷胡餘、天神英招等人因此還大戰了一場。
神蝶公主非常強悍,天神英招三人聯手,也鬥不過她一人。
然而,小豆芽說與神蝶公主十分熟悉,這是否是幻覺?
小豆芽的來曆也是一個謎!
有關晶繭的,都非常神秘,讓人琢磨不透。
“就是神蝶公主!”小豆芽雙眼冒金星。
“這家夥,現在一提到漂亮女人,就沒個正形……”乘黃搖了搖頭。
“或許小豆芽說得是真的,那時候的小豆芽,還不是這樣的……”華胥少餘解釋道。
“都怪二哥,将天真善良、純潔無暇、人見人愛、花見花開的寶寶帶壞了。”小豆芽皺起小鼻子,非常不滿地看着乘黃。
乘黃大感冤枉呀!
這人要學壞,十頭牛也拉不回來呀!
“本鷹就說嘛,近豬者,愛吃;近狗者,愛黃,你看,這小豆芽不就是最好的例子嗎?”太蒼抱着雙爪,不屑地說道。
“秃尾巴雞,你知道什麽叫、雞嗎?什麽叫、雞?什麽叫、雞……”乘黃也開始磨嘴皮子了。
說着說着,乘黃就與太蒼掐起架來了。
“小豆芽,你現在對晶繭有什麽感應沒有?”華胥少餘沒有理會打得雞毛狗毛漫天飛的乘黃與太蒼,正色問向小豆芽。
他們一行人,隻有小豆芽是從晶繭裏走出來的。
“沒什麽感覺呀!它就像是一個大床,睡在裏面很舒服的。”小豆芽攤了攤手,說得非常随意。
小豆芽沒有以前的記憶,從他身上也問不出個什麽來。
華胥少餘将目光重新投向了那些帶血的晶繭。
晶繭的出現也很頻繁,這與祖屍有得一拼。
這兩者之間有必然的關系嗎?
華胥少餘搖了搖頭。
大荒太大了,無奇不有。
華胥少餘擡腳繼續身前走。
不死山裏異彩連連。
先是渾天圭的莫名響起,後有黃金宮殿的神秘出現,這時候,又有數量巨大的晶繭遺留下來。
它們全都染着血漬,像是破繭成蝶一般,完成一次生命的轉化。
是誰?
它們到底是誰?從晶繭裏走出,又是爲了什麽?
這些晶繭從何而來?
沒有人回答這些問題。
然而,從這些晶繭來看,他們要麽體型巨大,要麽氣息強悍。按睚眦推測,它們至少都是古之賢者大能級别的生靈。
有人族的,也有荒獸族的!
他們從這裏出來了,又走向了何處?
“你們看,這裏有一株老藥,可惜被什麽人給摘走了。”小豆芽尖叫了一聲。
這是一株年代久遠的草木植物,大葉白花,莖直立而高,葉片互生,呈心髒形。
“這是蜀葵,爲上古時期遺留下來的珍惜物種,藥力奇特,可延長壽命。”華胥少餘腦海裏裝有許多這方面的知識。
“多半是那些複出的生靈幹的,真是暴殄天物!”乘黃也搖頭歎息一聲。
“他們剛剛複出,還需要大量的元力來補充,急需老藥。”睚眦緩緩說道。
沉睡了無數年,一朝醒來,實力定然大損。
“大哥,你看,這個晶繭好小,感覺比裝我的那顆晶繭還要小。”小豆芽落在碎成兩半兒的晶繭上面。
華胥少餘走過去,拿起來一看,道:“這應該是荒獸……這麽小的荒獸,極有可能是蝮蟲。”
乘黃看了看,也點了點頭,道:“他是蛇的一種,身長三寸,它的頭隻有人的拇指大小。”
“走,我們沿着這條路追下去,定然能有所發現。”華胥少餘指向前方。
這些剛剛複活的生靈,極需要大量元力來補充自己,所以,隻要找到老藥聚集的地方,定然能找到他們。
華胥少餘就是要看看,到底是一群什麽樣的生靈,能以如此方式複活過來。
而他也想解開有關于晶繭的秘密。
“等等老子!”睚眦看到衆人即将離開,不甘地吼了起來。
他自己插在土地裏,拔不出來了。
華胥少餘一笑。
龍吞劍被他施展出來,霸王弓化成一道流光,落到了他手裏。
“走!”華胥少餘身形率先掠出。
“呱呱……”太蒼向天空上吼了幾聲。
長生、長命、長壽聞見,迅速沖在了他們前頭。
“福利呀!”太蒼又在怪叫了。
“這裏有一條幹涸的河!”小豆芽大叫一聲。
“那是蛇行的痕迹!”華胥少餘指正。
“這麽大的蛇?而且還長有爪子?”小豆芽想問個明白。
“如果所料不錯的話,這種蛇名爲酸與。它的形狀像蛇,長有兩對翅膀,六隻眼睛,三隻腳。啼叫起來如同在呼喚自己的名字,一出現就會有可怕的事情發生。”華胥少餘解釋道。
“大哥,你怎麽會這麽明白這些?”小豆芽顯得非常好奇。
“我在神胎的九年多時間裏,母親時常将華胥族裏的帛書念于我聽,因此,我大都知曉。”華胥少餘很懷念那段時光。
