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字的行間充滿了挑釁的意味。
乘黃一看,連忙瞪了小豆芽一眼,道:“這是在挑釁、宣戰,哪裏是什麽表白?”
小豆芽的兩片葉子随即耷拉下來,“哦!反正都是見面的嘛!”
太蒼直接無語了。
“這很明顯是個騙局,我們不能去。”乘黃也不是傻子,一眼就看穿了。
“這好像與本鷹無關!”太蒼雙手抱胸,表現出一副關我鳥兒事的樣子。
“有妹子,爲啥不去見面?”小豆芽鼓動。
“碰!”乘黃一爪子拍在小豆芽腦門上,喝斥道:“小豆芽,閉嘴。”
“哦!”小豆芽把嘴捂得很嚴實。
華胥少餘沉默下來。
“東靈靈還在神胎裏孕育,根本不可能提前出世,如果真是她的話,必然會是一道靈身。而且,她也不會毫無把握在胡來,肯定是有所準備。”乘黃簡單地分析了一下。
華胥少餘搖了搖頭。
東靈靈的靈身能夠降臨也是極有可能的,在雷澤氏的時候,那就是很好的例子。
殇之力動、亂時,華胥少餘在那幻境中也見過東靈靈,雖然那處空間是虛幻的,但華胥少餘能夠感覺出來,東靈靈真的很強大,尤其是她背後現出的那道虛影,很是恐怖。
在雷澤氏的時候,東靈靈有實力殺死華胥少餘,但她并沒有那麽做。
她捉拿華胥少餘隻不過是要打擊他的道心,讓他内心動、蕩,以便讓她順利與神胎完成融合。
對此,東靈靈一直在堅持不懈。
而這一次,不管是真是假,華胥少餘都不會退縮。
距離東靈靈完成神胎孕育越來越近了,數年的時候,也就彈指一揮間。
華胥少餘曾經立下過誓言,一定要将她踩在腳下,即使沒有神胎的輔助。
上一次的真正較量,就是在殇之力動、亂時的虛幻之境,但那裏沒有元力可以使用,隻有體術上的較量,不能完全體現出兩人的實力水準。
這一次是現實世界,可以自由發揮實力。
他也很想與東靈靈大戰一場,以此來檢驗自己的實力。
華胥少餘相信,即便沒有神胎的輔助,他也不會輸于東靈靈的。
現在,機會就在眼前,不管眼前的局面是真是假,他都不會錯過。
畏縮,永遠不是強者的行爲。
真正的強者,是不會拒絕任何一項挑戰的,哪怕是隕落。
這就是強者的尊嚴。
成仙路,永遠都是爲強者開啓的,而一旦畏縮,道心就可能不穩。
道心不穩,修煉也基本到盡頭了。
這也就是爲什麽無數強者甯可戰死,也不會委曲求全地做供他人驅使的奴隸的原因。
一代強者沒有了尊嚴,還簡直比要了他的命還要難受。
而這一次,華胥少餘沒有任何退縮的理由。
這時候,他緩緩擡起雙眼,露出一雙明澈的眼睛,宛如黑寶石一般,散發出晶澤之色。
這是一雙很特别的眼睛,整個黑眼球占據了四分之三的眼球,與初生的嬰兒一般。即使是過去了這麽久,也沒有任何蛻變的迹象。
随着時間的推移,華胥少餘的雙眼就愈發的晶亮,如同一輪明月。
他的雙眼裏寫滿了堅定之色,他用雙眼告訴所有人,此戰必應,哪怕是陷阱。
“哥,我的親哥,小豆芽瓜就算了,你怎麽也跟着犯糊塗?”乘黃已經看明白了華胥少餘下一步的舉動,急得快要動口咬人了。
“二哥,你這叫什麽話?”小豆芽憤憤不平。
“口誤,口誤!”乘黃趕緊解釋,生怕小豆芽動怒。
“在織布島,我們與那麽多人結怨,無澤氏、羽人族、金烏族、陰康氏、陳胡氏、封魔族……”乘黃一口氣根本數不過來,又換了一氣,接着數,“貳負族、危族、天鶴族……”
“你拔除了神箭,放走了窫窳,光天庭那裏就過不去。不但這些,他們都認爲你身上有不死方,還有一卷古經,這些都是足以讓任何老怪物心動的東西。
這一次沒有道威,我們根本讨不到任何便宜,而且還極有可能落入他們設下的陷阱之中。”乘黃急得都快要抹汗了,盡管他不會出汗。
“小黃狗說得很有道理,以本鷹的意見,我們暫時先散夥。”太蒼可不會做那些虧本的買賣。
這是一個無利不起早的家夥,沒有利益,他是不會賣力的。
“汪!”乘黃隻是象征性的叫了一聲,沒空搭理太蒼,現在,說服華胥少餘要緊。
“太古龍蟹不在,我們沒有核心力量威懾,即使是斬殺了那些布置陷阱的年輕仙士,也逃不出那些老家夥們的手掌心的。
爲了不死方,任何事都值得他們去做,哪怕是不要、臉、不要皮。”乘黃依舊滔滔不絕地說着。
這些,華胥少餘何嘗不知道,但他有他的道。
華胥少餘與東靈靈遲早有一戰,而且這一戰是不可避免的,這一次,也可能是摸清東靈靈實力的機會。
但這其中的危險遠遠不止這些。
即使是太古龍蟹守護在華胥少餘身邊,金烏族、無澤氏、羽人族這些隕落過老牌仙士的大氏族也極有可能會派超級強者盯在背後。
僅憑太古龍蟹一人,也無法鎮得住場。
巫鹹族可以依靠,但巫鹹族距離此地太過遙遠,想要請遷徙到列姑射國的巫鹹族幫助,的确有點不現實。
至于窫窳,也根本靠不住。
窫窳一直瘋瘋癫癫,即使是脫離了神箭也沒有好轉,顯然不會記得華胥少餘放走他的恩情。
相柳之地之下的不死帝君?
