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道女鬼已經逃到外面去了?
夏千雙拍了拍冷彥的肩,示意他守在這裏,自己便獨自下樓去了書房,發現檀木盒還在書房的書桌上,就連上面的血符也依舊紋絲不動,而屋子裏半點鬼氣的蹤迹都沒有,想來女鬼應該不可能逃脫,應該還在盒子裏,方才所見不過是之前逃出來的殘魂罷了,可是那一點殘魂的力量别說殺人,怕是被李玄天一吼就立即魂飛魄散!
這時,冷彥和李玄天也結伴來到了書房,似乎冷彥也不知道李玄天想做什麽,狐疑的看着他從書架上取下宣紙,從抽屜中拿出毛筆硯台,平平整整的放在書桌上,甚至看都不看手邊的檀木盒,便安安心心的作起畫來。
“四少……”
千雙詫異開口,卻被李玄天擡手打斷:“我畫一個人的相貌,你們看看認不認得。”
說實話,千雙真不知道李玄天在被女鬼襲擊之後會畫出什麽人來,這個時候她也隻能猜測他是看到了女鬼的樣貌,哪知李玄天所畫之人并非女鬼,而是剛剛在他危難之時出現的白衣女子。
當畫卷在夏千雙眼前展露時,她微微翕張了紅唇,驚訝得不知該說什麽好。
“這個人是誰?”
李玄天蹙眉看着她,比起靈異事件,他似乎更想知道畫中女子的真實身份。
終于,千雙漸漸回神,啞然開口:“是蒲絲,也是……您突然離開九重天執意要尋找的仙後娘娘。”
嘩啦一聲,手中畫紙緩緩飄落。
千雙連忙将蒲絲的畫像拾起,卻聽李玄天皺眉呢喃自語:“蒲絲,蒲絲……君當作磐石,妾當作蒲葦。蒲葦韌如絲,磐石無轉移……她的名字……出自漢樂府?”
“是,這名字是您給她取的,您還記得她對嗎?”
不是記得,而是剛剛她突然現身的那一霎那,雖然不曾看清她的樣貌,但腦子裏卻有不少畫面齊齊湧現,令他措手不及的想要抓住一絲一毫的蹤迹,可畫畫這張畫像之後,所有畫面又全都消失無蹤。
他到底是不記得她了……
看着那雙湛藍瞳孔中透露出的隐約悲戚,千雙不知該如何安慰李玄天:“四少……其實有些事慢慢您就會想起來,以前我也是這樣,什麽都不記得,直到與冷彥相遇……那個時候我方才知道,隻要遇見了生命中至關重要的人,那些缺失的前世記憶很快就會重歸腦海,你會再次記起她,我們也一定會找到她!”
夏千雙堅定的說着,在給李玄天鼓勵的同時,也在給自己鼓勵。
殊不知就在這個時候,徹底消除霍建雄家鬼氣的夜月和蔣心悠,得知冷彥和夏千雙來到了鳳凰山頂,因爲擔心他們的安全,便也趕了過來。
可兩人剛到古堡外,撐着傘站立在雨中的蔣心悠便察覺有一股神秘的力量猛然朝她身後襲來,就在她驚恐回頭之後,卻沒有發現任何異樣,衣袋裏卻有一樣東西正在顫抖。
當她狐疑的将手伸入口袋中之後,摸到的卻是那個白瓷碟和一張紙條。
借着電閃雷鳴的天空,她小心翼翼的将紙條摸了出來,上面隻寫着兩個字——救我!
微風一過,紙條随風飄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