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胥少餘站在龍頭琴上,飛淩半空,被乘黃這句話吓得差點掉下來,道:“從從雖然長得像狗,但他們最怕的就是狗,所以這個偏方就是,你隻要學幾聲狗叫,就可以吓跑他們。”
乘黃一聽,簡直想扇自己幾嘴巴子,暗罵自己嘴、賤,天底下第一難猜的事,居然都讓他猜着了。
小豆芽笑得直不起腰,“二哥是一朝被狗咬,十年怕狗叫,今天自己卻要學狗叫了。”
乘黃哭笑不得,叫也不是,不叫也不是。
“從從!從從!”從從們發動了最瘋狂的進攻,撞得乘黃差點飛起來。
“汪!汪汪!”乘黃實在沒轍了,連了幾聲犬吠,聲音好像十分娴熟的樣子,如同經常練習。
一連叫了十幾聲,聲勢滔天,十幾裏之外都清晰可聞,暗道:“這下可算是把他們吓走了吧。”
乘黃趴在大黑鍋底下,抹了抹額頭的冷汗,就欲掀開黑鍋,重見光明,但他在掀開黑鍋的那一刹那,差點被吓得尿了褲子。
“怎麽回事?從從們不但沒被吓走,反而個個如同被打了雞血,怒火滔天。”乘黃感覺末日降臨了。
“唉,這個……偏方好像失靈了。”華胥少餘攤開雙手,以示無奈。
“不待這樣玩人的。”乘黃連死的心都有了。
“嗷嗚~”
乘黃感覺天旋地轉,如同被死亡籠罩着,出于本能,又學了幾聲野狼叫,聲音十分凄厲。
“嗷嗚~嗷嗚~”
乘黃連續不斷的叫,以發洩心中的怨憤,也不知道叫了幾千聲,感覺叫得嗓子都快啞了,他才停下來。
也不知過了多久。
周圍靜悄悄地,一點聲音都沒有,乘黃甚至能感覺到自己的心跳,“嗯?那些從從好像走遠了?”
乘黃躲在大黑鍋下面,不敢露出頭尾,以四腳觸地,輕輕移動大黑鍋,前後左右移動數米遠,都沒有撞到任何物體,在再三确定安全後,他才悄悄露頭。
“咦?從從們呢?”乘黃漸漸大膽起來,慢慢掀開大黑鍋,看向周圍。
連一根從從毛都沒有看見!
不遠處,有一堆快要熄滅的火堆,上面架起了一串又一串的烤肉,其上肉香四溢,不斷滴着油水。
在火堆的旁邊,還盤坐着一位少年,頭頂上紮根一株小豆芽。他們正你一口,我一口地大快朵頤起來。
“那是從從肉?”乘黃口水直流,但轉念一起,這些從從們是怎麽被捉到的?
乘黃繼續頭戴黑鍋,走向華胥少餘他們,道:“從從怎麽都死了?”
小豆芽打着飽嗝,滿嘴流油,道:“被你吓死的!”
“我?被我吓死的?”乘黃眼睛直眨巴,不明所以,學狗叫都沒吓住他們,沒想到偷學幾聲狼叫,卻把他們吓趴下了。
這太讓人匪夷所思了。
“嗯。”小豆芽直點頭,道:“二哥你那嗓音,嗷嗷的,一嗓子下去,就暈過去八個,剩下的還沒來得及跑,又被你狂轟亂炸般的聲音給吓死了。”
乘黃一聽,臉都快黑成鍋底了,口鼻噴火,大聲喊道:“從從們都被吓死了,那爲什麽不叫我停下?害得我在這裏狂吼了半天,現在嗓子都在冒煙!”
乘黃怒不可遏,氣急之下,居然又學了幾聲公牛叫,真是百變音王!
