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蜮内紅蓮瘋狂的搖動起來,似乎是在催促他往裏面快些走。
“是秋秋……”周甯單手捂着胸口,快速的朝着心中指引的方向飛去。
守陣口的弟子見了,忍不住叫道:“等一下!還沒檢查呢……”
蔺明濤擺了擺手,不悅的說道:“查什麽查。有我在還要檢查嗎?”
該檢查的時候不檢查,不該檢查的時候卻叫的這麽兇!蔺明濤心塞無比,隻想把守陣的一幫人全都拎出來親自再教育一遍。
守陣弟子連說不敢。
周甯一路往前急行,終于在一處山坳口停了下來。
他清晰的感覺到了馮秋意的存在。
可是雙目一掃,卻是誰也沒看到。
“秋秋……”他試探性的叫了一聲。
“唰”的一聲,一股冰冷的劍氣直沖周甯仰面劈來!
馮秋意冷着一張臉出現在了周甯面前,然而她眼中殺氣浮動,卻是一絲溫情也沒有。
周甯都驚呆了。他原本想着倆人見面時就算沒有親吻擁抱,也不該拔劍相向,一言不合就要對方的性命吧!
他的秋秋——該不會是失憶了吧!
冰雪劍停在了周甯的鼻尖,離他隻是零點零零零一米。
“爲什麽不躲開?”馮秋意冷着一張臉寒聲問道。
周甯眼睛直勾勾盯着對方,愣愣說道:“你是我老婆啊,我爲什麽要躲開。”
馮秋意冷哼了一聲,将冰雪劍收入劍鞘,不滿的說道:“如果是有人易容成我的樣子,專門來刺殺你呢?”
這人真是的!居然就因爲看到自己就喪失了警惕心,真是既讓她感動又讓她擔憂!
周甯笑嘻嘻的走上前,将人用力一勾就給勾到了自己懷裏,用力的抱着,并在她耳邊低聲說道:“你忘了我們之間有心電感應嗎?正因爲我肯定是你了,才會不躲開啊!”
十幾年朝思暮想的人就在懷裏,周甯激動壞了,将頭埋在對方的肩窩裏,鼻尖滿是馮秋意發間散發出的香味,他忍不住說道:“你太壞了。我還以爲你要謀殺親夫呢!”
馮秋意也十分想念眼前之人,聞言便悶悶回道:“我雖然沒有真想要謀殺親夫,但是我現在脾氣變壞了,有時候一言不合就想殺人,有時候無緣無故就想幹點壞事,我變成了這樣一個壞脾氣、沒情趣的女人,你……還喜歡嗎?”
她非常忐忑,緊張的甚至忘記了呼吸。
周甯聽了,心中越發憐惜:“那我也變了。你們離開後,我在放逐之地大開殺戒,殺的那裏血流成河,鬼哭狼嚎。甚至人人都叫我是魔鬼。我變成了一個殘暴的,陰狠毒辣的男人,你還喜歡嗎?”
馮秋意沒等他說完就連連點頭:“喜歡!你變成什麽樣我都喜歡!”
周甯聽後,終于笑了:“那我也是一樣的,你變成什麽樣我都喜歡。而且,我發現你變得更美了!好像……這裏也變大了?”
他用力的抱着馮秋意,并且非常壞心眼的将手朝她的胸口伸去,才剛碰到一處柔軟,揉捏了幾下後就聽耳邊突然傳來一聲清脆的童音:“爸爸。”
馮秋意一個氣惱,用力将周甯推開了。
周甯也是一哆嗦,連忙将對方給松開了,然後擡起頭往馮秋意身後看去。
一個穿着錦雲文白色對襟小裙子的小女孩孤零零站在那裏。
“龜龜!”周甯驚喜的喊了一聲,然後沖上去就将嘟着嘴的小人兒給抱了起來:“你也在!太好了!你真的在!”
他早就猜想着馮秋意跟龜龜在一起,沒想到他們真的在一起。如此一來,全家人都團聚了!他的人生,終于圓滿了!
龜龜心裏也十分高興,抱着周甯的腦袋用力的親了一口,軟軟的說道:“爸爸,我好想你啊!”
經常想着想着就跟秋秋媽媽一起抱頭痛哭。
周甯也在她的腮邊回了一個吻,高興的說道:“我也很想你。十一年了,原本還以爲會錯過你長大成人的時刻,卻沒想到你還是這麽小……不對,你比以前還要小……哈哈哈!”
