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笑容沒有之前那麽張狂,轉而是一種令人感到強烈壓迫感的冷漠與嚴肅。
精簡而幹練的短發相對于之前要短了一些。
如果不是因爲這張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俊臉,她甚至無法相信他們就是同一個人。
又或者他們就根本就不是同一個人。
如今的他不再是慕桀骜,而是傲天集團的董事長林天傲。
記者發布會上,所有的記者都在問一個相同的問題,“林先生,請問您是原來慕斯集團的總裁慕桀骜先生嗎?”
林天傲的神色依舊一片冰冷,“我也好奇爲什麽那麽多人問我這個問題,我從小到大一直生活在國外,這是我第一次回到國内,又怎麽可能是你們口中的慕桀骜呢?”
“可是您和慕桀骜先生真的可以說是一模一樣,難道你們是失散多年的雙胞胎兄弟嗎?”
“在這裏,我要澄清一點,我是獨生子,并沒有什麽雙胞胎兄弟,也不認識慕家的人,所以希望大家不要妄加揣測,人有相似也是人之常情!”
發布會結束後,皇甫貝兒很想跑過去問問他,到底是不是她認識的那個慕桀骜,如果他真的是,那麽他一定不會不認她的。
可是他身邊的保安人數太多,根本就無法靠近。
皇甫貝兒隻能在會場外面等待,希望等人散了她能有機會問個究竟。
坐在辦公室裏的洛祁天,當看見那個所謂的林天傲時,着實吃驚了不小。
洛祁天連忙打電話給自己的手下,“喂?去給我查查林天傲的底細,跟慕桀骜到底是不是同一個人?”
挂掉電話,洛祁天心裏開始忐忑不安了起來,他怎麽都不相信慕桀骜還活着,當初是他的人親眼看見慕桀骜火化的,又怎麽可能生還呢?
難道真的是人有相似嗎?
可是這未免也太巧了吧?爲什麽整個新沙市那麽多人跟他不像,卻偏偏是那個死掉的人?
如果他真的是慕桀骜的話,那麽他這次強勢回歸一定有什麽陰謀,又或者從一開始就是一個圈套,而他卻傻傻的渾然不知。
眼看着太陽已經落山了,門口的記者也都紛紛散去,隻有皇甫貝兒一個人還站在門口等着他出來。
這時,一輛黑色的卡宴從庭院裏開了出來。
皇甫貝兒一眼就看見坐在後座的男人是林天傲。
她甚至想都沒想就沖到了車子面前,伸手攔住了車子。
司機猛的踩下了急刹車,回頭看向正在閉目養神的林天傲問道:“林先生,有位小姐攔在了車頭前!”
林天傲緩緩的睜開了那雙幽深不見底的眸子,向前面看了一眼,之後又将眸子緩緩的閉上,聲音低沉的說道:“不用管她,繞開她!”
司機隻能點了點頭,然後發動車子。
可是皇甫貝兒不讓路,他們也無法前行,就隻能後退再調頭。
皇甫貝兒連忙跑到了車子的後車窗,用力的拍打着車窗,“林先生,我想跟你談談!林先生……”
裏面坐着的男人始終無動于衷,無論皇甫貝兒如何喊叫,他都依舊沒有動彈半分。
車子甚至沒有給她留下任何的質問機會,就這樣的開走了。
皇甫貝兒雖然不甘心,卻也十分的無可奈何。
她雖然很想這個男人就是她的慕桀骜,可是他這樣的表現态度又怎麽可能是那個愛她比愛自己還多的慕桀骜呢?
心裏不禁的失落了起來,爲什麽一夜之間會發生這麽多的事情?
她平靜的内心突然又淩亂了起來,她到底要怎麽辦才好?
皇甫貝兒猛然想到了兩個人,那就是虞夜和殷少堂。
他們兩個跟慕桀骜的關系一直都不一般,兩年前她就感覺他們三個在密謀着什麽,說不定這也是他們計劃的一部分。
于是,皇甫貝兒掏出手機打給了虞夜。
虞夜接到皇甫貝兒的電話時也有些意外,這女人兩年都沒有給他打過電話,就因爲今天的新聞發布會給他打電話?
是不是也有點太過現實了?
“喂?皇甫小姐,我沒有看錯吧?你竟然給我打電話了?還真是奇迹啊!”
虞夜的冷嘲熱諷她不是聽不出來,可是她現在沒有那個心情跟他計較這些,“我想問你林天傲是不是就是慕桀骜?”
虞夜假裝聽不懂,“什麽林天傲?”
“我不相信你沒有看今天的新聞,所有的新聞頻道都在報道傲天集團董事長新聞,他跟慕桀骜長的一模一樣,我隻是想從你口中聽到一個真實的答案,到底是還是不是!”
