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不是他對周家望看不順眼,故意将他放在最後一個,而是這七個人裏頭,隻有周家望的屍體是最不完整的。
他失去了一整條右胳膊。
幸好人的胳膊上沒有與魂魄對應的魂輪。
所以這并不影響周甯施法救人。
“砰砰砰”!
又有十顆晶石斷斷續續的爆裂開來,然後又一點點化爲了齑粉。
與此同時,周甯也收手了。周家望呻|吟了一聲,終于活了過來。
鄭明珠一個箭步沖了上去,立刻就給周家望檢查起了身體。她最先查看的部位就是周家望的右胳膊。
卻見那斷口皮膚光滑,一點傷痕都看不出——就好像周家望天生就沒長過胳膊一樣。
之前被救起的秦早新震撼的觀摩了全場,這才明白了鄭明珠那時的失态。
這不是妙手回春,也不是化險爲夷!
而是将一具冰冷僵硬的屍體再次救活!
真正的起死回生之術!
生死人肉白骨!
他不僅見證了,還一見就是六次!
所以,他的的确确是死過一回了?
剩下的六人,除了周家望外,跟他的反應如出一轍。所有人在剛醒來時,都以爲自己隻是昏迷後被救醒的。然而下一刻,就看到周甯将一個死人又給扒拉活的場景。
說實話,那種震撼和恐懼,他們根本就無法用言語去形容。
或者用劫後餘生來形容會比較接近這個感覺?
因爲他們的心情真的很複雜:既後怕又慶幸,既恐懼又欣喜。
與其他人的欣喜後怕不一樣,周家望醒後也是怔愣了很長一段時間,但是當他要起身時,卻發現了自己的異狀——他殘疾了!
他頓時就崩潰了,躺在地上大聲喊着:“我的胳膊!我的胳膊呢!”
失去了右胳膊的支撐,他連簡單的坐起身都做不到了!
這跟廢人還有什麽兩樣!
周家望因爲雷擊而被炸碎的胳膊,周甯是無法替他接回去的。鄭明珠倒是想試一試,但是看了看碎的不能再碎的殘肢,便又放棄了。
衆人都覺得周家望能撿回一條命來就不錯了,所以對他的崩潰根本就無法理解。
鄭明珠征求過周善庭的意見,一針鎮定劑下去,哭喊吵鬧的家望少爺立刻就睡了過去。
時間會治愈一切的。周家望現在還接受不了自己的殘疾,睡一覺也許就好了。
可到底是五音城寄予厚望的繼承人啊!
衆人同情的想着,都覺得周家望十分的可憐。
“大少爺,謝謝你!”周宇感慨的說道:“若不是你,我還躺在那兒呢!哎,這活過來的感覺真是太好了。大少爺,真是……”
周甯卻沒等他說下去,皺眉打斷了他:“别叫我大少爺好嗎?叫我周甯行了。”
尼瑪的少爺這個稱呼,他聽着可真羞恥啊!
他拒絕!
“那怎麽好意思?”周宇笑道:“你費心費力的……”
“沒什麽不好意思的。我雖然費心費力了,卻不想費錢。”周甯微微露出一個笑來:“爲了救你們,我一共廢掉了二十顆晶石。這筆賬,誰負責?”
前面他精力充沛,沒當回事。越往後消耗越大,竟足足廢掉了二十顆水屬性的晶石。
他的存貨已經不多了。
想想就心痛。
此話一出,衆人面色微變。
大概是周甯死要錢的行爲破壞了他偉大而崇高的形象,有些人當場就不滿了。
“大少爺,你不是我們五音城的人麽,怎麽救人還要錢啊!”
“就是啊!這些人都是爲了救家望少爺才受的傷,你是家望少爺的兄弟,這點錢也要計較?”
“二十顆晶石,這要價也太高了。你救的都是城主的人,你這麽問,是想勒索城主嗎?”
