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裏沒有花草,沒有景觀樹,隻有一片空場,因年久失修,地上的石闆出現不少裂痕。
就在此時,五個年輕人興高采烈的走了進來,最前面一個大喊道:“師父!我成功了!我昨晚路見不平,打倒兩個持刀劫匪!隻受了一點輕傷!”
黃承業背着手從主廳走了出來,訓斥道:“吵吵鬧鬧,成何體統?”
五人趕忙低下頭,爲首的年輕人說道:“對不起師父,我太興奮了,這十幾年的《黃石拳法》沒有白練!”
“嗯?給爲師講講,到底怎麽回事?”
青年将事情娓娓道來。
昨天晚上,他發現兩個持刀劫匪正在行兇,他二話沒說便沖了上去,用出修煉十五年的《黃石拳法》,經過一番驚天地,泣鬼神的戰鬥,終于将兩名劫匪制服,而他隻受了點小傷,手掌被劃出一條傷口。
“非常好!”黃承業滿意的說道:“我們習武之人,就該行俠仗義,鋤強扶弱!來,打一遍《黃石拳法》讓師弟們好好瞧瞧!”
青年雖然手上纏着紗布,臉上卻很興奮,走到院子中央,打了一套《黃石拳法》!
看完之後,另外幾名年輕人到吸了口冷氣。
“不愧是大師兄,果然厲害!”
另一名文藝青年稱贊道:“師兄他靜如處子,動如脫兔,打的好像不是拳法,而是一種藝術!太美了!《黃石拳法》不愧爲天下間至剛至柔的武功!等哪天我練到大師兄這種境界,就死而無憾了!”
黃承業看完之後,也是點了點頭:“嗯,這套《黃石拳法》已盡得爲師真傳!”
聽到這師徒幾人的商業互吹,我倍感無語,因爲我還是第一次見到比《暴打飛鵝拳》更爛的拳法,這黃石武館活該沒落。。。
“來來來,我來介紹一下。”黃承業說道:“這五個就是我徒弟,名字分别是賀一湖、萬良天、趙小三、魯道四、皮立武,是不是很好記?”
聽到這五個名字,我差點沒站穩!
名字是挺好記的,按一二三四五排列,可諧音也太雷人了,喝一壺、玩兩天、找小三、撸到死、霹靂舞。
黃承業繼續介紹道:“這位小兄弟失憶了,想不起來自己叫什麽,暫時就叫他梅明(沒名)。”
衆人紛紛抱了下拳:“梅明兄,我們号稱黃石五俠,在這一片也是小有名氣的。”
我雙臂骨折,無法擡手,隻能點點頭:“你們好。”
就在我們閑聊時,一個戴着眼鏡的女子走進院子,她年約0歲左右,相貌平平,但身上有股書卷氣息,倒是增色不少。
黃石五俠趕忙叫了聲:“師姐。”
眼鏡女子沒搭理他們,直接走向主廳,經過黃承業時說了一句:“跟我進來。”
他們交談片刻後,女子忽然大聲說道:“什麽,我做家教賺錢已經很不容易了,還要養這種閑人?”
“閨女,那位小兄弟受了傷,咱們習武之人要有俠義之。。。”
“俠義之心是吧?這些年學費都是我自己賺的!我不僅要賺取學費,還要養着你們!我受夠了!”說完,女子摔門離去,看起來頗爲憤怒。
黃承業走了出來,臉上帶着些許尴尬,我開口說道:“黃大叔,我就不打擾了,救命之恩,以後定會報答。”
“走什麽?這個家我說了算!你留下安心養傷,我堂堂黃石武館,難道還養不活一個人?”
魯道四提議道:“師父,師姐這些年做家教補習,真的很苦,要不把這塊地賣掉算了。”
“住口!此乃祖上基業,豈能說賣就賣?”黃承業大手一揮:“這樣事以後誰也不準再提!今天爲師準備教你們一套全新的武功,你們都要仔細聽好!”
一聽新武功,黃石五俠趕忙豎起耳朵,仔細聆聽。
黃承業背着手,在主廳門口來回踱步,組織了一下語言,然後說道:“爲師今天要講的就是,将敵人擊倒後,如何讓其失去戰鬥力!”
皮立武才十四五歲,單薄瘦弱,他興奮地問道:“該怎麽做呢?”
“假如說,你面前現在就有一個倒下的敵人。”黃承業一邊比劃,一邊說道:“你要以最快的速度沖過去,對準他的腦袋,使出《黃石拳法》中的落井下石,一拳砸在他臉上!簡單來說就是四個步驟,尋找目标---沖過去---挖。。。不對,是打人---然後再尋找下一個目标。”
賀一湖問道:“師父,我們要互相躺在地上練習嗎?”
黃承業揮揮手:“不用那麽麻煩,爲師帶你們去山裏修煉,就把山野菜當成目标!”
