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敖英,借你的記憶一用。我要讓這個小子知道什麽叫做站着說話不腰疼。”周甯說道。
他倒要看看,當敖風用敖英的身份活一遍時,他會不會做的比敖英更好。
敖英也的确不滿敖風的态度。從周甯拿出幻心石的時候他就知道對方想要幹什麽了。兩人心意相通,也是因爲他沒有反對,所以周甯才會提出這個想法。
他的記憶存儲在他的靈魂深處,想要提出來簡直易如反掌。聽到周甯的話後,他點了點頭,然後道:“那紫鸢怎麽辦?”
周甯是幻心石的主人,敖英是周甯的器靈,因而兩人不會受到幻心石的影響。
紫鸢就不一樣了。
她跟敖風一樣,這會兒全都暈了過去,并排躺在了大殿當中。
“讓她經曆她祖輩的記憶,對她的修行也有好處。”周甯回道。
敖英聽了,總算是放下心來。
時光的長河逆流,将敖風和紫鸢一同帶到了兩萬多年前。
兩人被薄薄的光團籠罩着,裹攜着,最後終于落定在了聖山上的龍宮内。
敖風睜開眼,腦中一團亂麻,一時間竟不知身在何處。
侍從走上前,輕聲提醒:“帝君,王後還跪着呢。”
帝君?
大量的記憶倒灌進他的腦海,他這會兒總算想起來自己是誰了。
是了,他是四方水域的帝君。
微微擡起頭,他看到自己正坐在龍案前面,底下跪着一個戴着鳳冠的華服女人。光是看到她單薄柔弱的身子,敖風便心生憐惜了。
這是他的王後,是他親自選定的妻子。記憶裏,她溫柔賢淑,小意溫情,他非常喜歡她。
他連忙走下去親自攙扶起王後,便連聲說道:“起來吧。跪着幹什麽。别累着你了。”
這麽美麗,這麽高貴,這麽的妖娆……
敖風握着女子柔軟的小手,心中火熱。
敖英和周甯一直以旁觀者的身份站在一旁看着,見到敖風眼中不加掩飾的欲望,敖英冷笑了幾聲:“呵呵,這麽快就發情了。”
周甯尴尬的咳嗽了幾聲。
“這小子可真是色啊。皇祖母都敢意淫。”周甯抱歉的看了敖英一眼,說道:“要不,我把這一段給掐了?從後面開始?”
敖英鄙夷的回瞪了他一眼,一臉的滿不在乎:“不用掐,就從這裏開始。不付出感情,後面怎麽會痛徹心扉?”
周甯有些無法理解:“你真的不在乎?”
尼瑪,這可是自己的老婆呀!就算是虛幻的,也總會有兩分尴尬吧!
可是看敖英的态度,竟是半點都不在乎。
“有什麽好尴尬的。跟自己的皇祖母有過一段情,應該尴尬的是他吧。”敖英對周甯的聒噪很不滿,居然有心情翻了個白眼:“我有意見的話會跟你說的,你就繼續看着好了,話這麽多。”
這下,周甯是真的确認他的确不在乎了。他将這樣的反應歸結于妖族的特殊性——動物嘛,大概是不怎麽在乎這些的。于是他也放下了那份尴尬之情,又繼續看了起來。
敖風色迷迷的将王後攙扶到一旁,然後摟着她的腰坐到了自己腿上。
王後顯得有些拘謹,雙手緊握在一起,低聲說道:“帝君,叔叔他真的是被人冤枉的。我們從小一起長大,他是什麽樣的人,别人不知道,您還不知道嗎?”
叔叔?
敖風心中滾過了一個名字,一股厭惡之情跳上心頭。
敖倉?
他的親弟弟,卻在兩天前卷入了謀逆大案。
“敖倉給了你多少好處,竟能說動你來給他求情!”他的疑心病又犯了:“一起長大?你這是還記着你們的青梅竹馬之情嗎?”
他聲音低沉,目光幽暗,表情也是深不可測,叫王後看了都不自主的顫抖起來。
“沒……沒有……臣妾隻是不忍心……看他被冤枉……”王後哆嗦着回道。
周甯站在一旁啧啧有聲:“敖英,這小子很敏銳啊!你當初有沒有懷疑過?”
