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上一次被鬼修趁虛而入的教訓,齊瑞帶人闖陣時便十分的警惕。隻是這一次,他們安然無恙的闖關成功了。才一出來,齊瑞便對着衆人說道:“看來那個鬼将的确是被邪氣入侵,走火入魔後自爆了。”
他語氣輕松,顯然這一次破陣非常的順利。
葛清清卻還是有些擔心:“萬一他一直跟在我們身邊呢?沒現身不等于就死了。”
聽了她的話後,衆人隻覺得周身涼飕飕的,忍不住又往四面看了看。
“除非他的修爲比我們在場的任何一人都要高。否則,不可能這麽長時間了,我們卻一點感覺都沒有。”馮鑫想了想,轉頭問周甯:“顧師弟,你确定那鬼修是鬼将修爲?”
周甯便露出了猶疑的表情:“我感覺是,但也不是特别确定。”
葛清清對顧振華終究是有意見的,聞言便不滿的說:“破個陣死了那麽多人就算了,連偷襲的鬼修是什麽樣的修爲都看不出,你還有什麽用!”
周甯看到那張醜陋的女人臉對着自己大吼大叫的,縱然知道對方本身并不是長成這樣,卻還是被吓了一跳。
沒辦法,太猙獰了,猛地一看到心髒病都要被吓出來了!
“我有沒有用關你p事!你這麽激動難不成你想要試試?”他嫌棄的看着葛清清說:“但是不好意思,就你這樣的,脫光了躺在床上我都懶得多看一眼。因爲辣、眼、睛。”
嘴太欠了!要不是看她是個女人,他早就迎上去用拳頭問候了。
周甯拖着長音的辱罵令葛清清羞惱不已。她當場就抽出鞭子想要打人,卻被馮鑫一把給拽住了。
“清清,讓你站在這裏,不是讓你跟人鬥氣的。”他故作不滿,對葛清清道:“你這暴脾氣,什麽時候能收斂收斂啊!這也就是顧師兄胸懷寬廣,不跟你一般見識,換個人來你試試?早跟你打起來了。”
他這話半真半假,既是爲了安撫周甯,也是爲了敲打葛清清。葛清清太沖動了,卻沒有挑戰“顧振華”的實力。真要動起手來,除了自取其辱壓根沒一點勝算。之前放縱她是爲了跟馭獸峰的弟子挑起矛盾。可後來出了那鬼修的事,他已經放棄這個打算了。
葛清清很生氣,卻也無可奈何,隻能沉默的站在一旁生悶氣。
周甯見狀便往旁邊站了站,省的沾上這女人惹來晦氣。
馮鑫教訓完葛清清又跟齊瑞道:“那鬼修是什麽修爲我們都不知道,自然不能百分百确定對方已經死了。我覺得還是要多加警惕。”
齊瑞點了點頭:“這是自然。”
話雖這麽說,但随着隊伍越走越遠,闖關越來越多,那個傳說中的鬼修卻一直都未曾露面,衆人便漸漸将這事抛到了腦後。他們每過一道門,就會留下兩個弟子指揮那些傀儡幹活,收集仙原石。一直等他們過了十二道門後,整個隊伍便縮水了一半,隻剩下不到二十個人了。
這期間,周甯雖然也有出手再次破陣,卻次次都近身肉搏,從未使用過法術。其手段之狠辣,場面之血腥,給衆人留下了深刻印象。所以,跟他混了一路的馭獸峰的弟子竟沒一個看出他的破綻的,反而師兄長師兄短的叫了一路。
這樣的局面一直維持到第十二道玉門打開。
一陣香風迎面撲來,帶着令人失神的靡靡之音。
“貴客來啦!”
一聲嬌吟從耳畔響起。
周甯努力的擺了擺頭,眼神漸漸清明。
再看周圍人,除了幾個魔将修爲的尚且能保持冷靜,其餘弟子俱是癡癡的,顯然是受到了影響。
出聲歡迎他們的是個容顔俏麗的二八少女。她容貌清麗絕倫,個子嬌小玲珑,穿着半隐半透的薄紗半臂長裙,對周甯伸手邀請着:“快些進來吧。大王都等急了呢!”
