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正在單手做俯卧撐,這種運動,即便普通人也能做到,對于我來說更是小case。
賤男在旁邊紮馬步,驚歎道:“太厲害了大哥!你真能單手做俯卧撐!”
我站起身,用濕巾擦了擦手:“這不算什麽,經常鍛煉的人都可以做到。”
賤男露出回憶之色:“我見過最厲害的,是我大舅家的表哥,他可以一口氣做五百個俯卧撐!”
我稱贊道:“很厲害,不過普通人鍛煉過度,容易造成肌肉損傷。”
賤男認真的點點頭:“是,第二天他就出殡了。”
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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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午,我聯系了道教協會的長老,他們之中有幾人聽說過‘六煞禁魂咒’,但卻不知解法,看來還得往邪光派走一趟才行。不過‘爛人’仍然沒有開口的意思,似乎在跟我比耐心,可他似乎搞錯了一點,我有的是時間,他卻迫在眉睫。
總之,爛人不說出真實身份,我是不可能救他的,最後一塊何首烏絕不能浪費在壞人身上。
如此,又過了兩天。
晚上,我幫爛人拔針時,他莫名其妙的說了一句:“莫法醫,是我見過最美的女人。”
我點點頭,随意答道:“是挺漂亮的。”
雖然這兩天一直在打消炎藥,可‘爛人’的病情沒有絲毫好轉,反倒更嚴重了些,比前兩天還要虛弱。
“我說的是心靈美。”爛人笑了笑,卻扯動了面部傷口,疼得倒吸一口冷氣:“我身體變成這樣,自己都覺得惡心,可莫法醫每天幫我消毒,卻從未露出不耐煩的神色。”
“莫姐很有醫德,這點我也認同。。。有什麽話快說吧,别繞彎子。”
爛人繼續自言自語般地說道:“我想,我喜歡上莫法醫了。”
“那是你的自由,但我希望你别說出來,以免給莫姐造成困擾。”
爛人點點頭:“爲了莫法醫,我願意接受治療,也可以把身份告訴你,這最後的重寶,就壓在你身上了。”
我沒有說話,靜靜等待下文。
爛人首先抛出一個重磅消息:“我是新任市長,譚正。”
“市長爲什麽害怕去醫院?”我面色淡定,一個市長的身份還不足以讓我震驚。
“兩方面原因。”譚正虛弱地說道:“這次上位得罪了很多人,所以才遭此暗算,變成這副模樣。我剛到慶天市一個月,與本地官員不熟,所以不能向他們求助,我不會把希望寄托在别人身上。其次,若真去了醫院,有心人必會将我的病情曝光,全身腐爛,與梅毒症狀相似,一旦遭人抹黑,我的仕途就完了,所以才如此保守秘密。。。現在,我說完了,能幫我了嗎?”
新任市長嗎?果然不簡單,他口口聲聲說是爲了莫法醫,實則窮途末路,找個台階罷了,像他這種謹慎的人,又怎會輕易爲了一個女人而說出秘密呢?
我沒有說話,徑直離開了病房,這家夥想用氣勢和身份壓我,我也總得‘回敬’一下,吊吊他的胃口。。。
……………………
次日,我跟魏騰通了電話,旁敲側擊的打聽了新任市長。
這譚正果然不是個簡單人物,在沒有強硬後台的情況下,年僅4歲,便坐上市長之位,而且還是慶天市這種準一線城市,可以說是年輕有爲了。不過,這位年輕市長似乎有些得意忘形,剛上任一個月,便‘請假出國遊玩’了,對此,魏騰還編排了幾句。
如此一來,爛人的身份基本可以确定,沒想到一不小心,就撿了個市長回來。
然後打電話呼叫姜大師,他雖然不情願,但還是趕了過來,因爲怕感染‘瘟疫’,他連那輛破車都不要了,又買了輛新的二手車,據說花了一萬八,還帶導航功能,比之前那輛破車強了不少。
車上,姜大師還在抱怨:“小龍啊,你這不狗拿耗子多管閑事嗎?萬一染上傳染病多不值得?看叔多機智?明哲保身,十萬塊不值得玩兒命,他給不給得起還是兩說呢。。。”
“應該給得起,他是新任市長譚正。”
“市長算什。。。什麽?你說他是誰?!”姜大師一激動,差點把方向盤拽下來。
我重複道:“新任市長譚正,你低調點,他的身份目前還不能公開。”
“怎麽不早說!”姜大師腸子都悔青了:“我前兩天是不是當面說他壞話了?”
“是,你還不讓他上車。”我想了想,又補一句:“爛人這個外号也是你起的,爛人市長,還挺順口。”
姜大師滿臉吃了大便的表情:“叔決定連夜出國,以後再也不回來了,這可能是咱們爺倆最後一次見面。”
“嗯。”我點點頭:“這車來不及賣吧?免費留給我好了。”
姜大師滿臉悲憤:“你還是人嗎?不關心叔的安全,倒先關心起車來了。”
“行了行了,少在那裝可憐,譚正應該不會跟你計較,況且有我在,他也不敢報複。”
“小龍,還是你靠譜,以後家裏缺什麽五金配件,盡管去叔店裏拿!”
姜大師總算大方了一次,剛想誇他,他緊接着又來了一句:“給你打九五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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匆匆忙忙回家,拿到千年何首烏後,便準備離去。
今天周末,老爹在家休息,他不滿地說道:“好幾個月不回家,都快成野孩子了。”
老媽站在門口問道:“剛回來又要走?不在家吃飯嗎?”