周甯聽了,一點點的收回了笑容,面無表情的說道:“誰是你們大少爺?如果說做你們的大少爺就得負責你們的吃喝拉撒,生老病死,那我隻能說,你們肯定是認錯人了。”
他在四周圍掃視了一圈,皮笑肉不笑的說道:“我雖然姓周,但跟你們五音城半點關系都沒有,臉上更沒寫着冤大頭三個字。二十塊晶石的錢,你們付還是不付?”
老話說的沒錯,人善被人欺!馬善被人騎!
他是不是表現的太好說話了?
竟然被這麽質問!
勒索?
真要勒索,他現在就不是隻跟他們要二十塊晶石這麽簡單了!
艹!
周甯的心情惡劣極了,看誰都不順眼,甚至連周善庭都被他惡狠狠瞪了一眼。
周善庭從沒想過僅僅是幾句話的功夫,這些人就把自家大孫子給惹毛了。
“付!肯定付啊!”他連忙上前安撫道:“孩子啊,你别聽那些瞎嚼舌頭的人胡說八道。這二十塊晶石,都算在我們城主府的頭上,回頭我就讓人把錢劃給你。對不起啊,那麽貴重的東西,你說用就給用了。”
衆人都驚呆了!
這還是他們氣勢威嚴的城主嗎?這麽狗腿的樣子,這是被鬼上身了吧!
周善庭也就對周甯态度好,轉頭面對着圍觀的人時,氣勢還是很足的:“都圍在這裏幹什麽!閑的發慌是不是?要不要我給你們找點事情幹幹?”
什麽玩意兒啊!居然想讓他大孫子白幹活不給錢!他這個親爺爺尚且不敢提出這樣的要求,你們幾個算老幾?
周甯也不會跟個老人生氣,便淡淡點了一下頭。
衆人一哄而散,隻留下幾個被救的人越發覺得尴尬。
“我那邊儲蓄還挺多的。如果我死了,這錢就成了遺産了,不也沒用了麽,回頭我就取出來,都給大……都給周甯。”周宇低聲說道:“大少爺,晶石太貴重了,再多的錢也買不來的。您太大方了……”
你妹的,一幫子小市民沒一個會說話的。原本多和諧,多美好的氣氛啊,就這麽被破壞了。
大少爺對五音城的印象很壞吧?
也不知道他能不能把人給哄回來啊!
秦早新也有些不安:“我那也有些錢,就是不多……”
周善庭道:“我們五音城的城主府就這麽窮了?還需要你們掏老本付醫藥費?都他|媽的給老子閉嘴!”
轉過頭對着周甯時卻和顔悅色的說道:“錢的事情都是小事,回頭你報個數字,我就給你劃過去。現在外面天都黑了,那些魔修……你明天再去找行嗎?”
周甯點了點頭:“我也是這麽想的。”
說完又把自己準備發動群衆來找那些魔修元神的事說了一遍。
周善庭連連點頭:“就要這麽幹。光靠你一個人那得找到猴年馬月了。好孩子,你什麽都不用管,待會兒去吃個飯好好睡一覺,聯絡其他船隻的事情都交給我就行了。”
周甯也知道這事必須得依靠周善庭,立刻點了點頭,然後跟着周宇就走了。
妖魔通道打開後,各地頻頻受到襲擊。
可偏偏各城各基地的大佬們都不在。
不過才第一天,就有無數的城池失守,人類活動的版圖再一次聚集縮小。
隻有華夏基地裏安靜如雞。随着一條比一條慘烈的消息湧入,華夏基地的高層和民衆們漸漸也咂摸出了不同尋常的味道來:難道華夏基地真有神明在護佑?
要不然怎麽其他地方或多或少都受到了妖魔的襲擊,隻有他們華夏半點都沒被波及呢?
