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則進了自己在城内的院子,對付這些人,就更簡單了,先弄個束縛陣将人困在陣中,然後一個火符扔在裏面,便将人燒的連灰都找不到。
荒山白有些舍不得:“其實不用火符的。我一個手指頭就能将人捏死了。”
扔符箓不就是扔靈石?這麽一揮一塊靈石,一揮一塊靈石的,真是太令人心痛了!
周甯冷冷說道:“你也不怕髒了自己的手。”
荒山白搖了搖頭,心想土豪就是土豪,跟他們這些窮人的想法簡直南轅北轍。
“老闆,城内施展不開,到了城外,你讓我也施展施展好不好?”包青松興奮的說道:“你這樣的大人物,對付這樣的小喽啰簡直浪費力氣,全都一招緻命有什麽意思啊!不如讓我出手,好好的折磨折磨他們,讓他們求生不得求死不能,這才解恨是不是?”
殺到現在,修爲最高的不過是魔将,一大半都是魔兵,還都是被周甯隔空給弄死的,真是太沒成就感了。
周甯轉過頭,意味不明的說道:“不愧是修魔的。”
這般嗜血,跟十年前的包胖子已經大相徑庭。
包青松的表情僵硬了一下,本能的解釋起來:“誰讓他們嘴裏不幹不淨了!而且你不是搜過魂了麽,難道還不清楚嗎?他們都是韓家買通了,故意來散播隊長的天賦,爲的就是讓那些惡心巴拉的人更積極的抓到隊長!這樣惡毒的人,這樣惡心的人,難不成你還要手下留情嗎?”
周甯訝異了:“我隻說了一句話,六個字,沒想到你竟然能解讀出這麽多意思。你是不是覺得魔修挺自卑的?要不然怎麽反應這麽大?”
他當然不是要手下留情了。要不然也不會大開殺戒。他隻是覺得包胖子改變很大,心中想着他的秋秋是不是也改變挺大的。
包青松勉強笑了笑:“哪有……”
他不是自卑。他隻是害怕自己會變成曾經最讨厭的一種人。
他有些局促的看了看周甯的神色,見對方并沒有表現出厭惡之色,這才松了一口氣,放下心來。
周甯:“沒有就好。秋秋也是魔修,所以我現在覺得魔修也挺可愛的。”
包青松:你剛才殺人的時候怎麽沒覺得他們可愛?
他正了正臉色,然後認真說道:“那你同意讓我去發揮了?”
他手好癢,可是跟在三個妖帝修爲的人後面,他連出手的機會都沒有。
簡直郁悶!
周甯搖了搖頭:“不,我們趕時間。沒空去折磨他們。”
折磨這些渣渣太費時間了。他想早點去天魔宗把通緝令的事情解決了,并不想把時間浪費在這些人身上。
包青松聽了,隻能作罷。
“你也不必擔心沒你發揮的地兒。這些人隻是最底層的被收買來散播謠言的小喽啰,在他們上面還有很多韓家派出來的供奉,客卿,甚至長老。”周甯慢吞吞走出了鼋渚城的城門,緩緩說道:“他們派多少,我們殺多少,我們從外往内,一路殺過去,看看還有誰敢替韓家人做事!”
包青松聽的熱血沸騰的,右手握成拳頭在攤開的左手上用力一拍,興奮的說道:“行!就這麽幹了!”
天魔宗内,主峰渡仙峰上,掌門蔺明濤望着被捆仙繩捆在一邊的數百名弟子,臉上露出了憤怒之色。
“田長老,枉我一直對你信任有加,你卻背地裏捆了我的弟子過來要挾我,要挾金長老和王長老!爲了一個掌門之位,竟然做出如此卑鄙的事情,你還配做我們天魔宗的一峰長老嗎?”蔺明濤提着劍,指着田武大罵着:“你就不怕遭天打雷劈嗎?”
田武呵呵笑了兩聲,一把提起了蔺明濤的外孫陸靖德,将自己的法器妖月銀環刀架在了陸靖德的脖子上,正氣凜然的說道:“蔺明濤,你到今天都搞不清楚嗎?修真之人行逆天之道,妄圖壽與天齊,就要不停與天抗争,與地抗争,與一切阻礙抗争。你在處理韓誠的事情上,太過不公,已經觸怒了絕大多數的天魔宗弟子,根本不配爲掌門。你阻礙了天魔宗的發展,天魔宗若是繼續交由你來執掌,實力會越來越衰弱,總有一天會失去魔界第一的寶座!你才是天魔宗的罪人,是所有天魔宗想要上進的弟子們的罪人!”