王後隻是後宮女子,怎會接觸到前面的事。既然不了解,卻一口咬定敖倉是無辜的,兩人之間一定有着某種不爲人知的情愫。
敖英漠然道:“我直接把她禁足了。”
敖風是聽不到周甯和敖英的讨論聲的。他隻是本能的覺得有些不對勁,便皺眉問道:“你抖什麽?你在害怕我?還是心虛?”
王後幾乎要從敖風的腿上摔下去。
“臣妾……沒有…”她把頭深深埋了下去。
敖風一把捏起了她的臉,陰森森問道:“你跟老七是什麽關系?”
王後不說話,隻是不住的流淚。
“晦氣!”敖風一把将她甩了下去,說出了跟敖英一樣的處置方案:“王後言行不當,禁足一個月!”
好不容易看上一個漂亮姑娘,結果對方竟然心有所屬了。敖風感覺有些郁悶:他怎麽找了這麽個王後。
他又看了看縮在一旁不敢作聲的侍從,突然覺得有些煩躁,便宣了親信進來,吩咐她去查一查王後跟敖倉的關系。
紫鸢就是帝君的親信,她幻化成了鲛人一族的族長,并且已經有了妖帝的修爲。大概是修爲提高的原因,如今的紫鸢,臉上竟沒有一絲一毫的稚嫩。她對帝君絕對忠誠,聽到敖風的吩咐後,立刻就應諾下來。
半個月後,紫鸢帶着結果進了龍宮。
“你說什麽?龍宮花園裏有密道?那對狗男女天天在密道幽會?!”敖風差點沒當場氣昏過去,一把拍碎了龍案,然後吼道:“帶我過去看看!”
如果此事當真,那他豈不是被人帶了一年多的綠帽子!
周甯同情的看了敖英一眼,卻被敖英反瞪了回來:“看什麽看!不就是被綠了嗎?老子後來又不是沒綠回去!”
什麽?這還能綠回去?
周甯頓時好奇起來,連忙轉頭繼續看着。
敖風此時已經來到了一處花園内,見到了那個已經被打開的密道。密道并沒有法器遮掩,所以沒有靈力波動,平常時刻并無人能注意到這裏。再加上其中的機關非常精巧,很少有人能将其打開,所以這麽長時間了,都沒有暴露過。
敖風臉都黑了,轉頭就把王後也抓了起來,然後大發雷霆,說要在四方城的鬧市口對這兩人施展酷刑。
敖風手下的臣屬紛紛勸谏,讓敖風寬和一點,畢竟皇室的名聲重要。
敖風心中暴怒:“是他們不要臉的勾搭在一起,你們卻來勸我多維護皇室的名聲。你們的腦子都被狗吃了嗎?難道就這麽輕易的放過他們?”
他不想放過這對狗男女,卻被一些洞主以名聲逼迫着讓步。
而且等他冷靜下來後,也覺得這事不宜公開,便順着衆人的意思廢掉了兩人的修爲,然後将兩人軟禁起來。
“看來這發展跟你之前的處理差不多啊。”周甯道。
如果處置方式有出入,敖風就會提前醒來。但是周甯早看清了對方虛僞的本質,所以一直認爲即便對方表面上處理的更緩和了一點,本質上卻沒什麽不同。
敖英聽後,卻詭異的笑了:“怎麽能一樣呢。我根本沒跟這些人争執,我選擇把他們全給綠了。”
雖然讨好那些女人費了很多心思,但是這個過程卻是快感十足,兩萬多年過去了,他卻一直念念不忘。
但是按敖風的性子,就算這事再憋屈,他也不會去綠了那些臣屬的。
果然,幻心石按照敖英的記憶,一連給敖風創造了無數次與那些人妻相遇的機會,敖風卻在知道那些人妻的身份後,立馬就放棄了追逐。
就像第一次見到紫鸢一樣,盡管他很喜歡對方,但是知道她有未婚夫後,他就不再對她調戲來,調戲去的了。
“這麽說來,敖風還是比你有節操啊!”周甯感歎道。
敖英卻鄙夷的說道:“那他怎麽沒醒來?”
