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若是連我這一擊都承受不了,也不必在成仙路上争雄了……”姜玉年幼的性格,與華胥少餘倒有幾分相像。
這從她專門讓她随身老樸降臨到雲夢澤可以看出。
這一次參加“滑魚”計劃,也是屬無意。她已經完成了血脈覺醒,擁有了自保能力,可以在大荒裏行走。
成仙路上,哪一個的腳下沒有浮屍。
證道,成仙,哪一個不是艱辛萬分。
隕落,也是随時的事!畢竟,誰也不是不死之身。
姜玉的心底存在着善良。
“唉!”姜玉駕馭紫金鳳凰,便要離去。
“你都沒抱殺我之心,爲何要參加‘滑魚’計劃!”一道略顯沙啞的聲音從下方傳來。
“嗯!”所有人都發出一聲驚疑。
姜玉突然停下腳步,向下望去。
隻見一道消瘦的身影盤坐其中,他的頭發有些淩亂,獸皮衣也完整不齊,身上有十幾處傷痕,鮮血不時滴嗒下來。
在他的身周,浮現出了一層的金屬。那些金屬原本隐藏在他的皮膚之下,在感臨危險後,華胥少餘将之浮現出來,抵禦了那熾熱的紫金火焰。
然而,在那些并不起眼的金屬層裏面,還有一層九彩色澤的金屬正若隐若現地散發出光澤來。那才是真正的核心防禦。
姜玉在見到華胥少餘的模樣後,也微微蹙起了眉頭。那紫金火焰有多麽可怕,她最心知肚明。
然而,華胥少餘除了受了些許皮外傷之外,并沒有什麽實質性傷害。
這樣強大的防禦力,當真是罕見,尤其是在一個涅槃期仙士身上。
姜玉微微點頭,又道:“第三招我不必試了,我與你并沒有什麽仇恨,沒有必要生死相向。這次‘滑魚’計劃,我蚩尤族退出。”
她緩緩收回權杖,蓮步輕移,便向蚩尤一族所在的方向走去,沿途,還留下一陣馨香。
“姜玉妹妹,這樣走了,可不厚道。這第三招,換你來接!”華胥少餘從廢墟之中走出,拍了拍身上的泥土。
他黑眸輕擡,用一雙眼澈的目光看向姜玉,語言充滿了無可質疑之意。
“你?你确定要對我出手?”姜玉明顯吃了一驚。
華胥少餘點頭,道:“來而不往,非禮也!”
“嗖”的一聲,華胥少餘已經淩空而立了。
“這小子,不會是頭暈了吧!姜玉明顯沒有拿出真正實力,隻是想給他長一些見識,他倒反喘上了!”有仙士不斷搖頭,露出不屑之色。
“或許剛才被烤昏了頭!”有人恥笑。
“也罷!如若不讓你出手,倒是委屈了你,你動手吧!”姜玉倒是大方得很,并沒有拘泥于形勢。
她目光如水,身形如柳枝般苗條,********,一雙藕臂潔白如玉,雙腿筆直纖細,立于場中,靜如初蓮。
華胥少餘搖了搖頭!
他又磨動了潔白的牙齒,像是有些牙癢癢。
“嗯?你還有什麽不滿意的?”姜玉也大感疑惑,心想:“他不會又想整出什麽花花腸子來吧!”
這時候,姜玉看了一眼柏皇餘絮,恰好,柏皇餘絮也投來一雙疑惑的目光。
兩女皆是不明白,華胥少餘的葫蘆裏,究竟賣的是什麽藥。
“最近牙好,胃口也好,姜玉妹妹,不如把你身上的那身鏈甲給我吃了吧!”華胥少餘輕輕咬動了上下兩排牙齒,像是饑餓難耐似的,還磨動了一下嘴角。
這都是些什麽奇葩想法?
衆人全都不解。
聽說過吃肉、吃素、吃泥巴,還從來沒聽說過要吃别人的衣服的!
這樣奇怪的事情,他們今生恐怕不會遇到第二回。
“嗯?”姜玉柳眉倒豎,覺得華胥少餘提出的想法荒唐至極,轉而一想,衣服之下,可不就是自己那具胴體嗎?
真是個惡貫滿盈的小賊呀!
想到此後,姜玉的俏臉就微微漲紅,如同天際上飛抹上的一抹晚霞,若人眼簾。
“哼!”姜玉已經把自己控制得很好了,但此時,難免有些氣急。
泥人還有三分土性呢,更何況,她是蚩尤一族的天之嬌女,受無數人敬仰的強大存在。
此等調戲之下,焉有不怒之理?
姜玉并沒有表現太過,隻是微微用警告的目光看向華胥少餘,“若是再得寸進尺,休怪我無情!”
