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來曆神秘,乘黃一直都嘴口嚴實,對此之字不提。
“我哪裏知道?我就是一個流浪的小荒獸,沒有爹,沒有娘,從小吃不飽,穿不暖,經常被其他荒獸欺負。
告訴你們一個至今不爲人知的秘密,我的屁股上,至今仍留有一排狗牙印……”乘黃一把鼻涕一把淚,把自己的身世說得要有多凄慘,就有多凄慘,聞者落淚,聽者心酸。
乘黃最不願意聽到别人說他是狗的原因,原來是這樣……
“二哥,你好可憐,爲了喝一口奶,被那麽多母、狗圍攻,結果顧得了頭,卻顧不了腚。”小豆芽眼淚汪汪的,十分同情乘黃。
“嗯!”乘黃鼻頭酸酸的,連連點頭,道:“常在江湖漂,哪有不挨咬!”
“讓我看看傷疤怎麽樣了!”小豆芽就要翻起乘黃的皮毛,一看究竟。
“滾!”乘黃夾緊尾巴,臉龐黑成鍋底,怒吼一聲,吓得小豆芽一個哆嗦。
“我也是好心嘛……”小豆芽嘟囔着小嘴,感覺到十分委屈,眼淚婆娑。
……
華胥少餘很快便看完整張玉簡,這隻是天書玉冊的第一頁,後面還有諸多記載,或是已經失傳。
但華胥少餘卻是發現,這天書玉冊就是那個名叫穆王的強大存在所留。
“西王母!穆王!對了……”華胥少餘想起了剛才那些情意綿綿的對話。
穆王定然是一個封神級别的存在,隻有這樣的身份,才能走近西王母,導緻兩人情墜愛河。
看來,隻要有美女的地方,就會有绯聞,可惜後來的事,卻是斷了。
“西王母是絕世天顔,不可方物,能讓她看上的人,定然不會是那無名之輩。可是上古時期太遙遠了,而那又是在封神級别的存在之間流傳的事,尋常世間,少有觸及。”華胥少餘唏噓。
“可是穆王到底是誰呢?”華胥少餘還在回想天書玉冊裏的事迹。
“嗚嗚~”
天上風雲變幻,整個相柳之地被黑色死氣籠罩,形如毒瘴,有不少生靈在四處逃散,慌不擇路。
華胥少餘感覺大地顫動,如同有一頭巨獸從地底爬出來一樣,讓人站立不穩。
緊接着,裂縫如同蜘蛛網般密布,黑色的死氣也從地面噴出,混淆人的視線。
“這麽多死氣?”華胥少餘驚愕。
之前在通往不死民的地下通道中就彌漫出不少死氣,但與之一比,簡單是小巫見大巫。
吸入過多死氣,會導緻心神迷亂,甚至會喪失心神,變成嗜殺狂人。
“碰碰……”
地面不斷裂開,從中鑽出一道道身影,他們沒有多少生氣,全都向同一個方向湧去。
“不死民?”華胥少餘他們都秉住氣,不敢伸張。
看不死民的樣子,比之前看到的心智更低,或許說根本就是一具具死屍,毫無智慧可言。
他們成群結隊,機械般邁動雙腳,向同一個方向走去。
“他們要去哪?”華胥少餘不敢靠得太近,萬一他們蘇醒過來,将會是一件非常危險事情。
華胥少餘跟着他們走了很長時間,發現他們快要走出無繼國的疆域了,後又徑直奔向巫鹹國。
“難道是那些死氣吸引他們前往的?”華胥少餘暗道。
不死民以甘爲爲食,長生不死,但從現在的情況看來,不死民形如死屍,早已不複昔日的情境。
而主宰不死民的不死帝君也不知所蹤,整個不死國度渙散不已,時常遭受荒獸的入侵,死的死,散的散,就連不死民也所剩無幾。
“不死帝君去哪了?”華胥少餘在心裏默道。
“隆隆!”
