衣帶飄飄,随風作響,可他們都沒有動。
四目相對,仿佛看到了彼此兒時的回憶。
回憶裏,滿是奇妙的童趣,一起修行,一起玩耍,一起打架,還有一起挨打。
閻三君虛長一歲,家中排行老三,故被封常清稱之爲三哥。
昔日的童年玩伴,而今卻站在彼此的對立面,甚至要拳腳相向,這種突如其來的遭遇,實在是令人唏噓不已。
然而,在命運面前,誰又能夠自作主張呢?
“常清,動手吧!”閻三君單手向前一招,示意封常清先出手。
“且慢!”然而,就在此時,封嶽倫的聲音再次響起,他說道:“閻兄,你們這是何意,他剛才已經比過一場,這一局應該另換一人才對。”
“恩,不錯,難道閻家後繼無人了嗎,要讓他一個人連戰三場不成?”旁邊,身爲盟友的梁佑,立即跟風道。
“哦,有這條規定嗎?實在抱歉,我閻家兒郎,多半在外面遊曆,留在家裏的除了小三兒之外,還真是沒有人能夠擋住你們兩家聯手之力。”閻天明揣着明白裝糊塗,一副渾然不在意的樣子。
“哼,如此說來,閻兄是想耍賴喽?”封嶽倫說道。
閻天明忙擺擺手,說道:“封兄言重了,我們閻家勢單力薄,豈敢耍賴。況且,話說回來,兩位也并沒有規定,不準一人戰三場吧!”
“哦,閻兄的意思是說,你們打算以一敵三,是嗎?”封嶽倫臉色陰沉的說道。
“不錯,是又如何?”這一次,還沒等閻天明開口,就被閻三君攔下,斬釘截鐵的說道。
“哼哼,好大的口氣,既然如此,方才那一局就不能作數了。你要以一敵三,就要同時跟他們一戰才能算數。”封嶽倫說道。沒想到,他繞了一個大彎,卻是在打這個算盤。
聞聽此言,閻氏一族所有人都很不滿,一個個義憤填膺,怒火中燒。
不過,閻三君的情緒并沒有出現太大的波瀾,他保持着一貫的冷靜,嘴角微微翹起,冷笑道:“兩位還真是咄咄逼人啊!以一敵三嗎?好啊,你們想玩兒,我奉陪到底。不過,既然條件變了,籌碼也要變一下才行啊!”
“哦,你什麽意思?”封嶽倫道。
“很簡單,之前的要求不變,除此之外,如果我赢了,那根棒子歸我,如何?”閻三君擡手一指梁佑手中的哭喪棒,悠悠說道。
“混賬,你以爲自己是誰,竟然敢染指我的東西。”不等别人開口,梁佑便叫嚣了起來。
“哈哈哈,不敢了嗎?原來梁家族長,是個膽小鼠輩啊!”閻三君激将道。
“你說什麽,你再說一遍。”梁佑真的急了,在大庭廣之下,被一個小輩如此數落,他的臉面有點兜不住了。
閻三君搖搖頭,嗤之以鼻的說道:“跟一個鼠輩,有什麽好說的。”
“你,老子廢了你……”梁佑脾氣火爆,一點就着,舉起那根哭喪棒,就要沖上去打碎閻三君的腦袋。
然而,就在這時,他被人從後面死死的給拽住了。
“梁兄切莫沖動,請先聽我一言。”封嶽倫勸說道。
“你不要管,讓我先敲碎他的腦袋,再來聽你說。”梁佑用力掰開他的手,怒吼道。
“梁兄,你忘了我們之前的約定了嗎?一切由我做主,你不可亂來。”封嶽倫也急了,忙道。
“呵呵,兩位何必跟一個孩子過不去呢!不就是一件冥器,我看,不如這樣,我再添一件籌碼,來交換梁兄的冥器如何?”正在這是,一直在看熱鬧的閻天明,又添了一把火,說道。
“閻兄這又是何意?”封嶽倫問道。
閻天明笑而不語,沖後面擺了擺手,道:“将閻家的冥器呈上來。”
話音落下不久,從後面走來一位長老,将一柄哭喪棒交到了閻天明手中。
“這件哭喪棒,乃是我閻家的冥器,如果小三兒輸了,我願意奉上此物,你們看如何?”
“你,此話當真?”聞聽此言,不論是梁佑,還是封嶽倫,都有些動心。
“那是自然,不過,你們要按照小三兒的條件,如果你們輸了,梁兄手中的哭喪棒可就歸我們小三兒了。”
“好,就依你。”封嶽倫想也不想,就替梁佑答應了下來。
“啊?這,封兄,這可是我族唯一的冥器,不能有失啊!”事到臨了,梁佑反倒猶豫了起來,于是傳音道。
“放心,他沒機會赢了。”封嶽倫的臉皮微微抽動,繼續傳音道:“梁兄,此子鋒芒畢露,留着遲早是個禍害,我要借此機會,将他除去。”
“哦,你有幾成把握?”梁佑還是不放心,追問道。
“至少九成。”封嶽倫自信道。
聞聽此言,梁佑皺了皺眉,他一時不知該如何是好。此次前來,是想逼迫閻家讓出西郊那座鬼脈山,可是現在,卻無緣無故的把自家的冥器給搭了進去,這完全是意料之外的事情。
一件冥器,對于任何一個家族而言,都是非常重要的。即便是身爲族長的梁佑,也不敢擅自做主,将其作爲賭注。
“這,封兄……”他猶豫道。
“怕什麽,我們這次赢定了,而且,就算真的輸了,你也大可不必認賬。”封嶽倫說道。
聽到這裏,梁佑恍然大悟,心中暢快了不少,随後,他笑着說道:“狂妄小兒,既然你那麽喜歡這件冥器,那我就給你這個機會。”
“哦,梁族長果然是個沒有立場的人啊,這麽快就答應了,哼!”閻三君達到了目的,還不忘挖苦道。
“你,哼,我有沒有立場就不必你來操心了,小子,還是管好你自己吧!輸了,可不要哭鼻子。”梁佑說道。
閻三君對他的話置若罔聞,隻是默默的轉過後,對封常清說道:“看來,我們得換個方式來切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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