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這裏沒有白天與黑夜的區别,但按照時辰判斷,現在已經是深夜了。
無論在哪一個世界,總有人無法在深夜成眠。
閻家的議事大廳裏坐滿了人,族長閻天明和幾位長老都在,他們的臉上挂着一絲愁容,眉心緊鎖,心事重重。
“那件事情已經查清楚了,我們芥蒂城滲入了一股新的勢力,他們強取鬼脈石,是想示威。”閻天明說道。
他所指的那件事情,就是三大家族鬼脈石被搶一事。家族高層之所以如此重視,是出于兩點原因。
其一,有人膽敢在芥蒂城統禦範圍内對三大家族動手,就如同被人狠狠的抽了一記巴掌,事關家族顔面,不能袖手旁觀。
其二,鬼脈石作爲冥界通用的修行資源,關系到家族未來,茲事體大,不得不引起重視。
“新勢力?你是說在我們芥蒂城滲入了新勢力,而我們卻毫不知情。”
“哼,奪人鬼脈石,猶如毀人根基,不管他們是什麽勢力,都要付出代價。”
“沒錯,這鬼脈石乃是維系整個家族生存的資源,誰敢染指,誰就是我們的敵人。天明,需要我們做什麽,盡管吩咐。”
聽着諸位長老的議論,閻天明始終沒有開口,他在猶豫着,到底要不要說出實情。
閻肅一眼便看出他有難言之隐,于是問道:“天明,這件事很棘手嗎?”
“這,是。”閻天明點了點頭,繼續說道:“此次來犯之敵,修爲恐怕還在您之上。我擔心……”
此言一出,幾位長老的臉色立即陰沉了下來。他們明白這意味着什麽,也知道閻天明擔心什麽。
“天明,消息屬實嗎?”一名長老擔憂道。
閻天明點頭道:“沒錯,是封家族長傳來的消息,已經确定,這股勢力不弱于我們三家中的任何一家。”
“哦?這麽說,那他是來搶地盤的喽!”
“恩,對我們出手,應該就是這個意思了。諸位長老,我想說的是,這股勢力來勢洶洶,他們不惜同時得罪我們三家,必然是有所依仗,我們不得不防,以免陰溝裏翻船。”閻天明頓了頓,繼續說道:“我們閻家、封家、梁家,在這芥蒂城裏呆了數百年,一直以來,同枝連理,共禦外敵,此次,強敵将至,我們理應聯合抗擊。不知諸位長老以爲如何?”
幾人聽罷,皆點頭贊許道:“天明言之有理,我們三家向來同仇敵忾,理當共阻強敵。”
見大家都同意,閻天明說道:“既然如此,我這就修書,請封家、梁家派人前來,共商對策。”
“不用那麽麻煩了,我親自去一趟,會會幾位老朋友。天明,你與其他幾位長老坐鎮家族,等我的消息。”閻肅直接起身,吩咐一聲,便自離去。
後院,小屋内。
閻三君正在抓緊時間修煉,他白天一展拳腳,讓族人重新看到了他身上的光輝,可謂是一雪前恥。
如今,他正在恢複期,不敢稍稍放松一點。
魂力剛剛運行完一個大周天,他長舒了一口氣,感受着體内不斷遞增的魂力,心情暢快了不少。
“喂,閻小子,用功雖然是件好事,可也要掌握一個度。你這麽個練法,非但傷身,還會影響修行速度。這就叫欲速則不達,懂嗎?”一個滄桑的聲音響起,慢悠悠的說道。
“是,九叔,我知道了。”閻三君停止修行,恭敬道。
“小子,我要的藥材還差一些,明天再去一趟藥王閣,順便把那株純陽草給弄回來。”九叔占墨瞳輕描淡寫的說道,好像那藥王閣是他家開的,想拿什麽就拿什麽一樣。
閻三君撇了撇嘴,爲難道:“九叔,那株純陽草太貴了,我可沒有那麽多錢。”
“嘿嘿,臭小子,區區幾個臭錢,就能把你給困住,你也實在是太笨了。”九叔笑罵道。
閻三君聽他言外之意,必然是另有了法子,于是說道:“請九叔指點。”
占墨瞳沉默了片刻,說道:“那天你昏迷之後,藥王閣送了不少藥材,我可以教你一個古方,配幾粒“臭屁丸”。你用這個去換那株純陽草的話,應該夠了。”
“啊!臭屁丸?那是什麽東西,我怎麽連聽都沒聽過?”閻三君聽着這個古怪的名字,魂海中閃過許多不雅的畫面。
“嘿,小子,想什麽呢!你沒聽過的東西多了,這臭屁丸名字雖然不雅,可對鬼類來說,卻是件好東西。”九叔解釋道。
“哦,那它有啥用?”閻三君問道。
“笨,顧名思義,就是助鬼放屁用的。”
“九叔,你不是在鬥我吧!這種東西,會有人要嗎?”閻三君有些難以置信,更不理解,九叔爲什麽要做這種搬不上台面的藥丸。
“會有人要嗎?哼,你這小鬼,竟然敢質疑我,真是沒見識。”九叔哼了一聲,忽然問道:“我問你,你會放屁嗎?”
面對九叔的突然發問,閻三君不禁笑道:“啊哈哈哈,放屁,九叔,你這話問的,我當然……咦,我好像,這個……”
閻三君支吾了半天,忽然變得無言以對。爲什麽無言,因爲他竟發現自己真的不能放屁。或者,更确切的說,他自從淪爲冥人之後,就告别了正常的吃喝拉撒,更不必說是放屁了。
倒不是說他不想,而是不能。因爲他現在是冥人,隻是一縷陰魂鬼氣所聚,沒有真實的形體器官,故而不需要吃喝拉撒。
“怎麽樣?沒話可說了吧!”九叔得意的笑了笑,分析道:“你現在是隻鬼,不吃不喝,不拉不尿,根本就沒屁可放。”
“額,既然這樣,那這臭屁丸豈不是很雞肋?”閻三君越發不解的問道。
“嘿嘿,這你就有所不知了,我這藥丸幫人排出的可不是一般的屁,而是魂體内所淤積的毒素。而且,這個屁也不是從下面排出,而是從上面排出來的。怎麽樣,很奇妙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