這麽個小不點的樣子,真是太可愛啦!周甯忍不住摸了摸她頭頂軟軟的小發苞,不吝贊美道:“還是你媽媽心靈手巧,瞧這頭發梳的,果然比爸爸梳的好看多了!”
手感也好,軟軟的,特别舒服。
龜龜偏過頭不讓他繼續揪,并且惱怒的說道:“你什麽意思啊!爸爸你嫌棄龜龜了嗎?”
周甯笑的嘴都合不攏了:“瞎說!爸爸高興還來不及呢!哪還嫌棄你啊!”
龜龜嘟着嘴:“沒有就好。要不然我就秋秋媽媽帶走,讓你一輩子都見不着我們!哼!”
周甯刮了刮對方的鼻子,笑罵道:“幼稚!”
站在一旁的馮秋意十分心虛:她曾經也有過這麽幼稚的想法呢!
山坳裏到處回蕩着幾人興奮的歡笑聲。蔺明濤站在遠處,皺眉看着,嘴裏嘟囔道:“都說女生外向,這話一點兒都沒說錯!你瞧瞧你師妹啊,回來之後連師父都不拜見,就先跟他的情郎見上了!”
陸靖德揉了揉自己酸痛的四肢,沒敢說馮秋意早就先把自己綁過去見過一回了。
“他們畢竟十幾年沒見了嘛!”他低聲說道:“您老還跟個小年輕吃醋啊!”
蔺明濤一聽,轉頭就給了陸靖德一個白眼:“你也老大不小了,怎麽沒見你領個姑娘家回來?我沒個兒子,就指望你多生兩個,繼承一下我的香火呢!”
他隻生了一個女兒,女兒又隻生了一個兒子,想要得個繼承蔺姓香火的孩子,竟然比登天還難!
陸靖德嘴角抽了抽:“外公……您别指望我。我覺得您還是多催一催我爹我娘比較好。”
他現在最緊要的任務是弄到奪天造化丹,重新凝聚魔丹好嘛!談情說愛這種事,不适合他吧!
蔺明濤又冷哼了一聲:“一個個的,沒一個孝順貼心的!”
然後非常不開心的甩袖走了。
天魔宗被田武糟蹋的一團亂,蔺明濤還得回去主持大局。
當然,回去的第一件事就是取消了馮秋意和周甯的通緝令。
接着又讓人将兩人都請了過去,商議他們的婚禮。
“你們連孩子都有了,竟然還未婚夫未婚妻的叫着,很好聽嗎?”蔺明濤嫌棄的說道:“趕緊結個婚變成名正言順的夫妻好了!整天這麽眉來眼去的,真是煩死人了!”
秀恩愛秀的大家都心裏發慌,簡直是不要臉。
周甯轉過頭,用甜的膩死人的眼神糾纏着馮秋意,溫言問道:“寶寶,我沒意見。你覺得呢?”
馮秋意羞澀的點了點頭:“親愛的,我也沒意見,都聽你的。”
周甯感動極了,扣住馮秋意的手更加用力了:“寶寶,你真好。”
馮秋意的臉更紅了,那春意蕩漾的模樣,簡直讓人懷疑往日裏的冰雪美人兒早已經被人奪了舍換了魂。
旁邊坐着的人都快被這一對弄得雞皮疙瘩都要起來了。蔺明濤看的心裏更煩,連忙揮揮手将人給趕了出去:“行了行了,瞧這黏糊的,真是辣眼睛。你們的婚禮,還是等你們師叔回來主持吧!主持完了,都給我遠遠的待着,别動不動就出來叫我們這些孤寡老人看的不自在!”
周甯和馮秋意一起道了謝,果真黏黏糊糊的出了門,在馮秋意的洞府内住了下來。
天魔宗遭了大創,消息根本就壓不住,很快就在整個魔界掀起了滔天巨浪!
魔界第一宗門要沒落了,第二的煉屍宗,第三的嗜血門頓時就蠢蠢欲動起來。無數在外執行任務的魔帝魔王全被招了回來,開着會讨論着怎麽瓜分天魔宗。其他的小門小派也是摩拳擦掌,興奮莫名,一心等着這幾個大門派打起來,好叫他們從旁邊撈點漁利。
蔺明濤的女兒蔺慧茹十分擔憂,便與蔺明濤商量道:“爹,如今可是多事之秋,你幹嘛還要廣發請帖,叫那些人來參加秋秋的婚禮!你就不怕他們趁機動手嗎?”