他的刀刺破了陸靖德的脖子,鮮紅的血液立刻就被銀環刀給吸了進去。
“把你的劍放下。”田武道:“你是知道的。我的銀環刀非常嗜血。隻要我不拿開,它就會一直吸一直吸,直到把你這唯一的外孫給吸成人幹爲止!”
蔺明濤擔憂的看了外孫一眼,卻見陸靖德一點兒害怕的表情的都沒露出來,便又覺得欣慰起來。他咣當一聲将手裏的劍扔在了地上,然後一下子就被田武帶來的人給制服了。
王長老和金長老也無奈的束手就擒。
田武一把将陸靖德推到了蔺明濤身上,冷笑了一聲:“早知今日,何必當初!蔺明濤,你敗就敗在了心太軟!哈哈哈!”
蔺明濤不想看田武小人得志的猖狂樣子,便轉頭又看向了韓斌,正色問道:“韓長老,你摸着自己的良心說一句,我在處理韓誠的事情上哪裏不公了?我是沒有定馮秋意的罪了還是沒派人通緝她?你就爲了這件事倒戈相向,助纣爲虐,你不覺得你很可笑嗎?”
韓斌冷冷看了蔺明濤一眼,陰沉沉說道:“我可笑?通緝令隔了十幾天才發,人到現在都沒抓回來。掌門你是什麽都做了,卻是一拖再拖,拖到那個賤人逃出生天,到現在都沒找回來!這些我都忍了,但是你爲什麽不在通緝令上寫清楚,那賤人犯的是死罪?什麽自首回來寬大處理,你憑什麽寬大處理?她犯的是死罪!應該焚之以身,囚之以魂,受萬年鞭魂之苦!”
從頭到尾,他就沒對蔺明濤的處置滿意過!所以心中的怨氣一天比一天多,直到今日依然不能傾瀉出來!
王長老聽了,有些不憤:“分明是你家韓誠心思不正,意圖染指馮秋意,這才招來了殺身之禍!就算人被抓回來,也頂多是罰到絕靈之地囚禁,要人家償命,你也好意思說出口!”
韓斌氣的眼睛都紅了,惡狠狠瞪着王長老罵道:“你胡說!分明是那個賤人勾引我家誠兒!要不是她行狐媚之術,我家誠兒怎會看上她?你說,你是不是也跟那個賤人有染?不然你爲什麽要幫着她說話?”
王長老好懸沒被氣的吐出血來,站在他身邊的金長老連忙上前扶了一把,低聲安慰着:“他已經瘋了,你跟他理論什麽。都說心中有什麽,看别人就是什麽。分明是他們父子心存龌龊,卻偏要将這盆髒水潑到别人身上,真是下流無恥!”
韓斌立刻氣的跳腳,欲要沖上前去跟王長老打上一場。卻被曲長老連忙攔住了,并且低聲勸道:“成王敗寇!他們馬上就要被關到插天峰了,心裏不忿才故意這樣說的。手下敗将而已,看不順眼到時候找個機會弄死他們就行了呗。真沒必要在這裏喊打喊殺的。”
韓斌這才被勸了下來。
将袖子一甩,他對倆人道:“田長老,曲長老,這裏就交給你們好了。我還有事,先走一步!”
說完也不管殿中那些人的臉色,轉身就往外走去。
他沒有回自己的峰頭,反而朝着山腳的韓家飛了過去。
因爲有他這個魔帝長老坐鎮,韓家在天魔宗附近一帶非常有名氣。雖然族中天資出衆的後人不算很多,但是依附投奔來的客卿數量卻是逐年上升,到如今,竟絲毫不比他掌管的峰頭實力弱了。
才剛落下,韓家的族長,韓斌的弟弟韓陽便匆匆走了出來,見到韓斌後,立刻走上前,皺着眉頭說道:“大哥,你總算回來了!我正要去找你呢!”
韓斌擡腳就往屋内走去,一邊走一邊問道:“有什麽事嗎?”
