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他并非真的不知道藥材名字,隻是有所顧慮,因爲九叔所說的那些藥材名,都是來自另外一個世界。
“好吧!兩位慢慢看,我就在二樓,有需要随時來找我。”金承兌回了一禮,轉身上樓而去。
見他離去,閻三君回身道:“婉兒,我們再去轉轉。”
沿着走廊,兩人一路向前,邊走邊看,從一排排貨架上,發現了許多稀奇古怪的藥材,大開眼界。
閻婉兒十分興奮,指指點點,像個十足的好奇寶寶。
閻三君卻沒有這麽好的興緻,他一直在與九叔交流,認真篩選所需的七味藥材。
“蘆根草,牛舌蘭,黃葉霜子……還差四味,一樓已經找遍了,剩下的看來得去二樓找找看了。”閻三君将選好的三味藥材包好後,準備移步上樓。
然而,就在此時,九叔的聲音突然從他魂海中響起:“慢着,在你的右後方有一株純陽草,過去看看。”
“純陽草!”閻三君一時大意,不禁出聲道。
他旁邊,閻婉兒一臉好奇的看着他,問道:“三哥哥,你說什麽草?”
“哦,沒什麽,我剛才看到一株藥草,可能是我要買的一味藥材,你在這裏等着,我再去看看。”閻三君搪塞了一句,直接向九叔所說的方向走去。
在一個精緻的貨架面前,九叔将閻三君喊住,略顯激動的說道:“竟是株三百年的純陽草,小子,想辦法搞到它。”
閻三君兀自點了點頭,向後面的标價牌掃了一眼,卻不由得皺起了眉。
“一萬冥币……這麽貴!”這次出門,閻三君身上隻帶了三千冥币,這些都是他這幾年積攢下來的全部積蓄。
閻三君尚未成年,還沒有自己的收入來源,這些錢都是往年族中長輩賞賜下來的。他本打算留着,等凝聚出屍狗魄以後,爲自己添置一把稱手的冥器。
“九叔,我可沒那麽多錢啊!”
“那我幫不了你,自己想辦法吧!不過,先跟你透露一下,純陽草,乃是至陽之物,使用得當,能有起死回生之效。”
“起死回生?”閻三君有些驚訝,甚至不敢相信。起死回生,在他原來的那個世界裏,一直都是個傳說。不過,既然九叔都這麽說了,一定不會有錯。
哎,一萬冥币啊!對于現在的閻三君而言,無異于天文數字。
無奈的搖了搖頭,默默向一旁走去,純陽草雖然誘人,可是沒有錢卻是一個硬傷。看來,不管在哪個世界,沒有錢都是萬萬不能的。
“三哥哥,你怎麽了?”
“沒事,走吧,去二樓。”閻三君低頭沉思着,在爲那株純陽草犯愁。
錢錢錢,怎麽才能搞到錢呢?
在冥界,掙錢的方式有很多,比如殺人越貨,買賣冥奴,走私冥器等等。聽上去,這都是些非法的行爲,不過,這可是在冥界,一個本就沒有法紀約束的陰冷世界。
除了這些不正當的合法手段之外,也有比較溫和的方式,比如像藥王閣這樣做生意。當然,要想在冥界大搖大擺的做生意,沒有強硬的後台,幾乎是不可能的。
據外界傳聞,藥王閣的背後,是一位鬼王級的文判官掌舵。
閻三君正爲錢的事情低頭犯愁,無意間,撞到了一個人的身上。隻聽“砰”的一聲,他整個人被撞飛了出去。
“小子,走路不長眼睛嗎?咦,這不是閻家的那個廢物三少嗎?”眼前,一個長相粗犷家夥,猛地轉過身來,正欲發飙,但見是閻三君,立即改口,十分刻薄的說道。
閻三君摔倒在地,掙紮了幾下,翻身坐起,仔細一看,竟也認得此人。他叫洪濤,是本地一個小家族的少爺,兩年前加入地府冥軍,是一位正牌軍人。一般而言,當兵的三年之内不得離開軍隊,但不知何故,這小子竟然會出現在藥王閣。
“好狗不擋道,你不知道嗎?”閻三君沒好氣的說道,自顧從地上站了起來,随手拍打着衣服上的塵土。
“恩,你罵我是狗?”當兵的都是些暴脾氣,一點就着,洪濤也不例外,他蹭的一下來到閻三君面前,二話不說,擡手就是一個巴掌扇來。
這一下,暗含魂力,勢大力沉,莫說是人,就是一塊頑石,估計也能被拍碎。
閻三君也沒想到他說翻臉就翻臉,毫無準備的情況下,本能向後退了一步,同時,雙手不聽使喚的結成一個奇怪的手印,狠狠的按在了洪濤的胸前。
一道亮光閃過,一股巨力襲來,後發先至,穿過了洪濤的身體。
“砰!”
巨大的碰撞聲在屋子裏回蕩開來,洪濤的身軀重重的跌落在地闆上,露出一臉不可思議的表情。
“這……”
同樣覺得不可思議的還有閻三君自己,因爲剛才那個手印,他見所未見。不過,他很快就想明白了是怎麽回事,一定是九叔在暗中相助。
“九叔,剛才那是什麽功法?”閻三君用魂念詢問道。
“茅山手印。”九叔用滄桑的聲音淡淡回道。
就在此時,閻婉兒一臉關切的跑過來,拉着閻三君的衣角,問道:“三哥哥,你沒事吧!”
閻三君回過神來,微笑着搖搖頭,而後,他眸光一凝,逼視洪濤,冷聲道:“不過如此!”
“你……這不可能,你明明沒有一絲魂力,誰,是誰在暗中出手,有種給我出來。”洪濤仰坐在地上,雙眼掃過剛剛過來圍觀的衆人,想要找出幫兇。
“不用找了,對付你這種貨色,哪裏用得着魂力。”閻三君底氣十足的吹噓道,有九叔在,底氣就是足啊!
無論何時,實力才是硬道理,尤其是在混亂的冥界,有實力才能吃肉,沒實力湯都沒得喝。
“小子,你敢小瞧我。我讓你不得好死!”洪濤被一語激怒,暴跳如雷,翻身站起,雙拳緊握,魂力激蕩,卯足了力氣,向前沖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