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麽意思?”華胥少餘看着乘黃。
“沒看到這裏的威壓嗎?這就是重新洗牌的方式。所有要進入那條路的人,都得從入口進入,而一旦進入,所有的修爲都會被限制,而這裏的入口修爲限制則是煉氣境。”乘黃就是不信那個邪,才敢貿然闖入。
但結果是,依舊沒能改變現狀,被強行削掉了修爲。
“那有的入口的修爲限制有可能比這裏還要高?”華胥少餘察覺出些意味來。
“是這樣的。在大荒的極北之地,有一處名爲堕落之淵的地方,其限制入口就限定爲合道之境。
千萬别小看這一線之隔,在進入那條路之時,一點點的優勢,都可以引起質的變化。”乘黃點頭。
“那豈不是所有人都想要從那個入口進入?”華胥少餘感覺此事沒有乘黃所說的那樣簡單。
“據說那個地方已經崩塌了,是因爲各方勢力的争搶,而遭到破壞的。”乘黃也長歎一聲。
“小黃狗,我決定先留你當幾天座騎,不急着吃掉你。”華胥少餘是越來越看不透乘黃了。
地出乘黃,果然不是虛假傳說,知曉的秘密遠超常人。
“哼!你這個熊孩子也别得意,本座早晚吃掉你。本座告訴你,也隻是看在處在同一條船上,一榮俱榮,一損俱損。盡早離開這個世間,進入那條路,才是真正的王道。
後來者,終究要吃虧,所以越早進入越好。但現在的情況是,這扇門根本無法打開,而這裏又有守路者看管,硬闖是根本不行的。”乘黃也頗不甘心。
“那這扇門的開啓條件呢?”華胥少餘說道。
“洪荒來臨,這條路自然就會開啓,但現在的關鍵是,最後一種預示水災的夫諸一直不曾現世。在這樣的情況下,想必各方勢力都在尋找夫諸。”乘黃又道。
……
遊蕩在此地的還有許多荒獸,有馬身龍首的,龍身魚首的,鷹身獸首的……他們全都來自其它大域,順着巨大的天河之水,來到了此地。
洪水肆虐,又有無數強大的荒獸偷襲,相互厮殺,血染長空。
“好多荒獸,個個都這麽強大,要是我有以前的實力,定會将他們馴服,變成我的座騎。”乘黃咬牙切齒,現在變成了這麽一丢丢,連塞别人的牙縫都不夠。
他那個氣呀,大嘴都歪在半邊,牙齒都快咬碎了,狠狠地瞪着華胥少餘。
“當心眼珠子凸出來。”華胥少餘走過去,賞給乘黃一個暴栗,痛得他直呲牙咧嘴。
乘黃胸中憋着一口惡氣,拿着骨叉比劃了幾下,但撒不出來。對比了下,發現隻有這麽一丢丢大,垂喪着腦袋,幹瞪眼。
“爺勢不如人,算了!”乘黃欲哭無淚。
“别落得跟着喪家犬似的。”華胥少餘不屑。
“再重申一遍,爺是狗,不是狐狸。”乘黃聽到“狗”的字樣後,氣就不打一處出來,連理智都快沒了。
“這回可不是我說的!”華胥少餘聳肩,表示無辜,将身後的獸皮口袋取下,完全打開,搗鼓着一些東西。
“錯了錯了,爺不是狐狸,是狗,哦,不對,是狐狸,狐狸!”乘黃扯大嗓門,生怕别人聽不見。
“噗哧!”柏皇餘絮沒忍住。
乘黃嘴殼子歪在半邊,嘀嘀咕咕地說道:“你有種,去将那些荒獸都馴服了!”