真要處理不同,敖風就該醒了。他這會兒既然還睡着,就說明他還是很想綠了别人的。
周甯一驚,表情頓時古怪起來,又繼續看了一會兒,才恍然大悟。
原來敖風并沒有綠那些臣屬,卻把他親弟弟敖倉給綠了個凄慘。先是強迫弟妹跟自己進了那個王後幽會過的密道,後來更無恥的當着那兩個被綠的人的面搞。如此荒誕,卻又真實發生了。當然,每一次他都會把身邊的人全都打發走,再布置上一層又一層的陣法,甚至連周甯和敖英都沒辦法進入看到,隻能憑着幾人事後的反應猜測。
“看到沒,他不是不會幹壞事,他隻是幹的很謹慎,很小心而已。”敖英嘲諷的說道:“龍族性淫,根子上就壞了,哪來的正人君子。他真要跟他表現的一樣風光霁月,我倒要懷疑他是不是我們龍族血脈了。”
這次是周甯第一次聽到敖英用鄙夷厭惡的口氣說自己的種族。
“其實也沒什麽。你情我願的,比用強好多了。”周甯安慰了他一句,緊接着又問道:“你對真真沒這麽粗暴吧?”
真真就是敖倉的妻子,被敖風強迫的差點自殺的那個,長得特别漂亮。周甯對敖風強迫的手段非常反感,連帶着對敖英的要求都放低了。
敖英回想了一下:“我那時候直接把王後賜給老七了。兩人青梅竹馬,又患難與共,天天黏在一起。真真氣不過,主動找了我,自薦枕席……”
說完,他得意的笑了起來:“所以這小子還是比不上我。他沒什麽魅力又眼光高。這麽久都沒泡到一個妞,好不容易看上了兩個,一個跟了老七,另一個還要用強,真是沒出息。”
手段太弱了。
周甯歎了口氣:“雖然他虛僞又下作,但是他在處理政事時總比你聰明吧。他沒有得罪那些洞主,所以是不會被放逐的。既然不會走到敖英那一步,後面發生的被琉璃寶塔鎮壓,成爲器靈的一幕也就沒有了。
可敖英卻并不這麽認爲:“你不會以爲我被驅逐,是因爲綠的人太多吧?”
周甯反問道:“難道不是嗎?”
敖英笑笑:“年輕人還是太天真。兩萬年前,上界與下界分離,無數人等着飛升。但是仙君的位份卻隻有那麽幾個。天道對我們妖修尤其苛刻,給的位份還沒有人族的零頭多。沒辦法,大家隻好想辦法插隊。我呢,跟你金姨一樣,都是擋了别人的路。但是我們又身份特殊。當了王的妖修,同族是不能殺了他的。所以我們幸運的保下了一條命。”
其他人,隻要不是王,基本是當場格殺,連魂魄都給捏碎了。
比如紫鸢幻化的這個鲛人王,就在接下來的一場宮變中被當場絞殺了。
“呀!這讓紫鸢怎麽接受的了!不行,我得出去安慰安慰她。你繼續操控幻心石好了。”敖英說道。
他對接下來發生的事情一點兒興趣都沒有,跟周甯打了個招呼,便出陣安慰已經清醒的紫鸢去了。
紫鸢暈暈乎乎的看着自己的雙手,又摸了摸自己的脖子,臉上露出了驚恐的表情。
敖英見了,覺得有些好笑:“怎麽了?還沒清醒嗎?”
紫鸢聽到聲音後立刻從原地爬了起來,并本能的做出了防衛的姿勢,見來人是敖英,她才放松下來:“是敖大哥啊!”
敖英見了,忍不住誇了一句:“警惕心很足,不錯!”
果然如周甯所說,用幻心石曆練讓紫鸢得了好處。
紫鸢撩了撩耳邊碎發,羞澀的說道:“敖大哥,我剛才做了個噩夢!”
其實夢的前半截還是很美好的,她居然一下子就從妖兵修爲漲到了妖帝修爲,成了鲛人一族的族長不說,還成了帝君最信賴的親信。可惜後半截就慘了,不僅要給帝君查一些後宮的陰私事情,還要被人當擋路石,用藤蔓給勒死了……
一想到這兒,她就忍不住要去摸一摸脖子,發現那裏光滑無痕,心裏才能安定。
敖英可不想告訴對方這是真實發生過的事,便笑着說道:“那你還不趕緊打坐休息一下?”
紫鸢左右看了看:“周大哥和帝君在幹嘛呢?”
敖英笑咪咪回道:“他們在練功呢。你别打擾他們。”
紫鸢看着一坐一躺的兩個人,嘟囔道:“睡着也能練功?真奇怪。”(未完待續。)手機用戶請浏覽閱讀,更優質的閱讀體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