不過,這才第一天。
雖然有些幸運,但誰都不能保證這樣的幸運會一直持續下去。
所以這樣的想法也隻是在心裏過了一遍,倒沒有人真正的認爲那些妖魔是刻意的繞過華夏,且永遠也不入侵華夏了。
更何況他們的首席現在還有些不在狀态,就算沒有“天災”,他們也得小心“人禍”。
基地中央區的首席府内,霍朝成捏着一份驗屍報告,臉上的肌肉在瘋狂的抽動。逐行逐句的看完後,他突然擡起頭,冷冷的問着身邊的人:“餓了四五天,身上有電擊傷,溺亡……呵呵,江秘書,你不覺得這報告有些熟悉麽?”
江秘書不知道霍朝成這話是什麽意思,隻好繼續保持沉默。
索性霍朝成也不是在問話。他隻是在自言自語:“刑訊逼供啊!還嫁禍給了姓周的。這到底是誰的手段?幾個部長都知道内情,看來是不可能的。那麽這到底是姓葉的做的還是姓胡的做的呢?”
江秘書聽的心驚肉跳的:“首席,你怎麽知道周甯是被嫁禍的?”
僅僅憑着一份驗屍報告,怎麽就看出來那麽多内情了?
霍朝成看了他一眼,竟然笑了:“我怎麽知道的……呵呵呵,因爲沒人比他更清楚了,我手上一塊火晶都沒有。既然沒有火晶,他爲什麽要對我兒子用刑?”
若是有仇,直接殺了就是。這麽長時間的折磨,還不是爲了找出火晶的下落。
“對方聰明啊,卻是聰明反被聰明誤。”霍朝成的表情扭曲起來,牙齒咬得咯咯作響:“葉、胡兩家,吩咐下去,今天晚上就給我去搜!軟禁了我兒子這麽長時間,肯定有密室!告訴底下人,哪怕掘地三尺,也要找出這個刑訊室的位置!”
江秘書連忙應下,然後又道:“那關在牢裏的那些人呢?”
既然是冤枉的,那是不是就該放了?
霍朝成冷笑了一聲,陰測測說道:“繼續關着!如果不是那姓周的耍手段,我兒子怎麽會被人盯上!這筆賬,他姓周的想賴也賴不掉!”
江秘書聽了,心中也有了數,見霍朝成還算冷靜,便也放心了很多。
如今這當口,領頭人決不能瘋了。否則外面還沒攻進來呢,内裏就先亂起來了。
胡軍民并不知道霍朝成已經懷疑上他了。
親眼看着明珠号上所有人都被送進了監獄,他終于出了一口惡氣,頓時心情大好。先是在監獄裏奚落了馮敬亭和馮秋意幾句,然後才心滿意足的回了家。
趙顧早就回了趙州城準備抗擊妖魔的事,如今在家的,除了他的父母,便隻剩幾個傭人了。
才一回到家,胡軍民便聽女傭說胡鳳全的傷勢已經恢複了。
他不由大爲驚訝。因爲胡鳳全傷的還挺重的,早上出門時還不能下床,這會兒就全恢複了。
哪有這麽詭異的事?
他急忙走到客廳,見胡鳳全正坐在沙發上看電視,便上下打量着他道:“爸,你好了?”
胡鳳全轉過頭看了看他,淡淡嗯了一聲。
胡軍民狐疑起來:“你不舒服嗎?聲音有點嘶啞啊。”
胡鳳全聽他語氣不對,便關了電視,轉頭回道:“是有點。霍朝成那邊如何了?”
胡軍民有些疲累,聞言便道:“沒什麽反應。”
“沒什麽反應?”胡鳳全道:“怎麽會沒什麽反應?”