華胥少餘好像是感覺了乘黃的激将,走上前去,就要擺開架勢,準備馴服荒獸。
獸皮口袋裏面的東西掉了一地,吓得乘黃一個哆嗦。
“這家夥,該不會真要去馴服荒獸吧,在沒有重新洗牌的情況下,那些荒獸,個個都不弱。”乘黃表面不屑,但心裏卻是在驚訝,腹诽道。
“爺就是太單純,才讓你有機可乘,你以爲那些荒獸像爺一樣蠢嗎?”他一隻爪子拿着骨叉,單腳着地,活像一個原始土著。
說完之後,乘黃才發現,又嘴、賤了。
“尼瑪!”乘黃頭上掉下十幾根黑線,幹脆閉口,裝啞巴算了。
此時他直罵自己嘴、賤,恨不得扇自己幾嘴巴子。
該說的,不該說的,都說了。
“最好讓他們一口吃掉,那樣,爺的一世英明就保住了。”乘黃在心裏不斷嘀咕。
這樣一來,就隻有他騎别人,沒有别人騎過他了,瞬間,他又開始得意起來。
他威震幾大大陸,沒想到陰溝裏翻船,栽在了一個毛頭小子手裏。
“吼吼……”
洪水中傳來陣陣怒吼聲,接連成片,吼碎了山嶽。
“那是?”衆人瞳孔驟然一縮,發現遠處漂來一群黑毛猴子。
他們長有一雙白色耳朵,能匍匐前行,也能直立行走,個頭不大,但卻成群結隊。嘴裏撕裂其它荒獸,血腥十足,正向這裏殺來。
他們個個都擁有煉氣境巅峰的實力,放在大荒之中或許并不起眼,但在荒島上,卻是一股異常強悍的力量。
“哈哈,吃了這麽久的荒獸,現在終于可以吃到人肉了。掀開他們那天靈蓋,就能看到他們那白花花的腦漿。”其中一隻領頭猴子模樣的荒獸說道。
“吼吼!我們都要生吃。”其他荒獸也附和。
“卑賤的人類,你這是在幹嘛,歡迎我們狌狌大爺嗎?”那領頭的狌狌大笑,看到華胥少餘不斷從乘黃的獸皮口袋裏拿出酒水,将血肉塞進嘴裏,大搖大擺地走來。
“嗯,酒無毒,也是好酒,等大爺們喝完這些酒,就吃掉你們。”其他狌狌也全都湧上來,端起酒碗,大口大口地開始喝。
他們喝得不亦樂乎,而華胥少餘卻不斷擺出酒水,又從海岸邊上撿來一些海草,編織成鞋。
這些草鞋都摻雜着蠶絲,極爲隐秘,也非常結實。
“哈哈,這個卑賤的人類想得真周到,還替大爺們編織草鞋,适合做奴仆。今天大爺高興,就不吃你了。”領頭狌狌看着華胥少餘一臉純樸的樣子,根本沒起任何疑心,繼續大喝。
很快,他們便不勝酒力了,個個搖搖晃晃,将那些草鞋穿好,開始準備生吃人腦了。
“白花花的人腦……”狌狌們個個醉熏熏的,東倒西歪。
眼前的這些人類,根本沒有反抗之力,随口就可以吃掉。
但,他們卻是發現,無論怎麽掙紮也掙紮不開,腳被鎖住了。
“怎麽回事?”狌狌們大驚,定睛一看,十幾個狌狌如同一串螞蚱,被人串成一串。
他們有心想要反抗,但那股酒勁上來,讓他們眼前一黑。
“搞定!”華胥少餘拍拍手,将繩子一拽,拖着一串“螞蚱”,輕輕松松地往回走。
狌狌多百頭爲一群,十分好酒,人們隻要将酒擺上,再放一些草鞋,就能把他們引來。
他們一邊喝酒,一邊将草鞋穿上,等他們醉了,被連在一起的草鞋套牢,就會被人們捉住。
“原本以爲他們成百頭湧來呢,沒想到就這麽十幾隻,估計是被沖散了,還好能應付過來。”華胥少餘将一串狌狌扔在一邊,抹着額頭上的熱汗說道。
震驚!
驚訝!
惶恐!
下巴脫臼,眼珠子掉在地上的聲音接連響起。
隻有乘黃還處在清醒狀态之中,立即屁颠屁颠地跑來,大聲高喊,“哥,我的親哥,您大發慈悲,收我爲徒,教我馴服荒獸的方法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