雖然看不見母親,但能感受到她的存在、慈愛與關懷。
“那寶寶以後也得抓緊學習了,不然的話,要被小鬼頭看扁。”小豆芽豎起一片葉子,像是要立志發狠學習帛書。
“早該這樣了,成天不是要看妹子,就是要扒母荒獸的下面看……”乘黃說着說着就說不下去了。
小豆芽狠狠地瞪了乘黃一眼。
“二哥,不說不知道,這一說,寶寶頓時想起一件事來了。”小豆芽狡黠地笑了笑。
“最好别說,本座感覺沒什麽好事!最近左眼眼皮跳得厲害,還是小心點爲妙。”乘黃像是躲瘟神一樣,躲小豆芽遠遠的。
“這可管本寶寶的事,大哥也說過的。”小豆芽又跳到了華胥少餘頭頂上,像是在找證人。
随即,小豆芽還在華胥少餘耳邊聽語幾句。
“你等他豎起尾巴的時候瞧仔細不就行了?”華胥少餘指點小豆芽。
“嘿嘿,好吧!”小豆芽幹笑着。
“本座怎麽感覺屁股上火辣辣的呢?”乘黃感覺不妙。
……
“都小心點,老子感覺有強大的道威掃過來了。”睚眦突然冒出話來。
“道威?不死山裏除了不死道人的道威,哪裏還敢有道威出現?”華胥少餘說道。
睚眦又道:“這種道威并不強,可能是自身防範所散發出來的,并沒有太大的威脅,但也不能小觑。”
“會不會是那些複活的生靈散發出來的?”乘黃嘀咕一聲。
那些都是古之賢者大能級仙士,有的已經證道,極有可能是那些仙士所爲。
“睚眦,你能對抗嗎?”華胥少餘問向睚眦。
“你要是再給幾件祖器老子吃,老子力氣一大,就抗住了。”睚眦想趁火打劫。
“滾!”華胥少餘怒道。
“放心,老子雖然沉睡了幾千年,但在這些日子裏恢複了些實力,對抗那些剛剛散發出來的道威,還有幾分把握。不過,你也知道,道威的強大之處!”睚眦也不敢過于托大。
畢竟道威與祖器之威不在同一個概念上。充其量,睚眦是憑借強大的實力,對抗一些剛剛緩過勁的道威。
他與真正的道威相比,連渣渣都算不上。
華胥少餘突然停下了腳步。
“怎麽了?”太蒼感覺不安。
“轟!”
一道巨大的氣流沖天而起。
緊接着,一道白光閃現,刺得人睜不開眼。
土石橫飛,大地龜裂,山體也在那股巨大的沖擊力下,搖搖欲墜。
“吼!”
一道體型巨大的身體從土石橫飛的後面露出身影來。
他龍頭魚身,體型超過了一千丈,渾身滿蓋鱗甲,看上去十分威武。
他的目光恐怖,像是兩束強光射來,讓人不禁毛骨悚然。其嘴裏殘留着火焰,時不時噴出兩道火蛇出來,然後又将之收回去,像是在玩火。
他的身上有血,至今未幹,傷口處能看到白骨。
不過,他的氣息非常恐怖,隻是不穩,像是受過重傷而未全愈。
“人類,你跟蹤本座是什麽意思?”龍頭魚身的怪獸吼叫起來。
他的聲音裏夾雜着憤怒,而且表現出極爲惱火的樣子。
“這裏是不死山,所有人都可以前往,你能走,我爲何不能走?”華胥少餘并沒有因爲對方的強勢而有任何的退縮。
人可以站着死,但絕不可能跪着生。
“找死!”顯然,他不會理會華胥少餘這樣的小蝦米。
他伸出一隻手拍來。
華胥少餘舉起龍頭琴,對準那隻龍爪拍去。
“嗯?”在華胥少餘亮出龍頭琴的時候,對方明顯輕咦一聲。
龍頭琴被華胥少餘修整過,而且還制上了琴弦,看上去有幾分原樣了。
“等等,你怎麽會有大哥的龍頭琴?”那隻龍爪停在了半空。
華胥少餘也停在了半空。
“你是誰,我大哥爲何會将龍頭琴傳于你?”他的怒氣并沒有消減,反而是越來越大。
龍頭琴是囚牛的随身之物,不可能輕易給别人。
“螭吻,真的是你?”睚眦躲在霸王弓裏,驚喜連連。
對方明顯一楞。
“你是,二哥?”他的聲音有些顫抖。
“嗖!”睚眦從霸王弓裏飛了出去,露出原型。
“二哥,真的是你。”螭吻驚喜交加。
“九弟,終于找到你了,老三、老四他們呢?”睚眦忍不住連聲問道。
“三哥他們爲了護送我,拼盡了神力,随後都走散了,至今不知是死是活!。”螭吻泣不成聲。
“誰幹的?”睚眦臉色變得難堪起來。
他最擔心的事情終于發生了。
龍生九子,如今知曉活下來的,隻有長子囚牛,次子睚眦和九子螭吻,其餘的都下落不明。
“屍,好多的屍……”螭吻失聲痛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