胡軍民便笑了:“爸,霍朝成若是那種情緒擺在明面上的人,他能當上首席?我想,他現在肯定是氣瘋了。馮家那兩個賤人,讨不到什麽好的。”
尤其是馮秋意,已經被打上了周甯女人的标簽,霍朝成想要發洩,頭一個就要拿馮秋意開刀。
“那個女人,你真的不在意了?”胡鳳全問道。
胡軍民便冷笑了兩聲:“在意啊!就因爲在意,我才咽不下這口氣。”
他倒躺在沙發上,懶洋洋道:“可惜了沒抓到那姓周的。不然可有好戲看了。”
周甯是他想殺的人,霍朝成是他想拉下台的人,要是挑撥的這倆人對立争鬥起來,不管是個什麽結果,都對他有百利而無一害!
胡鳳全看不慣他這軟骨頭的樣子,忍不住說道:“你就不能坐好了?瞧你這軟踏踏的樣子!”
這要是以前,胡軍民肯定要打起精神坐端正的。然而自從胡鳳全受傷後,他便大權旁落,家族裏的一應事物全都移交給了胡軍民打理。胡軍民手段狠辣,又早有準備,短短幾天就已将胡家族長的位置坐穩了。
所以這會兒他也不聽胡鳳全的,歪在沙發上就睡着了。
胡鳳全有些生氣,眼睛死死的瞪着胡軍民,看起來有些吓人。
傭人走進來看到了,關切的問道:“少爺怎麽在這裏睡了?着涼了怎麽辦?”
卻被胡鳳全狠狠瞪了一眼,咆哮道:“你這麽關心他做什麽!就讓他凍死算了!不孝的東西!”
吓得傭人再也不敢近距離靠上來了。
眼看着胡軍民漸漸熟睡了,胡鳳全的目光越來越熱烈,那樣子就跟惡狼看到了小白兔,周身散發出了濃濃的殺氣。
多好的身體啊!年輕,天賦也不錯,可惜他錯過了!
沒錯,現在的胡鳳全已經不僅僅是胡鳳全了。
因爲胡鳳全已經被天屍宗一個叫林墨的給奪舍了。
胡鳳全是非常稀有的單靈根,比林墨原身的靈根還要純粹。所以即便年齡有些大了,林墨也沒嫌棄,直接就奪了過來。
但畢竟是上了年紀,又沒有易經伐髓,所以一上身就覺得這身體虛弱的很。
将元神内儲存的魔氣滋養了一邊身體,他的戰鬥力就更渣了。
幸好他的元神已經是魔兵了,用得好一樣能在這放逐之地裏橫着走!
隻要别碰上埋伏他的妖王和鬼兵!
才剛睜開眼時,林墨就四下打量過了,見這屋子裝飾華麗,便先滿意的點了點頭。他天性謹慎,所以并沒有像其他人那樣一蘇醒就大肆屠殺,反而閉眼又融合了胡鳳全的記憶。
這裏是人類的聚居地,他的肉身又非常的虛弱,必須要融合原身的記憶,利用原身的身份和地位在這裏活下去。
别人看不起這放逐之地的人,不願與他們虛與委蛇,林墨卻并不這麽認爲。要知道配合着那兩個鬼兵将他們全部殲滅的也是兩個普通人呢。
通過記憶,林墨得知了胡鳳全的身份,在屋子裏上上下下的走了一遭,這才慢慢适應了新身體。
他對胡鳳全的身份既有滿意的地方也有不滿的地方。
滿意的地方是對方還算富貴,身份也不低,可以輕易的拿到他想要的東西。
不滿的是,對方竟被自己的兒子給架空了。這會兒無論要個什麽,都得經過他兒子的同意。
要是這兒子現在死了,他是不是就能操控起整個胡家來了?
到時候,還能驅使着這幫愚蠢的人類爲他尋寶!
大約是被林墨周身四溢的殺氣給驚到了,胡軍民睡得很不安穩。
“爸……”他睜開眼,對上了林墨的目光,突然間竟有那麽一瞬間的慌張:“你幹什麽呢?這麽看着我!”
林墨面無表情的看着他:“奴隸堂的鑰匙呢?給我一把吧。”
其他的東西他不在乎,奴隸,卻是他一定要抓在手上的。
他受夠了這具身體的拖累,迫切需要這些沒有身份的奴隸的精血助他升級!