我心中充滿歉意,可這段時間确實很忙,于是說道:“爸,媽,等我忙完這陣子,給你們個驚喜。”
“唉,都不知道你這孩子整天在外面幹什麽,别闖禍,注意安全。”
我一邊下樓,一邊說道:“知道了媽,告訴我爸别生氣,我不會闖禍的。。。”
上車之後,我并沒急着返回醫藥公司,而是讓姜大師開車來到南一路,因爲和花妙詩的三日之約到了,她說有要事相告,所以我來聽聽,到底是什麽要事。
我燃燒兩張陰符,給自己開了陰眼,發現她們姐妹已經飄在眼前。
花妙音問道:“詩兒,你真的決定了嗎?”
“是,我決定追随李公子,這樣便能經常見到金屍,知道他有沒有作惡。”
“唉,留下不好嗎?”
花妙詩搖搖頭:“姐,我以後也可以經常回來看你,再說跟着李公子,或許能解開鎖魂瓶的束縛。”
“罷了。”花妙音擡擡手,一個瓷瓶從破土而出,朝我飛了過來。
接住之後,花妙音說道:“照顧好我妹妹。”說完,便遁入地底,消失不見。
我剛想說話,花妙詩便搶先說道:“李公子,我靈魂受損,先進鎖魂瓶靜養了。”
說完,便飛身進入瓶中。。。
搞什麽鬼?這姐妹倆你一句她一句,根本不給我拒絕的機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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帶着糟糕的心情,一路返回醫藥公司。姜大師也顧不上什麽瘟疫了,趕忙跑去跟譚正套近乎;我則用電磁爐煮着千年何首烏,時不時看兩眼鎖魂瓶,倍感無語;賤男和老頭鬼跑到樓下,圍觀姜大師買的新車。
半小時後,我端着何首烏湯走進實驗室,發現姜大師正滔滔不絕的指點江山:“就這麽定了!市政大樓更換水龍頭的工程交給我!什麽?李小龍跟我什麽關系?我是他師父!以後譚市長有麻煩盡管找他!他敢說半個不字,我打斷他的。。。”
見我進屋,姜大師趕忙閉上嘴巴,望着棚頂吹口哨,仿佛剛才說話的不是他一樣。
姜大師就愛吹牛,我自然不會計較,端着碗走到移動病床前:“喝藥吧。”
聞到藥味,譚正皺了皺鼻子:“這是什麽?”
“千年何首烏,能解百毒,增壽元。”
見譚正眼中帶有猶豫,我将碗遞給姜大師:“你先喝一口。”
姜大師牛飲一口,我趕忙将碗搶回來:“你倒是會占便宜。”
姜大師嘿嘿一笑:“叔對你可是百分百信任啊,就算你拿一碗毒藥,叔也敢喝。”
我看着剩下的半碗藥,說道:“譚市長,你再不喝,可就沒有了。”
譚正勉強坐了起來,将剩下半碗藥喝掉。
“吃完千年何首烏,身體會快速發熱,持續半小時左右,你們做好心理準備。”
姜大師聽完,一溜煙跑到車裏吹空調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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譚正出了半小時的汗,緊接着,全身瘡口流出膿血,到了晚上時,傷口便呈現出了結痂的趨勢。
莫芷貞晚上來處理傷口時,大呼神奇,不停詢問我用了什麽藥。我将千年何首烏的事情跟她講了一遍,莫芷貞直呼可惜,如果能留一塊給她做實驗就好了,可惜,已經全部用光。
第二天,譚正傷口結痂,身體狀況大大改善,雖然還是比較虛弱,但已經能獨立行走,不再需要攙扶。
姜大師一早就趕過來了,他果然年輕了好幾歲,皮膚都變得白皙起來,問我還有沒有千年何首烏,分給他幾斤,他想拿回家給女兒熬湯喝。
我直接讓他滾蛋,你以爲何首烏是大白菜嗎?要不要給你七大姑八大姨也來點?
姜大師把早餐放下,轉身就走,賤男問道:“姜叔,你生氣了嗎?”
姜大師甩甩頭發:“我要去見女網友!咩哈哈哈。。。”
賤男趴在窗台上喝粥,看着姜大師的車,羨慕道:“大哥,我也想要一輛車。”
“好啊,回頭把那輛破車送你,不過你得先去學駕照。”
“大哥,你對我真是太好了!”賤男滿臉感動:“咦?都三分鍾了,姜叔怎麽還沒到樓下?他不會是摔下樓梯昏迷了吧?”
就在此時,我忽然聽到一些響動,将手指放在嘴邊,做了個‘噓’的手勢,低聲道:“有腳步聲。。。不止一個。”
賤男看向旁邊的空氣:“老爺爺,你快去樓下看看。”
不多時,老頭鬼回來了,向賤男彙報了情況,賤男放下筷子,說道:“大哥,有十多個人上來了,手裏都有槍,姜叔被他們打暈過去了!”
我點點頭,說道:“你先進實驗室,保護好譚市長,其餘交給我就行了。”
說完,我拿出鎖魂瓶,右手結了個劍指:“玄武鎮明堂,掌旗調陰兵,急急如律令!出來吧!皮卡。。。呸,小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