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娲洞天是一塊天然的福地,極爲适合修行,這與外界相比,簡直一在天,一在地。
“妹子不與寶寶玩了,真是無趣呀!”小豆芽沒精打采的,像是一個被霜打過的茄子。
至見到了女娲後人——風雪兒之後,小豆芽就一塊粘皮糖似的,恨不得吃喝拉撒睡都在風雪兒身旁。
現在跟乘黃等幾個大老爺們兒呆在一起,倍感無趣。
“小豆芽,你能不能安靜一會,好不容易在夢裏看到雪兒姐姐,又被你打斷了。”乘黃哪裏是在盤坐修煉,根本就是在做白日夢。
不僅在大白天胡思亂想,還流了一地的哈啦子,比起小豆芽來說,絲毫不遜色。
“二哥,本寶寶警告你,雪兒姐姐是本寶寶的,就連你做夢夢見她都不允許!”小豆芽立在乘黃面前,雙手叉腰,用帶着威脅的語氣看着乘黃。
乘黃翻了翻白眼,“一看見漂亮妹子就忘了自個姓啥了!”
小豆芽見到乘黃不再搭理他,便一手托腮,有氣無力地說道:“大哥就是個重色輕友的家夥,一連三天了,也沒個音傳出來,什麽事可以談三天?”
青火似笑非笑的看着小豆芽,然後搖了搖頭,繼續指導小鬼頭修煉。
“小鬼頭,過來,我們打一架,本寶寶現在有些郁悶!”小豆芽有些不安分了,将注意力轉移動了小鬼頭身上。
小鬼頭“嗖”的一聲,直接從地上坐了起來。
“先說好,一會輸了,不許哭鼻子!”小鬼頭也是個好戰分子,一經小豆芽挑釁,就立即應戰下來。
“誰怕誰?”小豆芽絲毫不弱。
“嗯!”
“呀!”
一棵小豆芽,一個小屁孩,兩人四目相對,碰撞出交戰的火花來。
“老樹盤根!”小豆芽先發制人,小手一招,無數樹根從地底鑽出來,繞向小鬼頭。
“射窮碧落。”小鬼頭取下一柄長弓,演繹精妙的箭法。
……
打了半天,兩人也沒個勝負出來,氣得兩人眼紅脖子粗。
最後無法,兩人直接用手掐架,在地上翻來覆去的打着滾兒。
“你們能不能安靜一會兒?”乘黃怒火橫燒,惡狠狠地瞪着兩個打得難分難舍的小家夥。
乘黃好不容易将前夢重新接上,但那隻是昙花一現,瞬間被攪得無影無蹤了,以至于氣得破口大罵。
“不能!”
“不能!”
小豆芽與小鬼頭同時吼道,而且一個聲音比一個大。
兩人卯上勁兒了。
“尼瑪,我自己到一邊安靜一會兒去!”乘黃搖搖尾巴,閉着眼睛,走到了另一旁去。
“使勁掐呀,往那兒,唉,小鬼頭,往下,踹他下面……”青火撫着胡須,在一旁指點小鬼頭掐架。
“這……尼瑪,有這麽教自己後輩耍陰的嗎?”獄岩都看不下去了。
……
補天閣内。
這場戰事整整持續了三天三夜,這才告一段落!
“雪兒,我們有兒子了,嗯?不對,女娲後人不都是女子嗎?我……這是在做夢。”華胥少餘感覺有些不對勁,随即強行從夢境裏掙脫開來。
但他醒來之後,卻發現,此地隻剩下他一人了。
風雪兒不見了。
“雪兒!”華胥少餘喊了一聲,四周空空如也,隻有一道道回音傳來。
華胥少餘從水晶台上走下,四下裏看了看,皆是沒有看到風雪兒的身影,“這……雪兒還是走了。”
華胥少餘感覺這一切都跟夢幻似的,顯得那樣的不真實,但卻已是事實。
刹那間,華胥少餘不禁替風雪兒感到凄婉。
“女娲後人的命運皆是這樣嗎?”華胥少餘長歎一聲。
她們一生之中隻完成兩件事,一是被喚醒之後守護大地,而是傳承下一代。
這之後,她們便會走向生命的盡頭!
何其悲涼!
三年的光陰,彈指一揮間,對于無數逍遙長生的仙士來說,太短暫了。
“雪兒真走了,什麽也沒有留下!也許這段美好的回憶,便是我與雪兒最好的見證!”華胥少餘輕聲說道。
無力改變事實,那隻有坦然接受!
這一切好像一場夢幻,一陣風吹來,吹散了所有。
“這一切對雪兒來說,都太不公平了。雪兒是一個開朗的人,并沒有世俗之心。
雖然隻有三年的時間可活,但她一點也沒有悲傷。雪兒說過,她要離開這裏,走遍大荒,不要留下任何的遺憾。
可惜,我沒有實力,不能陪伴在她身邊,更……不能保護她。”一股無力之感湧上華胥少餘心頭。
沒有實力,注定會留下許多遺憾。
華胥少餘的神胎,他的大王之位,他的家……這一切,都在無力之下,失去了。
大荒的世界,是一個強拳的世界。
沒有實力,連條狗都不如。最起碼,狗還可以仗人勢。
實力,這一切都是實力!