她的聲音妩媚而婉轉,帶着令人遐想的嬌吟,那一股酥到骨子裏的性感擾人,但凡是個男人,都恨不能立刻就跟着她往溫柔鄉裏走。
在她身後,是個金碧輝煌的宮殿。宮殿中,穿着清涼的舞女正翩翩起舞,角落裏的樂師們則沉醉的彈琴鼓瑟。一排空出的席位分列兩側,案桌上擺着佳肴美酒,每一個案桌旁都跪着一個妙齡少女,仿佛正等着客人的到來。
不過,這一切對男人來說是美妙仙境,但是對女人來講,卻正好相反。
周甯聽着眼前美女的邀請,轉頭便看着葛清清,似笑非笑的說道:“這才叫絕色之姿啊。不像某些人,長得跟個夜叉似的。”
葛清清聽了,立刻就瞪視過來,牙齒咬的咯咯作響:“你罵我是夜叉?”
沒有哪個女人能忍受别人對她的容貌進行攻擊。哪怕她此刻真的很醜,也不能。
周甯挑眉做了個驚訝的表情:“我隻是說某些人,什麽時候點名道姓了?你自己要對号入座,還怪我咯?”
“你!”葛清清氣瘋了,卻又礙于馮鑫的阻攔,拿周甯無可奈何。
周甯便又挑釁的看了她一眼,轉頭又問胡四海:“你說,這些女人美不美?”
胡四海最樂意看到煉器峰的弟子吃癟,頓時點頭如搗蒜:“美美美!簡直美如仙女!”
邀請他們的女子聽了,不由掩唇一笑:“兩位公子真是嘴甜……”
她話還沒說完,就聽到一聲破空裂響,一股巨力朝她襲來。
“妖女!”葛清清大喝一聲,九節鞭脫手就朝着那女子抽了過去。
“我倒要看看你這美人皮下藏的是什麽狐狸尾巴!”她一邊抽一邊叫道:“穿的這麽少,出來勾引誰呢?”
那女子慘叫了一聲,連聲叫着:“救命!”
卻見站在宮殿門口的幾個男子無一人動容。
原本已經露出癡癡神色的魔修也先後回了神,見狀不僅沒去英雄救美,反而害怕的往後退了退。
刀槍劍雨也比不過溫柔陷阱。這麽多美人出動,說是沒有問題,誰信?
那嬌俏美人好一陣失落。無奈之下,隻能急速爬起,然後踉跄着朝裏跑去。
葛清清追着不放,就這麽一路跑進了宮殿。
一幫男人就這麽站在外面默默看着,卻見兩女跑到宮殿上後,一人跪俯在地,一人站着不動。
宮殿最上方的珠簾被人卷起,一張貼滿了晶片的美人榻上,一個穿着玄色龍袍的男子側身對着倆人看着。在他面前,或跪或站,圍了一堆宮裝麗人。這些麗人或是高貴典雅,或是妩媚妖娆,各式各樣,各有風情,随便走出來一個,都稱得上是傾國傾城。
“小櫻桃,怎麽了?不是讓你去迎一迎貴客的麽。”
小櫻桃伏在地上哭泣不止:“大王,奴婢未曾有半句不對。是這位貴客……她太兇悍了!”
葛清清站在宮殿之上,手中還緊緊捏着她的九節鞭,卻被一股濃重的威壓所束縛着,動彈不得。
她忍不住擡起頭,朝着禦座之上的男人看去,想要看看對方要怎麽處置自己。
卻那男子慢慢從榻上坐起,頭冠上的十二旒輕輕晃動。他一步步走下了台階,聲音辨不清喜怒:“惹的貴客不喜,這便是你最大的不對了。尤其這位貴客,還是位美貌姑娘。”
小櫻桃伏在地上瑟瑟發抖,泣聲道:“大王……奴婢錯了。請大王恕罪。”
被稱爲大王的人卻面無表情,輕輕一揮手,冷酷的說道:“拖出去,烹了。”
兩名侍衛從一旁的宮殿内走了進來,不由分說就将已經癱軟在地的小櫻桃帶了出去。
“姑娘,你長得好美,不知是哪家千金,可否陪本王片刻時間,爲本王解解乏?”