“咳!”華胥少餘幹咳了一聲,然後向前走出幾步,将散落在身前的黑發甩到後肩,然後露出兩排潔白的牙齒,道:“姜玉妹妹誤會了,我隻是覺得這身鏈甲的材料不錯,想借來啃啃,并沒有什麽非分之想。
你也看到了,我剛才身體表現的那層金屬。那些,全都是我吃下的金屬。我将它們一一消化,然後潛藏在身體表面,隻要我心意一動,它們就立即浮現出來,從而增加我的防禦力。”
說着,華胥少餘還拿出一柄法器,當場啃了起來,那股生猛勁,看得所有人都起了一層雞皮疙瘩。
“這真能吃?”好多人都是頭一次見到,能把法器當胡蘿蔔啃的人。
光想一想那場景,就讓人感覺一陣牙酸。
而今見到華胥少餘當場啃完一柄法器後,他們全都感覺自己的牙齒掉光了。
“生猛呀!”好多人都投人佩服的眼光。
“這鏈甲是祖傳下來,擁有特殊的功用,不能借于你!”姜玉怎麽可能會将如此珍貴的鏈甲拱手送人,而且送人的對象還是滑裏滑頭的華胥少餘。
這豈不是有去無回?
再怎麽說,姜玉也不可能當場脫下這身鏈甲。如若不然,豈不是說怕了華胥少餘。
“呃……這個啊!可是我就看上姜玉妹妹身上這身鏈甲了,嗯……你頭上的紫金長冠,或者你手上的權杖也可以……”華胥少餘又将主意打到了姜玉頭頂上的紫金冠與手裏的權杖上來了。
這兩樣東西,同樣是蚩尤一族裏的重寶,是族裏專門爲姜玉的打造的護身祖器,絕不可能拱手送人。
姜玉還是搖頭。
“既然這樣,那第三招,就由我出手了!”華胥少餘轉而将目光投向了那柄權杖。
這柄權杖給華胥少餘的感覺,比姜玉身上所有的祖器都要強大。
華胥少餘的眼光變得火熱。
“聽說蚩尤一族個個銅頭鐵面,非常骁勇善戰,而且極爲擅長使用武器,不知道此話是真是假?”華胥少餘像是在搬典故一樣,娓娓道來。
姜玉微微點頭,道:“這些特性,從蚩尤先祖開始,就已經流傳了下來,至今未有任何改變,相反,我族已經将此發揚光大了。”
華胥少餘狡黠一笑,又道:“不如我就來嘗試一下,能否奪了你的兵器!”
姜玉笑靥如花,道:“這是我的強項,你還是換一種方式吧!”
華胥少餘搖頭,“我若征服不了你最強一面,如何征服你的芳心?”
華胥少餘的眼眸裏跳動着火熱之色。
“恐怕要讓你失望了。”姜玉已經不再輕視華胥少餘了。
華胥少餘先發緻人,腳掌猛地地踱地面,身形如飛。他伸出一隻手來,迅速向姜玉手裏的權杖抓去。
華胥少餘的身形猶如一道幽靈,隻一眨眼的時間,他就已經逼近了姜玉。
“哼!”姜玉嬌哼一聲,腳尖輕點地面,一對玉手微微後仰,身形猶如飄渺之姿,快速向後滑去。
姜玉的反應不弱,若不然,真要被華胥少餘得手了。
華胥少餘并沒有什麽失落感,反而其嘴角挑起一抹微笑。這,給人的感覺像是,有什麽計謀得逞了。
姜玉也看到了,但她沒發現什麽異常。
華胥少餘雙腳穩穩站于地面,然後張開口,急速運轉龍吞劍。
“呼!”
華胥少餘的大口好比一個吞噬旋渦,在其作用下,方圓千百丈空間裏的有形之物,盡數地被其吞噬而去。
元力化成駭浪,席卷而去,場間沙飛石走,天地一片暗淡。
所有人都感覺站立不穩,身形極速向前滑去。
但,龍吞劍主要對準了姜玉手裏的那柄權杖。
姜玉顯然沒想到華胥少餘擁有此等妙法,竟然能影響到她對權杖的控制。
她的身形也在慢慢向前滑去。
龍吞劍是睚眦的成名絕技,擁有可怕的吞噬功能,不僅能吞噬掉兵器,而且還可以從别人手裏奪控兵器。
“嗡!”姜玉明顯感覺,手裏的權杖要脫手而出了。
“這怎麽可能?我族的控兵之法,是大荒裏獨一無二的,自蚩尤先祖開始,還從來未見到過有人擁有如此強大的控兵之法的……”姜玉内心也掀起一片駭浪。
“兵魂,控!”姜玉貝齒輕咬下唇,努力控制她與權杖的聯系。
權杖在她玉手中锃鳴作響,像是在顫動,又像是在亢奮。
随之,一股不受控制的陰影在姜玉腦海裏成形。
“碰!”
一聲輕響,權杖終于不受姜玉控制,随即脫手而出,飛向了華胥少餘的口裏。
華胥少餘張口将權杖咬住,然後用手将之取下。他聞了聞權杖上殘留的香氣,然後露出一個陽光般燦爛的笑容。
“姜玉妹妹,你輸了,這柄權杖,暫時歸我了!你什麽時候想好了,就來找我,權杖一定原物奉還!”華胥少餘會心一笑,然後将之放進了獸皮口袋裏。
華胥少餘眼眸一沉,嘴角微微動了動,道:“睚眦,關鍵時刻還靠譜的嘛!”
“别忘了,你答應老子的條件,要是辦不到,老子就吃了你!”睚眦也不是一個替别人幹活,不要回報的主兒。
“小事一樁!”華胥少餘不再與睚眦廢話。
“你……”姜玉臉色第一次動容。
她本來有能力掌控權杖的,但是,她托大了。确切地說,是蚩尤一族的強大控兵之法害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