萬良天似乎想到了什麽,問道:“師父,咱們練功時,是不是得拿着小鏟子?”
趙小三也反應過來,滿臉無語:“師父,您說的是挖野菜吧。。。”
……………………
師徒六人說走就走,拿着小鏟子去‘練功’了。
臨走前,我問道:“黃大叔,讓我一個外人看家不好吧?”
“不要緊,反正也沒什麽值錢的東。。。嗯,我的意思是說,我信得過你。”
然後他們便走了,留下我一個殘疾人看家。
他們爲什麽要挖野菜?因爲不去的話,今晚就揭不開鍋了。。。
我用精神力控制笤帚,将屋裏屋外清掃一遍,雖然還是那麽破舊,但看起來整潔不少。
然後,我坐在門口的台階上,默默發呆。
綠色能量沒了,要想恢複丹田,唯一的希望就是十絕轉生陣,可那裏有蜀山的人看守,怎麽才能進去?賈雲興倒是偷偷用過一次,而蜀山也沒聲張,不知他是如何做到的。
放棄丹田,轉修五行秘術?
也不行。
五行秘術同樣需要在體内存儲能量,我氣海穴破損,就沒辦法修煉。
就算可以修煉,但我沒有傳承,隻看過基礎篇的《火行術》,最多也就練到九級。可以現在的局勢,沒有先天級戰鬥力,根本無法自保!
到底該怎麽辦呢?
爲什麽綠色能量會變成黑色?那到底是什麽?完全不知道它有什麽用。
但我還是決定好好研究一番,說不定能找到突破口。
就在我研究時,精神力忽然感應到有人接近,于是快速起身,控制笤帚飛了過來,用腋窩夾住,一下一下的掃地。
眼鏡女子出現在門口,看着幹淨的院子,以及正在勞動的我,面色震驚:“這都是你做的?”
“閑來無事,就簡單打掃一下。”
她将笤帚取下,說道:“你傷得很重,應該多休息。。。剛才我情緒激動說了些氣話,你别在意。”
我微笑着回道:“剛才說了什麽?我已經忘了。”
“你這人還挺有意思的。對了,你叫什麽名字?”
我又拿出剛才那套說辭:“失憶了,想不起來,不過黃大叔給我取了個名字,叫梅明。”
女子笑了笑:“父親取的名字還是那麽難聽,我叫黃風琳,别露出那種目光,這名字是我母親取的,父親原本打算叫我黃荳的。。。對了,他人呢?”
黃豆?是有夠難聽的。
我回道:“他們進山練功去了。”
但黃風琳卻早已猜到真相:“是去挖野菜了吧?我把兩百塊錢放在屋裏,等他回來,記得通知他一聲。我先走了,再見。。。”
……………………
傍晚時分,六人凱旋歸來,還扛着兩個麻袋,看來這就是一天的‘練功’成果。
黃承業拿着女兒留下的兩百塊錢,長歎口氣:“不能再這樣下去了,我決定明天出去找點事做。”
賀一湖神神秘秘的說道:“師父,不用這麽麻煩,其實我還有其它辦法!”
“哦?什麽辦法?快說來聽聽。”
賀一湖跑進屋裏,端出一個花盆,裏面長着一株植物,開了一朵很大很漂亮的花,我白天掃地的時候就看到了。
賀一湖小心翼翼的将花盆搬過來,說道:“師父,這盆花的名字叫做玉骨花,是珍品,遇到識貨的人能賣好幾萬,我花了一年多時間才培育出來,今天就将它送給師父,以解燃眉之急!”
“好!好!好!作爲大師兄,你能夠爲門派着想,爲師十分欣慰!來,吃飯!”
每人吃了一肚子山野菜之後,便各自回去休息了,可我卻睡不着,一個人站在院子裏望月興歎。
緊接着,我又想起了羚羊妖獸,要不是它,我也不至于落得如此下場!
一股殺意逐漸浮現,右肩處的黑色能量忽然躁動起來,直沖頭頂!等反應過來時,已經融入我雙眼之中!
怎麽會這樣?!
我有些驚慌,會不會變成瞎子?
我低頭四顧,想找些水來,目光掃到院子裏的‘玉骨花’時,雙眼忽然射出兩道黑色能量,打在玉骨花之上!
糟糕!那可是《黃石武館》的救命稻草!
心情大驚之下,黑色能量逐漸退去,重新回到右肩處,一動不動。
再看那玉骨花,什麽事也沒有,難道是我眼花?
帶着疑惑,我返回屋裏,逐漸睡了過去。。。
第二天清晨,我被一道慘叫聲吵醒:“啊!我的花!”
我趕忙放出精神力,隻‘見’賀一湖蹲在花盆前,雙手顫抖,仿佛想要去摸玉骨花,卻又不敢下手,而原本潔白美麗的玉骨花,已經枯萎成了黃葉,死的不能再死。。。(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