葛清清呆呆的看着對方。
眼前的男子身材高大,長相俊美。雖然身帶王者之氣,卻是言談儒雅,舉動斯文。跟剛才随口就把人給烹了的冷酷暴君判若兩人。
葛清清是個女人。是女人就很容易對本身很強大,卻獨獨對她一人寵溺溫柔的男人産生厭惡的情緒。
“你是誰?”她開口問道,聲音不自覺的放輕,甚至帶了一點甜度。
男子頓時失笑道:“你已連續闖了十二關,竟還不知本王是誰嗎?外面有經書十二卷,每一卷都有本王的印章和名諱。”
葛清清想到了每個通道中央玉桌上擺放着的經書,居然生出了一絲絲後悔的情緒:早知道那些經書是眼前之人說書,她就好好看一看了。
男子又朝着葛清清走近一步,聲音惑人:“姑娘,你是我見過的最美的美人。如果你願意留下,本王願把這琉璃寶塔,這王座,甚至本王所轄的四方水域都送你。更别提,告訴你本王的名諱了。”
他俊朗的面貌上浮起一絲紅雲,看着好似害羞了:“本王姓敖,名英,是四方水域之王。未知姑娘姓甚名誰?”
葛清清聽了,頓時便有些沉醉其中。
“小女子姓葛名清清。”她羞澀的回道:“你可以叫我清清。”
敖英從善如流道:“清清,你的眼睛,比我收藏的最亮的夜明珠還要美。”
葛清清便更覺羞澀了,指着上首的幾個宮裝麗人問:“比她們都要美?”
敖英看都不看她們一眼,隻是深情的望着葛清清道:“她們都是庸脂俗粉,怎配與清清相提并論。再說了,她們實力低微,如何比得上清清你修爲深厚?禦座之上,隻有你能與本王并肩齊坐。”
敖英講的娓娓動聽,葛清清甚至忘記了自己還帶着護繭,面貌是極其醜陋不堪的。她隻一心沉醉在敖英說的甜言蜜語中,并由着對方将她一步步攙到了台階之上。
站在外面的一幫男人隻看到葛清清和一個穿着龍袍的男人在交談,卻不知他們說的是什麽,見葛清清被對方一步步引到了王座之上,頓時便有些好奇。
“馮師兄,你都不擔心葛師妹嗎?”齊瑞略帶着諷意說道:“這才多長時間啊。她就被那男人給拐跑了。”
看來這溫柔陷阱不僅有針對男人的,也有針對女人的。
馮鑫笑了笑:“要不,一起進去看看?”
葛清清都給他們探過路了。除了要警惕對方這明晃晃的美人計,其他的,好像也沒什麽危險。
周甯見兩個領頭人都往前走了,也樂的有人頂在前面幫他試險,便不動聲色的停了停,然後才裹在衆人中間走了進去。
絲竹靡靡之音下,一切都顯得那麽的令人沉醉。腳下的地毯既厚實又軟和,踩在上面仿若踏在雲端。四周的舞女在他們進來後便圍繞着他們翩翩起舞。那一舉一動,一擡頭一低眉的妩媚,隻把人看的無法移眼。
衆人魚貫而入,并被早已等候在一旁的侍女迎入席間。
周甯坐在靠近靠近末端的位置,冷眼看着陪酒的侍女勸他吃喝。
他道:“離我遠點,你身上太香了,我有鼻炎的,受不了。”
其餘人倒是和侍女們笑鬧在一處,享受着她們的服侍。
王座之上,敖英摁着葛清清坐了下來,然後蹲在她的腿邊,仰起頭深情的看着她:“清清,你長得這麽美,爲何不以真面目示人?是擔心别人看到你之後被迷得方寸大亂嗎?”
若是周甯在此,定會被肉麻的抽他一耳光。可是葛清清卻暈乎乎的,簡直醉了:“啊……是啊……”
敖英笑了:“那清清就繼續這樣遮掩着吧。我也不想你的絕色容貌爲别人所知,恨不得将你永遠都藏起來。”
他随手就從旁邊的侍女手中要了一杯果酒,遞給了葛清清:“這是埋了幾千年的瓊脂蜜露,能養顔的,你嘗嘗。”
葛清清接過杯子,嘗了嘗,隻覺得滿口清香,便又一仰頭,将整杯酒都喝下了肚。
敖英見狀,臉上笑意增加。
“清清,你的朋友好似都有些拘束,你要不要下去給他們敬杯酒?”他道。
葛清清擡起頭,依舊是那副醜的驚人的臉,但是眼神卻顯得有些迷醉:“我的……朋友?”
敖英點了點頭:“是你的朋友,也是本王的臣民。你作爲四方水域的王後,理應替本王好好招待他們。”
葛清清聽了,卻有些不滿。她緊緊盯着敖英,口氣霸道:“你不把這些賤人們都收拾了,我才不要當你的往後呢!”
敖英卻隻是看着她:“好啊!現在就都送她們去死吧,好不好啊?”(未完待續。)手機用戶請浏覽閱讀,更優質的閱讀體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