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瞪口呆!
這四個字此刻最适合用來形容所有閻家族人的表情。
驚訝,無以複加的堆積在所有人的臉上。
洪濤伸手抹掉自己嘴角的鮮血,一骨碌從地上爬起,将他身前的兩名手下推開,惡狠狠的盯着閻三君,怒吼道:“給我擰下他的腦袋。”
“是!”
他領來的那些兵痞子大喝一聲,沖了上去。他們這群人的修爲都不高,除了三人達到四重魂力的之外,剩下的六人都是三重魂力。
若是單打獨鬥,這些人都不是閻三君的對手,但是一起上的話,對于尚未完全恢複的閻三君而言,還是比較麻煩的。
不過,閻三君既然敢以一敵十,自然不懼這種麻煩。
一個大兵沖到近前,他雙拳如錘,猛然砸來。閻三君不閃不避,擡腳一磕,将其掌力卸盡,順勢往前一撞,肩頭一頂,把那人頂飛了出去。
就在他發力的同時,從左右兩邊,忽然各自飛來一條腿,呈夾攻之勢,攔腰橫掃而來。這群大兵畢竟是上過戰場的,相互之間的配合還算默契。
閻三君一躍而起,向後空翻,堪堪躲過兩人的夾擊。
剛一落地,他身後便刮來一陣寒風,回過頭,見一名大兵正躍空而起,雙腿交叉,做剪刀狀,夾向他的脖子。
閻三君反應迅速,直接一記回旋踢,淩空發力,将那人震退。而後借力向後轉身,一掌轟出,打在背後正欲偷襲的一個大兵身上,把他打得吐血而退。
這一切,發生在電石火花之間,僅僅用了不到兩個呼吸的時間。而且,還不算完。
一擊得手之後,閻三君腳步微移,輾轉于幾個大兵之間,連續發動了一連串的攻擊。閻家的功法本就講究速度和力量,這一串猛攻就像一串炮仗,将他們打得暈頭轉向。
“左邊,左邊,哎,不對,是這邊,快點給我上啊……”
在後方,洪濤毫無頭緒的指揮道。
戰鬥呈一邊倒的趨勢在進行,持續了近一刻鍾的時間後,雙方都顯出了疲态。一對十,閻三君的魂力消耗巨大,支撐到現在,已經所剩無幾,如果再不把他們打倒,恐怕就不太樂觀了。
便在此時,洪濤忽然大喊道:“還愣着幹啥,他已經變慢了,快用牛筋爆肚丸,給我幹死他。”
說罷,他自己先從口袋裏摸出一粒丸藥,一口吞了下去。此藥入口即化,化爲絲絲魂力,流遍全身。他的臉色變得潮紅,青筋暴突,力量不可抑制的向外爆發。
這就是馳名戰場的常用藥物牛筋爆肚丸,是行軍必備之藥,它能夠讓人瞬間恢複一半魂力,在關鍵時刻吞服,往往能起到奇效。
此次,洪濤就是爲了采購此藥,才會去那藥王閣。
見自己的老大吞下藥物,其餘九人也都紛紛吞食,十個人的力量瞬間恢複過半,一個個青筋暴突,情緒高漲,一掃之前的疲态。
見此,閻三君心中暗道不妙,千算萬算,卻是沒想到這一條。
雖然有些意外,但是閻三君并沒有慌張,因爲就在剛才,他已經想好了對策。
“上!”
洪濤一聲大喝,第一個沖了上來,他毫無保留,将所有魂力都釋放出來,像開了閘的洪水,迅猛無匹。
緊随其後,另外九名兵痞子也沖了上來,他們使用冥軍中最簡單的戰術配合,封死了所有的角度,不再給閻三君遊走的空間。
“嘿,小子,吃我一拳。”洪濤獰笑道。
他的拳頭已經注滿了魂力,一拳之威,足以打死一個人。
閻三君怡然不懼,忽然沖那洪濤一樂,露出一個耐人尋味的笑容。那是怎樣的笑容呢!宛如這冥界裏的夢魇之花,連多看一眼,都會讓人渾身不自在。
看着這個微笑,洪濤心中暗驚,他有種不好的預感,想要抽身而退,但是爲時已晚,就在他猶豫的一刹那,一道詭異的手印,帶着一點青光,落在他的拳頭上。
“砰!”
“啊!”
“咣當!”
“老大……”
在電石火花之間,發出一連串的怪聲音。碰撞聲,慘叫聲,落地聲,呼喚聲……
當所有聲音彙集在一起的時候,人們的眼前隻看到一個倒飛出去的身影,劃過半空,撞倒同伴,跌倒在地,激起遍地塵埃。
空中飄過一團血花,将那片塵埃染紅。
意外的結局,總是來的恨不經意,所以圍觀的人們才會一臉詫異。
洪濤再次被打倒,掀翻在地。而閻三君則屹立不倒,挺拔堅韌。
一招,這次僅僅用了一招。
“他,是怎麽做到的?”剩下的幾名大兵不敢貿然出手,看着重傷不起的老大,面面相觑的小聲嘀咕道。
“不,不知道。”
“我們還要打嗎?”一個兵唯唯諾諾的問道。
“打?要打你打,我們先撤。”說罷,那人轉身便走,頭也不回,逃之夭夭。剩下幾人互視一眼,也都尾随而去。
見他們要走,閻三君并沒有出手阻攔,他雖還有一戰之力,但沒必要爲這種小事将仇恨拉大。畢竟,對方是地府冥軍,代表的是地府。
地上,隻剩下洪濤一人,他痛苦的呻吟着,嘴角血迹斑斑,看上去頗爲凄慘。
閻三君走到他跟前,蹲下身子,輕輕拍了拍他的臉,說道:“可憐,被人抛棄的感覺很不爽吧!其實,這種體會我也有過,但是從現在開始,我不會讓這種事情再發生了。”
“三少爺威武!”
突然,一個響亮的馬屁聲響起,随後……
無數馬屁聲淹沒的冥界的寒風,一股腦灌入了閻三君的耳膜。
不過,閻三君對這些善變的謊言,早已失去了興趣。他知道,别人的評價都是這個世界的假象,假象随時會變,而真相隻需要一個,那就是讓自己變得更強。
這一刻,閻三君重新赢的了族人的矚目,同樣在這一刻,他頭頂之上的廢物之銜,也終于被人摘掉。
當然,閻三君所在乎的,并不是别人的看法,數十年的人生閱曆,多年的隐忍,早已讓他目空一切。這些所謂的冷嘲熱諷和溜須拍馬,對他而言,就像一個無聲無息的“屁”,根本就無傷大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