“我們以爲你學會了馴服荒獸的方法,高興得根本停不下來,要嚎上三天三夜呢?”小豆芽連忙遞過一塊從從肉,道:“二哥,恭喜,如願以償,學會了馴服荒獸的方法。”
乘黃一陣眼黑,直接昏死在了地上。
休整了一天,第二天一大早,華胥少餘他們就繼續出發,來到了巫鹹國的疆域。
一路上,還不斷有人族強者出現。
“昨天晚上,也不知道是哪個家夥發瘋,吼了大半夜。”一位人族強者駕馭飛劍從天上飛過,不斷打着哈欠,眼睛赤紅,顯然昨晚沒睡好。
另一位同行的強者也道:“一會兒狗叫,一會兒狼嗷,一會又公牛咆哮,若不是在巫鹹國,就還以爲狼群偷襲了牛群,又與狗群打了起來!”
“不過,聽聲音,狼群占了上風!”又一名強者說道。
……
“吼!”
無數荒獸咆哮,聲勢滔天,但隻要一見到人族出現,就立馬慌不擇路的躲開,有的甚至躺在地上,開始裝死,直到人族走遠後,他們才飛也似的跑開。
“怎麽回事?”華胥少餘發現了一些異常,“荒獸們像是被人吓破了膽,見人就躲。”
“那還不是二哥的功勞,昨天那幾嗓子,驚天地,泣鬼神,聲勢浩大,傳遍十裏八鄉,無數荒獸聞之莫不喪膽。”小豆芽現在想起來,都一陣膽寒。
乘黃一聽,腦門上垂下十幾條黑線,直到現在嗓子還火辣辣的痛。
“轟隆隆!”
有巨大的轟隆聲傳出,聲勢滔大,像是有成千上萬隻巨獸踩踏大地,直奔而來。
“吼!”
一群鷹頭豹身的荒獸從天際掠過,他們足有五、六丈長,渾身赤黃,巨大蝠翼有十餘丈長,黑壓壓一大片,個個如同驚弓之鳥,飛快奔逃。
“咻咻!”
一隻隻巨大箭矢劃破長空,精确無誤,射向那些鷹頭豹身的荒獸,凡是中箭者,皆是一命嗚呼。
“轟!”巨大的屍體掉下來,砸得大地都在顫抖。
“今天的荒獸是怎麽了?見人就躲!”一群仙士感覺到了奇怪。
“估計是有人在背後動了手腳,想要幹擾我們抓捕這些祭品!”一名仙士質疑了一聲。
“嗯!”其他仙士也紛紛點頭,“多半是貳負族他們在背後搞鬼,好好查看一下,一旦發現就發信号,斬了他們。”
“好,敢在巫鹹族的地盤搗亂,來多少殺多少!”所有人都贊同。
“吼吼!”
一大群長有牛角,體如老虎,長有六隻腳的荒獸飛奔,形成一道洪流,逃出了他們的包圍圈。
“你們去追那些勝鹿!”一名老者像是爲首才,指揮着十幾道年輕仙士,向那些足有成年公牛般大小的勝鹿群追去。
“是!”
十幾名年輕仙士駕馭飛劍,沖天而起,劃出道道驚虹。
“七長老,捕殺了一百多頭荒獸,還不夠嗎?”一名紅發仙士開口問道。
那名須發皆白的長老略微一搖頭,“還不夠,今年需要的祭品要增加一倍。”
“這麽多?”那仙士瞪大眼睛,不敢想象,從他出生以來,還從未見過如此陣仗。
“都給我手腳麻利點,族裏正等着呢,要是耽擱了祭典,你們等着被送到那裏去反思吧!”那老者喝斥幾聲,不斷催促。
“去那個地方,還不如自願去當祭品!”所有少年全身都起了一層雞皮疙瘩,隻要一提到族裏的那個地方,衆人莫不亡魂皆冒。
“快快快!”衆少年相互催促。
“嗷!”一頭又一頭勝鹿倒下,全都被裝入他們的獸皮口袋裏,然後他們開始尋找下一個目标。
華胥少餘他們走近。
“看他們的樣子,有點像巫鹹族的族人。”華胥少餘見過藥凡的打扮,因此認得。
“有外族人闖入!”其中一人大喝一聲。
“多半是貳負與危族之人,不要放過他們!”巫鹹族的仙士個個紅着眼,如同野狼般沖向華胥少餘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