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混戰的人群中,一個少年,急速奔馳,身法如驚雷,讓人難以捕捉他的影蹤。然而,每當他現身一次,就會有一人應聲倒地,而他們,甚至連一點像樣的反抗都沒有。
少年停在人群中,靜等剩下的老兵們聚到一起。他不慌不忙,穿過人群,一步步向他們逼近。
一股無形的壓力随之降臨。
“你們準備好了嗎?”閻三君淡淡一笑,問道。
“哼,小子,你别太嚣張。弟兄們,沖。”領頭者,一聲令下,剩餘的六人擺出一個沖鋒隊形,如一把利劍出鞘,刺向閻三君。
這種隊形,來自實戰,是老兵們在戰場上摸索出來的。短距離的沖鋒,是步兵最有效的攻擊方式。
閻三君認可的點了點頭,能夠在最短的時間内,做出最正确的判斷,并組織最有效的反擊,足以說明這些老兵不簡單。
如果沒有長時間的殺場磨砺,他們就不可能有這麽快的反應速度。
不過,很顯然,這種戰術配合,對于閻三君而言,仍舊難以産生威脅。在絕對實力面前,所有掙紮都是徒勞的。
老兵們并不知道閻三君的真實修爲,或者說,他們根本就想不到,如此年輕的少年,竟然是一位貨真價實的屍狗魄境高手。
要知道,在整個軍營中,達到了屍狗魄境界的人,也不過屈指可數的寥寥數人。而這些人,最年輕的都已經人過中年,而且在軍中身居要職。
這些老兵們,吃虧就吃在不知閻三君的底細上。不過,這也不能怪他們,命令是牛司禮下達的,他們除了執行,别無選擇。
眼見老兵們沖了過來,閻三君雙眸閃過一絲耐人尋味的神色,随後,就在一把短刃的收割下,化爲一縷青煙,消失無蹤了。
“啊,這……”幾位老兵滿臉驚詫之色,不明白這究竟是怎麽一回事。
當然,驚訝的不止是他們,還有看台上的幾位統領。
“大人,這,那小子去哪兒了?”有人問道。
牛司禮摸了摸下巴,皺眉思索了一會兒,道:“咱們都上當了,這小子,怕是從一開始就沒有露面。”
“啊?怎麽可能,我們明明看到他了呀!”大家質疑道。
“嘿嘿,在我們冥界,沒有什麽是不可能的。你們想不透,是因爲你們不了解這小子的底細,哼,他可是閻老怪的孫子,會一種幻化魂技。剛才我們看到的,估計是他用魂技幻化出來的。”牛司禮分析道。
“什麽,還有這等魂技。那閻老怪的魂技我見過,好像沒有這般玄乎吧!他的驚夢,必然是同時出現兩道身影,一真一假才對。可是我看這小子始終隻有他自己啊!”有人不解,繼續質疑道。
牛司禮點頭,道:“有道理,這小子的魂技的确與閻老怪的驚夢不同,不過,我敢确信,方才那道身影,絕不是真身。”
“哦,這麽說,他用的不是驚夢喽?”
“是什麽不重要。”牛司禮擺擺手,繼續道:“重要的是,我已經有點喜歡上他了。嘿,來人,傳閻三君。”
牛司禮迫不及待的想要搞明白這一切,于是派人去找閻三君。
而與此同時,閻三君的真身,正在一座軍帳中,默默修行着。在他的假身被破的一刹那,他就已經有所感應。
“哎,就算加上九叔的符,也隻能維持這麽短時間嗎?”閻三君不滿的歎息道。
這究竟是怎麽一回事呢!原來,這一切都是閻三君突發奇想,他将茅山符咒之術與自己的驚夢結合在了一起,先是施展魂技,幻化出一道假身,之後,又用一道黃符賦予其一點靈光。
在這一點靈光的籠罩下,假身變的與真身相差無幾,如果不仔細分辨的話,很難将其識破。
這在茅山術中,實際上叫做引靈。以符咒爲媒,用閻三君身上的毛發或者血液爲引,便可以短暫的激發出源于本尊的一點靈光。在道法中,這類術法,常常用來招魂或控靈之用。
閻三君将這兩者結合,反而起到了意想不到的效果,讓自己的假身變得更加完美。這不得不說,是一種創舉,同時,也算是将奔雷訣進一步升華了。
當然,這畢竟是一種魂技,是魂技,就需要提供源源不斷的魂力,驚夢,本就十分消耗魂力,而這種升華之後的驚夢,對于魂力的需求幾乎增加了一倍。
就在剛才,那一小會兒的功夫,閻三君的魂力消耗了近三分之一,如果在堅持下去,消耗的魂力将更多。假身之所以放棄抵抗,也是不想繼續空耗魂力。
“咦,果然在這裏。”一位老兵突然進入軍帳,見着了閻三君後,很是驚訝了一會兒,才又說道:“奉鬼差大人之命,請閻三君到台上一叙。”
閻三君撇了撇嘴,心道:“還是被這些老家夥給發現了啊!”
“閻三君,請吧!”那人催促道。
稍微猶豫了下,閻三君站起身來,跟着老兵,一同前往看台之上。
場中的戰鬥依舊在持續着,閻三君瞥了一眼,見裏面最搶眼的莫過于女扮男裝的牛思雨,她同樣有着同齡人無法企及的修爲,想在這裏立威,自然無人能擋。不過,除了她之外,還有一人也很出衆,此人身材嬌小,容貌出衆,看上去有幾分面熟,可一時間又想不起來在哪裏見過。
正當閻三君凝神思索之際,牛司禮那粗犷的嗓門,突然喊道:“小子,咱們又見面了。”
閻三君吓了一跳,回過神來,,忙拱手抱拳,客氣道:“呵呵,鬼差大人,别來無恙!”
“恩,無恙,無恙。來,來,來,到本大人跟前來,我有話要問你。”牛司禮極盡熱情的招呼道。
閻三君本想拒絕,可奈何這裏是人家的場子,這點面子還是得給的,于是乎,他走上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