衆仙士發現失去了目标之後,全都掃興而歸。
華胥少餘騎着乘黃從天空上飛過,他現在要找到柏皇餘絮的下落。
相柳之地太恐怖了,土石皆化,山峰皆塌,此地全都被相柳吃掉了,形成一個巨坑,散發出辛辣味。
華胥少餘悄悄走過去,因爲他發現,那個被相柳壓在身下的東西,還在原地。
這一定是一件了不得的東西。
“嗯?這是一塊玉簡,上面還有字。”華胥少餘拿起這枚七彩玉簡,發現與他手裏現存的一模一樣。
七彩玉簡上面刻有古老的文字,就連他都要一個字一個字來考究。
“白雲在天,丘陵自出,道裏悠遠,山川間之,将之無死,尚能複來。”華胥少餘默念,“看來是一首情詩,寫給情郎的。”
不過,後面有對答,華胥少餘繼續讀下去。
“予歸東土……比及三年,将複而野。”華胥少餘笑了笑,“看來這兩人是情意綿綿,準備約定再見。”
這塊玉簡是壓在相柳身下的,難道記叙的是相柳與其舊相好的情史?
華胥少餘苦笑着搖了搖頭,原本以爲得到了一件寶貝,沒想到的是在無意之間,看到了他人那情意綿綿的對話,不禁苦笑一聲。
後面的又是一些對答,華胥少餘沒有興趣讀下去,準備随手丢進獸皮口袋裏,但他卻下意識地掃視了一最後的行間。
“這是他們的名字吧。”華胥少餘定睛一看,全身都不禁地顫動了一下,“這個人竟然是——西王母?”
“難道是掌管天下刑罰與災難的西王母?”華胥少餘瞪大了眼睛。
西王母母儀天下,絕世天顔,被世人稱贊爲王母娘娘。在帝先不出面之時,西王母治理着整個大荒,威名赫赫。
這樣的仙神級别存在,怎麽會有這麽私情的一幕,華胥少餘直搖頭,予以否定。
西王母身份太特殊了,怎麽會與人寫下這樣的詩語,但華胥少餘又看向第二個名字,竟然是——穆王。
“可是誰是穆王?”華胥少餘驚疑。
“唰!”
華胥少餘正想往下看,但玉簡卻是化着一道流光,飛向了天空,順着這個方向看去,正看到一道神人正笑眯眯地看着他。
“天神英招?”華胥少餘啞口無言。
天神英招氣息不紊,身上還沾染不少血漬,一頭長發也散落下來,手裏正拿着這枚玉簡在看。
“這枚玉簡送給我如何,作爲回報,我将這個還你。”英招的話很有磁性,如玉石碰撞,讓人感覺十分舒服。
這跟明搶有什麽區别?
“這塊玉簡看上去十分漂亮,并沒有什麽實用性價值,英招爲何會看中?”華胥少餘不好拂逆。
雖然華胥少餘很想知道下文,找出那個穆王,但它被一個封神級别的強者看中。他無論如何掙紮也無濟于事,還不如做個順水人情,賣他個面子。
“英招前輩,我就當沒看見這個玉簡,不過,這件祖器就不要了。”華胥少餘連連推遲,不斷搖頭。
華胥少餘打死也不肯要,這是一件強大的祖器,就算是古之賢者大能級強者看到,也會眼紅,放在他手裏,隻怕會惹來殺身之禍。
天神英招一怔,道:“囚牛既然看中了你,将它傳承于你,你就不要推遲,我相信他的眼光。”
說着,英招将龍頭琴扔給了華胥少餘。龍頭琴如同自動認主,徑直落到了華胥少餘手裏。
好不容易甩掉這個燙手山芋,結果又飛回到了他手裏,更讓華胥少餘哭笑不得的是,這件龍頭琴早已面目全非。
不僅所有的琴弦都斷了,整個琴身也滿目瘡痍,不忍直視。
“怎麽那麽像被狗啃過的?”華胥少餘仔細一看,龍頭琴上印滿了牙齒印,連綿成片,而且有的地方還缺了幾塊,看着極像一根打狗棒。
“與相柳和六首蛟交手時,同時被他們的十五張大口咬住,差點折斷,不過,也崩掉了他們幾顆牙齒。”英招聳聳肩,略顯尴尬。
華胥少餘小心翼翼将“打狗棒”收好,這可是崩斷過古之賢者大能級強者牙齒的神物,天下難尋。
英招滿意點頭,也像是甩掉一個包袱似的,輕快地躍上青銅巨辇。
“轟!”
遙遠的天際,突然傳出陣陣驚天動地般的響動,如同遠古巨獸複蘇,整個大地都在顫動。
“那是巫鹹族方向!”藥凡曾經爲華胥少餘指過路,所以他大緻認得。
陣陣黑色死氣降臨,如同黑夜來襲,籠罩蒼穹,不少荒獸被吓得匍匐在地,屎尿齊流。
“吼!”
有百裏長的荒獸劃過天際,巨大的蝠翼遮蓋半邊天,沖向那黑色死氣中,裏面元氣震蕩,不斷傳出嘶吼聲,顯然有強者在交戰。
死氣十分濃郁,像是快要滴落下來一樣,讓人感覺連呼吸都不順暢了。
天神英招神色凝重,看向那個方向,三青鳥長鳴一聲,拉着英招,消失在天際。
直到天神英招走遠,華胥少餘四下裏打量一番,發現沒有其他人後,這才彎下腰,從地底下刨出另一件寶貝。
這件寶貝與那玉簡幾乎被埋在同一地方,都被壓在相柳身下。
華胥少餘在刨出它的過程中,又掃視一圈,發現天神英招沒有殺個回馬槍時,這才放下心來。
華胥少餘連上面的泥土都來不及清理,拿着這張玉質紙葉,騎上乘黃,遁向遠方。
一直跑了很遠,直到華胥少餘認爲英招不可能再出現時,他才停下腳步,長舒一口氣,生怕那個“笑面狼”再回來。
乘黃與小豆芽都很驚訝,皆是看向華胥少餘。
“這是什麽?”乘黃歪過頭。
華胥少餘将上面的泥土擦幹淨,露出上面的字迹,這張玉質紙葉與剛才的玉簡如出一轍,都散發出七彩光暈,甚是漂亮,一看就知道非凡品。
“天書玉冊……”華胥少餘認得上面的字,輕聲念出。
華胥少餘與小豆芽相視一眼,全都看向乘黃,看得他發毛。
乘黃感覺全身的皮毛一緊,如同被洪水猛獸給看住一樣。這個家夥來曆神秘,行走過幾顆古星,又有地出乘黃的身份,肯定非凡。
說不定是上古時期活下來的老怪物也不無可能。
“看我幹什麽?與我有什麽關系?”乘黃感覺到被四道目光給穿透了,無形可遁。
河出圖,洛出書,地出乘黃,河圖、洛書、乘黃三者在上古時期都不曾現世。
但現在卻有乘黃出世,而且被刻錄在天書玉冊上面,這意味着什麽?
“乘黃,你到底什麽來頭?”華胥少餘質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