照她看來如今就該小心謹慎,嚴防死守,堅決不能給别人乘人之危的機會!
蔺慧茹的丈夫陸文昌卻并不擔心,反而拉開了蔺慧茹低聲勸道:“慧茹,爹爹活了這麽久,吃過的鹽比我們吃過的飯都要多,他又豈會想不到這些。之所以要在這時候爲秋秋舉行婚禮,我想爹爹一定是有所考慮的。你就别擔心了!”
要他說,妻子就是關心則亂,沒看自己老丈人一臉的淡定麽。
蔺慧茹便将信将疑的看着蔺明濤:“爹爹,夫君說的是真的嗎?你果真是有所準備的?”
蔺明濤白了她一眼,不滿的敲了敲桌子:“虧你還是我女兒呢,都比不上女婿對我有信心。是不是在你眼裏,爹爹就那麽不靠譜啊!”
蔺慧茹被老父親訓的沒了脾氣,難爲情的說道:“哪有!我隻是覺得天魔宗如今真的很危險。”
蔺明濤卻老神在在的:“的确是很危險。但是辦完了婚禮,這危險的就不是我們了!”
蔺慧茹有些不解,想要再多問幾句,哪知道蔺明濤就是不肯多說。
蔺慧茹十分無奈,隻好一門心思的準備起了馮秋意與周甯給的婚禮。至于其他的,她想着隻能等到了婚禮那天才能知道了。
魔界各大宗派都收到了周甯和馮秋意婚禮的請柬。
對于馮秋意,衆人自然是知道的。這就是個天才,修煉十一年從凡人進階成了魔王,照這樣下去,隻要她不作死,飛升上界是遲早的事。
但是這個周甯是誰,衆人就不清楚了。不過想來也不會是什麽了不起的大人物。
否則衆人早就該聽說了。如此籍籍無名,隻怕是天賦修爲,家世相貌無一出衆。
那麽問題就來了。馮秋意爲何要嫁給一個無名之輩呢?這其中是不是有什麽隐情呢?
各種八卦,各種猜測,随着婚期的臨近便在整個魔界都流傳起來。
對于外界的一切,兩個當事人一無所知,他們如同所有即将步入新婚殿堂的未婚夫婦一樣,對婚禮的一切都細心規劃,對美好的将來做了無數的構想。
周甯甚至連生了男孩和女孩各自的名字都想好了。
“到時候就看他們生在哪一天的,星期一就叫周一,星期二就叫周二,以此類推,從周一到周日,先輪一遍。”他很不負責任的說道。
馮秋意忍不住捶了他一下:“去你的!哪有你這麽不負責任的父親啊!這要是生了兩個,全在周一怎麽辦?”
周一,周一一?
周甯嘿嘿笑了:“另一個跟你姓啊,一個叫周一,一個叫馮一,多好聽!”
“好聽個鬼啊!”馮秋意怒了:“你真要這麽叫,我甯可把他們全給塞回去,不生了!”
真要讓孩子叫這名字,将來會恨死他們吧!
一旁的馮敬亭涼涼的說了句:“先把婚結了再說吧。周一我就不管了,馮一,到時候我給你們帶。”
一想到馮家的子孫會被這兩個不着調的父母撫養長大,馮敬亭就覺得非常憂心。
倆人被突然出現的馮敬亭吓了一跳。
尤其是周甯,那個悔恨啊!早知道大舅哥時不時就會出來當個電燈泡,他就不急着幫對方凝神聚形了!
弄成如今這場面,簡直是自讨苦吃!
馮敬亭畢竟是馮秋意的哥哥,是長輩,所以才敢肆無忌憚的出現在周甯的附近,提醒他還沒結婚,不能幹壞事。張安和韓氏姐妹卻不敢,他們雖然也都已化形,卻隻能遠遠的看着,并不敢靠近。
倒是敖英,居然瘋狂的追求起了韓菲菲。起因就是倆人偶然間的将靈魂融合在了一起,并且迅速達到了高|潮!
隻是韓菲菲有些冷淡,對敖英愛理不理的。
張安見了,便拉着韓沫沫說道:“我們要不要也試試?”
韓沫沫羞澀了:“還是等主人結婚那天再說吧!主人結婚了,就沒空管我們了!”
張安有些不解:“就算他想管,也管不到這事上啊!”
韓沫沫扭捏了一下:“萬一他在那時候要叫我們幹什麽去呢!多掃興啊!”
張安一想,覺得很有道理,便也期待起周甯的婚禮來。(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