韓陽擦了擦額頭上冒出的汗珠,急迫回道:“有事!當然有事!鼋渚城附近的搜查小隊全軍覆沒了!如今漢陽那邊,就是煉屍宗附近的族内弟子的命牌也在急速減少!怎麽辦啊!速度太快了,我怕我們連趕過去救援都來不及啊!”
他有心懷疑是馮秋意搞得鬼,但是想了想對方的修爲,又覺得不是。
韓斌聽了,腳步一拐,便朝着另一邊供着衆多韓家弟子和客卿命牌的院落走去。他速度極快,幾乎是一眨眼的功夫就已經落到了廳堂門口,腳步才一跨進去,便見到一排又一排的本命魂燈。
“怎麽竟熄了一半多了?”韓斌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忍不住怒吼道:“這是怎麽回事?”
韓陽已經跟着跑了進來,見那些魂燈比他剛才查看時熄滅的更多,腿一軟,竟當場跪了下去!
守着魂燈的族内弟子縮在角落裏瑟瑟發抖,壓根不敢上前回話,生怕被這兩個大佬追究責任。
屋子裏安靜異常。
“噗嗤”一聲,又是一盞魂燈當着韓斌的面熄滅了!
韓斌單手一揮,就将那盞魂燈招到了手上,然後微微輸入了一點魔力,便見到了這個弟子臨死前見到的最後一幕。
一個長相普通,卻穿着極品法衣的男子淡漠的看了過來。雖然相貌普通,但是這男子的眼神卻是冷漠異常,似笑非笑的就好似能透過影像看到韓斌這個人一樣。
韓斌發誓他從未見過此人,更不知對方與自己有什麽深仇大恨,竟是要不死不休的架勢!
翻看完手中魔修的記憶後,周甯彈出一絲紅蓮業火,頃刻間就将那魔修燒的魂飛魄散。
包青松也剛吞噬了一個魔修的魂力,一轉頭看到這一幕時,還是忍不住抖了一抖。
“老闆,同樣是火,爲什麽你這個火看起來就這麽陰森呢。”他站的遠遠的,嫌棄的說道:“火應該給人光明,溫暖的感覺啊!你這個火,太邪門了,一看就不正經。”
鬼蜮内的紅蓮抖了抖,連帶着周甯指尖的紅蓮業火也跟着跳了兩跳。然後就好似被吸引了一樣,迎風便燎,瞬息間便燒到了包青松的面前。
“啊!”包青松被吓了一跳,本能的往後退了好幾步,整個人亡魂大冒,汗如漿爆,差點沒把心髒都給吓停了。
“它……它能聽懂!”包青松指着已經縮回到周甯手指上的紅蓮業火,驚訝的叫了起來:“一個火苗,居然開了靈智!”
這也太逆天了吧!
周甯笑了笑,用神識安撫了一下業火紅蓮,便将業火給收了起來。
“所以以後說話要注意着點兒知道嗎?”周甯勾着唇角說道:“禍從口出啊!指不定你身邊的什麽東西就是開了靈智的,看你不順眼呢。”
與其說是業火有靈智,不如說是他的紅蓮開了靈智。雖然還有些懵懂,但最基本的溝通卻沒有問題了,甚至偶爾還能化出一個人形的火苗,在鬼蜮内跑來跑去的玩鬧。
敖英冷哼了一聲,不屑的說道:“真是少見多怪。”
荒山白卻十分有見識,站在原地喃喃說道:“那不是邪火,那是業火。”
原本周甯收斂了妖氣,隻露出鬼氣就挺奇怪的。他原本還以爲對方身上是不是帶着什麽法器,能夠釋放出鬼氣掩飾住周甯真正修煉的妖氣。可真當周甯一次又一次的用鬼氣打敗了那些魔修,現在又祭出了紅蓮業火時,他才不得不接受了對方能夠修煉兩種天地之氣的事實。
所以這姓周的是老天爺的私生子吧!氣運真是逆天了,不僅這麽年輕就已經修到了下界巅峰,還能同時修煉兩種天地之氣!
荒山白一邊跟着幾人繼續往前飛,一邊默默的想着:跟在這樣的人身邊,何愁不能早日飛升啊!所以他以後是跟着包青松以圖更多美食呢,還是跟着周甯謀一個好前程呢!
荒山白腦中這兩種思想劇烈的鬥争起來!(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