不死帝君的确是一個恐怖存在,華胥少餘掌握得有不死經,可算是其傳承者,能夠得到他的庇護。
如果有了不死帝君的庇護,那麽華胥少餘便可以在大荒裏橫行。
事實是,不死帝君被囚禁在相柳之地的下面,根本無法離開。
華胥少餘也無法助不死帝君脫離險境,就連那隻實力強悍的大黃貓都辦不到,畢竟不死帝君由五大祖屍看守着。
這時候,華胥少餘想到了正一派的三位奇葩:天師道傳承者——三茅道士,地師道傳承者——青燈和尚,人師道傳承者——靜虛師太。
華胥少餘與三人關系都不錯。
三茅道士曾贈送給華胥少餘一打道符,青燈和尚也給了華胥少餘一塊九彩雲晶母,至于靜虛師太,那關系就更近一層了。
可惜的是,華胥少餘對他們的行蹤連一點訊息都沒有。
清風尊老雖然是想沾華胥少餘與太上之間的關系的光,但他畢竟隻有一人,加上太古龍蟹也才兩人,還是遠遠不夠。
這一次面臨的危險因素太多,沒有十足把握,華胥少餘不敢輕易出動。
憑太古龍蟹與有窮氏關系,的确可以請有窮氏出手,但有窮氏的族長有窮羽被人煉成了屍,而且還被那個神秘的岩石巨人扛走了。
他們已經自顧不暇,哪裏有空管華胥少餘!
華胥少餘将能利用的關系都回想了一遍,以至于完全出了神。
“還有誰?還有誰?”與年輕一輩一戰,他不懼任何人。
但他身上肩負着使命,更爲重要的是,他身邊的朋友。
小豆芽憨态可掬,成天沒心沒肺的樣子,是個活寶,是華胥少餘生死相依的夥伴。
乘黃雖然愛貪小便宜,時不時出點歪點子,但心眼不壞,是個值得相信的人,關鍵時刻真靠得住。而且,有時候,一門子歪心思的乘黃還會替華胥少餘考慮。
這一次就是很好的例子。
乘黃是天書玉冊上記錄的三大奇物之一,不能落入他人之手。
太蒼是個無利不起早的家夥,愛貪元晶,出了名的老騙子,但真要面臨危險,也是一個可以将後背托付給他的人。
華胥少餘與小豆芽、乘黃、太蒼都是一路風風雨雨走過來的,任何人出了意外,都能将難逃自責。
他可以自己去送死,但卻不會讓他們面臨危險。
這是他的道。
至于身後的獄岩,華胥少餘與他的關系本來就很淺顯,況且獄岩隸屬于逆天教,後背實力雄厚,沒有哪個敢随便對他下手。
況且,這個家夥十分神秘,實力也高深莫測。
他是清風尊老的弟子,清風尊老是不會眼睜睜看到他隕落的,關鍵時刻,必然會出手。而且,誰也不願意與逆天教這個恐怖存在交惡。
他就不在華胥少餘的考慮範圍内了。
華胥少餘想了很多,很多!
“你若是加入我們逆天教,我可以出面,請長老們幫你解決眼前的難題。”獄岩如同一道影子般,徑直漂了過來,沒有半點聲息發出。
華胥少餘擡起眼眸,露出一絲希冀之色。
有了這個實力靠山,那他就沒有多少後顧之憂了。
這的确是一個巨大的誘惑。
他何嘗不想得到這份援助,但一旦答應,就永遠踏進了逆天教這條大船,想要出來,就是妄想了。
華胥少餘内心在掙紮。
但是,僅僅過了片刻,華胥少餘就搖頭拒絕了。
乘黃一見,也長舒了一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