華胥少餘緊緊地握着拳頭,以至于連指甲都深深地陷入了掌心之中。那一股鑽心般的疼痛傳來,讓他清醒了一些。
他認爲,在失去了神胎之後,還可以通過不懈的努力來彌補之前的差距。
如今看來,任何的天賦與努力,都及不上實力。
隻有強大的實力,才可以改變一切。
華胥少餘漸漸擡起頭,露出一雙異常明亮而又清澈的眸子,宛如黑寶石一般明亮。
此刻,他又明定了今後的一切。
拳頭,将拳頭煉得更強大,更硬,才可能做自己想做的一切,保護想保護的人。
“三年,三年……雪兒,等等我,我一定會找到你,一定要等着我。”華胥少餘再一次堅定了信念。
風雪兒已經被喚醒了,隻有三年的時間可活。
這是宿命,是自女娲大神之後,每一代女娲後人的宿命。
在這期間,她傳承下一代女娲後人,然後……香消玉隕。
三年的時間,可以做很多事,但對于壽命悠長的仙士們來說,非常的短。
“雪兒,等我!你是我的女人,我一定會對你負責!”華胥少餘漸漸松開的拳頭,眼眸裏盡是希冀之色。
華胥少餘癡癡地看着這雙無力的手。
如果他實力足夠強大,就可以改變這一切。但現在的情況是,他距離所謂的強大,還差得太遠,不過,他有信心,變更那樣強大。
“嗯?”華胥少餘在松拳的霎那,發現他右手掌心有一些異樣。
華胥少餘變得正色起來,“這,這是些什麽?”
華胥少餘看了半天,還是沒有發現他掌心裏出現的符文一樣的東西到底是何物。
那些符文一樣的東西,看上去歪歪扭扭的,像是一條條筆畫,又像是一些文字組成的條索樣圖案。
時時刻刻,它們都在華胥少餘的手心裏變化着。
華胥少餘看了看左手心,心意一動,其上便浮現出了一個半圓形的圖案。
這是失之陣,是隐藏後的縮小版。
華胥少餘将左右兩隻手靠攏,像是在對比一樣,看個不停。
“有一些相似,但又不同,這,這,還有這裏,都不相同。不過,它們的神韻竟然是相似的。”華胥少餘看出一些端倪來。
在華胥少餘驚疑的瞬間,兩個靠攏的手掌上皆是發生了極爲明顯的變化。
左手之上四種圖案變得明亮起來,散發出夜明珠一樣的色澤,讓人僅僅看一眼,便要陷入它所構建的夢幻之中一樣。
這被刻錄在失之陣上的四種圖案分别爲人、獸、花、鳥,在這之後,它們立即變得活躍起來,如同是有了生命力。
“竟然活了,而且還呈現出一種規律。”華胥少餘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首先是上面的人先動了。
他有三分猿猴的模樣,七分人的模樣,看上去十分原始,給人一種滄桑的感覺。
他像是有了生命人,逐一在其上比劃一些稀奇古怪的動作,像是在醉舞,又像是在練習一些繁奧的體術,看得人眼花缭亂。
在這之後,其上的獸也比劃出一些複雜的動作,但無一例外,華胥少餘皆是看不懂。
緊随其後的鷹隼一樣的鳥形生靈也在展翅,演繹一套淩亂的動作。
那株花也一樣……
這種韻律,迅速影響到了華胥少餘右手上面的符文。
隻見那些符文像是一片片落葉,随着那種韻律翩翩起來。
“嗯?這些竟然是由極爲細小的文字組建起來的圖文!”華胥少餘終于看清了這些符文的廬山真面。
那種韻律每傳遞到一個符文上,其字都會相應地放大,然後凸現在華胥少餘眼前。
“這些……是一段文字!”華胥少餘開始研讀起來。
華胥少餘眼神變得火熱,然後逐一拜讀上面的文字。
這些文字雖然十分古老,但他能夠分辨得出來,其中的一些文字,就是壁畫上所刻的那些。
不但如此,這些符字像是通靈一般,僅僅呈現一霎那,就已經深深地印在了華胥少餘的腦海裏。
直到一個時辰之後,華胥少餘這才将其拜讀完畢。
這時候,他緩緩閉上眼,将這些文字歸整。
赫然,一個大陣的陣法口訣便浮現在了他的腦海裏。
“卻之陣,這竟然是卻之陣!”華胥少餘被震驚得無以複加。
沒想到的是,卻之陣會以這樣的方式,被風雪刻錄到華胥少餘的手心上。
這樣一來,失卻之陣便已經被華胥少餘完全獲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