虞夜笑了笑,并不急着回答她的問題,“是不是我怎麽知道?我又不是林天傲,想知道你不會自己去問嗎?”
聽着虞夜漠不關心的口氣,皇甫貝兒有些生氣,“虞夜,你到底是不是慕桀骜的兄弟?竟然對他的事情這麽漠不關心?”
面對皇甫貝兒的氣急敗壞,虞夜也不惱怒,依舊是那副漫不經心的語氣,“我這不是漠不關心,而是我已經接受了桀骜不在這個世界上的事實了,所以我也不會去亂想什麽還可能複活的事情!”
皇甫貝兒真是覺得跟這男人說再多話都是多餘,他根本就不想跟她讨論關于慕桀骜的事情。
她懶得跟虞夜繼續廢話,隻好将電話挂斷。
她現在隻能寄希望于殷少堂了,剛想給殷少堂打電話,卻發現她根本就沒有他的電話号碼。
皇甫貝兒連忙開車去殷少堂的娛樂會所找他。
此時還沒有正式進入營業高峰期,皇甫貝兒剛走進娛樂會所就看見了殷少堂的私人助理。
“皇甫小姐?”助理顯然有些意外會在這裏看見皇甫貝兒,因爲她已經很久沒有來過這裏了。
皇甫貝兒點了點頭,問道:“殷少堂在嗎?”
“殷總在辦公室,我帶你過去吧!”
皇甫貝兒擺了擺手,“不用了,我認路自己去就好,你忙你的去吧!”
說完就大步流星的往殷少堂的辦公室方向走去。
皇甫貝兒沒有敲門的直接推開了殷少堂的辦公室門。
裏面的一幕讓她忍不住有些吃驚。
一個女人裸着上半身正坐在殷少堂的身上上演着激情的一幕。
而這個女人她也并不陌生,正是殷少堂之前跟蕭京澤争搶的那個叫南語斐的女人。
女人看見突然闖進來的皇甫貝兒吓的失聲尖叫,連忙将自己的上衣從腰部提了起來穿好,從殷少堂的身上下來。
殷少堂也被皇甫貝兒吓了一跳,他想過她會來找他,卻沒有想到她會這麽橫行霸道的硬闖進來。
這樣的氣氛不免有些尴尬,殷少堂也看出來把南語斐給吓的不輕。
提好自己的褲子,拍了拍南語斐的肩膀溫柔的說道:“我這邊有點事情,要不你去外面等我!”
南語斐此刻似乎也冷靜了不少,乖巧的點了點頭,“你有事就忙你的吧!我先回去了,你忙完再給我打電話吧!”
殷少堂點了點頭,“好!我讓人送你回去!”
打發走了南語斐,殷少堂才将視線轉向皇甫貝兒,笑着調侃道:“你是不是見不得我有别的女人啊?我們才剛好上兩天,你就來搞破壞,是不是有點不地道啊?”
皇甫貝兒也知道自己這次做的是有些魯莽了,氣焰也明顯的減退了不少,“對不起,我應該敲門的!”
殷少堂不禁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走到一旁的酒櫃前,随意的拿出了一支紅酒,“我如果沒你吓的不舉了,你說你要怎麽補償給我?”
皇甫貝兒白了他一眼,“你又不是老鼠膽,怎麽可能這麽容易被吓不舉?”
殷少堂将酒瓶打開,倒了兩杯紅酒,“這可說不準,畢竟人在做這種事情的時候是比較容易受到外界影響的!要不,你陪我試試?”
皇甫貝兒冷哼了一聲,這男人在别人面前總是人模狗樣的,可是一在她面前就是這副流氓的樣子,“我想南小姐應該還沒有走遠吧?要不我把她叫回來,讓你當着她的面說?”
果然南語斐是殷少堂的緻命弱點,一提到她就立馬恢複了正經。
殷少堂笑了笑,“開個玩笑嘛,何必那麽認真呢?更何況大家都這麽熟了!”
皇甫貝兒撇了撇嘴,“誰和你熟啊?”
殷少堂拿着兩杯紅酒走到了沙發前,下巴輕點了一下對面的沙發,“過來坐吧!你都和我不熟你還敢這麽橫沖直撞的進我辦公室,難不成你是來砸場子的嗎?”
皇甫貝兒大步走到了沙發上坐下,拿起其中一杯紅酒一飲而盡。
她就不明白了,她上輩子跟這個殷少堂是不是有仇啊,爲什麽每次跟他說話都是一肚子的火,跟别人就怎麽都生氣不起來,可是這個男人就算不說什麽也能把她氣的夠嗆,真不知道上輩子是不是欠他的。
殷少堂看着皇甫貝兒這個氣鼓鼓的樣子不禁失笑,“你不是來砸場子的嗎?怎麽把自己氣成這個樣子?”
皇甫貝兒狠狠的白了他一眼,“還不是被你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