胡軍民卻不肯:“你現在這麽忙,哪有精力去管奴隸堂的事。等過段時間吧,等我好了,我親自帶你去看。”
林墨定定的看着他,周身的殺氣就更濃了,暴躁的問道:“不給?”
他屈尊窩在這殼子裏本就憋屈,再要被個普通人類違逆,頓時就不爽了。
正想着要不要将這便宜兒子給幹掉呢,外面女傭突然就闖了進來!
“老爺,少爺,不好了,法警,法警來了!”
胡軍民臉色大變:“法警來了?來幹什麽!”
女傭哭喪着臉說道:“說是懷疑霍江少爺的死跟我們有關,拿着一張搜查令進來就搜屋子了!”
胡軍民百思不得其解,不知道霍朝成怎麽突然就來了這一手?居然這麽快就懷疑上他了!難道是他在哪個環節疏忽了嗎?
苦苦思索了半天,也沒個結果,索性不再想,隻等着那些法警自己過來。
林墨卻高興起來:要是這個便宜兒子被抓起來,那胡家不又回到他手中了嗎?到時候他想要多少奴隸就買多少奴隸,想要多少精血就又多少精血!
恢複實力,指日可待!
所以他連忙道:“人呢!快請進來!”
一大群法警迅速就包圍了整個胡家。領頭的人給胡家父子看了一下搜查令,然後一聲令下,便在胡家宅院裏翻找起來。
胡軍民雖然有些詫異霍朝成爲什麽懷疑他,不過依然很鎮定。他早就掃尾将霍江存在過的痕迹給抹去了,除非有人背叛他,說出胡家密室在哪兒,否則這些人别想在這裏找到一絲一毫的證據。
法警們将屋子裏翻了個底朝天,甚至把花園裏的土都給翻了,也沒找出什麽不對勁的地方。
就在這時,林墨開口了:“你們要不要去莊園找找?我們在那裏還有個酒窖。”
胡軍民震驚了,轉過頭難以置信的看着林墨:“爸……你瘋了……”
任他就是想破頭,也沒想過最先背叛自己的就是自己的親生父親吧!
被胡軍民這麽注視着,林墨回了他一個陰森森的微笑:“對不起,兒子。你父親一直是個奉公守法的人。可你卻做了錯事,我隻能大義滅親。”
要是對方乖乖的,他才不會這麽暴露自己呢!
可誰讓胡軍民太過貪戀權勢,連自己的老子都不放在眼裏呢!對付這種不孝子孫,就隻能狠下心腸,好好的給他個教訓才行啊!
最好弄死在監獄裏才行!
法警聽了,立刻就要求胡軍民帶他們去莊園的酒窖查看。
胡軍民讪讪笑道:“我爸他腦子壞掉了!莊園裏哪有酒窖,你們别聽他胡扯……”
林墨卻道:“就在地下室的隔壁,翻轉過一個書架就能看到。”
法警連忙記錄下來,他雖然不知道這父子倆搞的什麽鬼,但是隻要看看胡軍民的臉色,便知道這個密室很重要。
“你不是我父親!”胡軍民突然轉過頭,死死盯着林墨問道:“你是誰?!”
他的父親會這麽快就恢複傷情?
他的父親會這麽狼心狗肺,拼命要置他于死地?
不會!
所以眼前這個人一定是别人假冒的!
林墨怎麽會承認呢。他長長歎了口氣,拍了拍胡軍民的肩膀:“别再胡言亂語了,老老實實的交代了才是正事。”
說完,他又轉頭問那些法警:“要我領着你們去嗎?”
法警矜持的點了點頭:“那再好不過了!”
胡軍民心裏咯噔一下,暗道:完了!這一次,他真的栽了!(未完待續。)手機用戶請浏覽閱讀,更優質的閱讀體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