地面完全裂開,有大型生靈從地底通過,掀起驚濤駭浪般的土石,華胥少餘差點被泥土掩埋。
“那是……石椁!”華胥少餘又看到了不死民祭祀的那個巨大石椁,這個動靜就是它制造出來的。
巨大石椁符箓滿身,有大道之威擴散出來,它表面死氣甚濃,無堅不摧,形如一個巨大的穿山甲,躍出地面後不久,又鑽進了更爲深邃的地底。
太詭異了!
華胥少餘緊緊跟在它的後面,小豆芽半閉着雙眼,被吓得瑟瑟發抖,根莖抓住華胥少餘肩膀,不肯放松。
“它要返回相柳之地了?”華胥少餘發現石椁沒有拐彎,奔向相柳之地。
相柳助共工争帝,被帝先斬之于此地,後被囚牛靈魂鎮壓,死後千萬年不滅。
但在相柳的屍體之下,卻是發現了一塊玉簡和天書玉冊,玉簡上記叙了穆王與西王母的事迹。
而天書玉冊則是更加神秘,爲穆王所留,記載了河圖、洛書以及乘黃的事迹,爲絕世大秘。
而現在,那個神秘的石椁也通向相柳之地,不知有何目的。
相柳之地到處充滿神秘之感,這可能涉及到古之大秘,至今沒有人能完全解開。
華胥少餘将元神注入到龍頭琴裏,駕馭着“打狗棒”,與乘黃他們一起追着石椁,潛入了地下數千裏之處。
越到深處,下面的死氣就越濃,甚至能粘在身上,吞噬得多了,連内髒都會被腐蝕。
“轟!”
巨大石椁停了下來,撞開一個巨大結界,停在一方空地上,華胥少餘他們遠遠地躲開。
出現在眼前的是一處遠古遺迹,昏沉沉的,充滿了死氣。巨大石椁所停留的位置,是一處高台,下面白花花一片,有散在一旁的,有堆積如山的……
“那些都是骨骼,還有一些完整的骷髅,看樣子都是人族的。”華胥少餘看到無數白骨,不下百萬,不知是被生靈吃掉了,還是被腐化了。
巨大石椁的邊緣處,還有一具具完整的屍體,由于并未腐化,樣貌可以看清。
“不死民,竟然全都是不死民。”華胥少餘差點叫出聲來,這麽多的不死民,可惜了,他們都是長生不死之人,全都死在這裏了。
華胥少餘瞬間醒悟,原來不死帝君所說不死民所剩寥寥無幾,就是因爲這個原因。他們全都死在了這裏,是何人而爲?又是因何而死?
剛才從地底鑽出不少不死民,全都湧向了巫鹹國,又是怎麽回事?
既然不死帝君得知不死民無比稀少,快要斷掉傳承,爲何不阻止?
現在這個巨大石椁停留這裏,又是爲何?
華胥少餘感覺一頭霧水,目不轉睛,盯着前方。
在視線的不遠處,有一座座高台,高台呈完全的漆黑色,如同鼎器模樣,上面點燃着紫黑色火焰,長年不滅。
在高台的旁邊,還散落着許多不死民,可惜全都毫無生機可言。
“這是相柳之地的地下,難道是相柳吃掉了這麽多的不死民?”華胥少餘猜想。
相柳吃人,惡名昭著,這也是帝先殺他的原因之一。
可是不死帝君是何許人也,豈能眼睜睜看相柳吃掉自己的子民,這當中,還有蹊跷。
石椁停在那裏,久久沒有動靜,這讓華胥少餘也不禁捏一把汗。
它是自動穿梭來的,若說沒有什麽目的,隻怕無人能信。就在華胥少餘自問的瞬間,石椁突然有了動靜。
石椁的一面開啓了一道門,從裏面走出一道強大身影。
他渾身被霧氣籠罩着,讓人看不真切,但隐約能看見,他渾身金黃,長有一顆貓頭。
他背生雙翼,從巨大石椁裏面飛出,沖向半空,那裏,還垂下無數漆黑鐵鏈,而鐵鏈的下方,還拴着一個人形生靈!
“那個人的樣子,有點像不死民!”華胥少餘看清了那人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