工地東南角堆放着幾垛整齊的紅磚,借着月光可以看到,有個人影站在那一動不動,身上沒有陽火,定是蔭屍無疑。回頭對祝祈然道:“待在這,别亂跑。”
然後拿着鋼筋往那邊走去,猥瑣男鬼道:“田叔已經帶你來了,該把符咒撕掉了吧?”
“急什麽?等我降服僵屍,自然不會再爲難你。”
其實現在不撕,還有個主要原因,這隻鬼喜歡惡作劇,不定會去吓唬祝祈然。
“哇擦,你話怎麽不算數……那僵屍有幾百年道行,你去死吧!”
面對‘田叔’的咒罵,我充耳未聞,來到磚垛附近,蔭屍似乎感應到了我身上的陽氣,猛地轉過身,雙目透出野獸般的光芒,低吼一聲撲了過來!仿佛餓漢看到滿盤珍馐!
我想也不想,一鋼筋抽了過去,将它打了個趔趄,然後繞到其身後,照着屁股就是一腳,直接将它踹趴在地!雖然我不怕屍毒,卻也不想被抓傷,于是一腳踩住它後背,同時将手伸進背包,準備拿桃木釘刺穿其心髒。可由于左腳受傷,我下盤不穩,再加上蔭屍力氣大,竟然将我掀翻!
這隻蔭屍絕對有三百年以上道行!
其實我早就猜出來了,能将兩指粗的麻繩掙斷,道行肯定差不到哪去。
蔭屍抓住我的腳踝,朝磚垛扔了過去!我趕忙在空中扭轉身體,可距離太近,根本來不及,隻能微調身體,讓後背承受撞擊!隻聽‘碰’的一聲悶響,磚垛搖晃,紅磚紛紛掉落,險些将我埋在下面。
我爬了起來,隻覺一陣胸悶,心要不是左腳受傷,剛才那一擊已經解決它了。
可我又不能引爆丹田氣團,因爲要兩天才能重新凝聚,萬一期間遇上危險,連自保的能力都沒有。
見我被蔭屍打飛,祝祈然尖叫一聲,将胡信和聶誠引了過來。當他們看到蔭屍的面目後,大叫一聲‘我的媽呀’,轉身就跑!
但跑了幾步後,發現祝祈然雖然害怕,卻仍然留在原地,于是戰戰兢兢的返了回來。
聶誠問道:“小祝,你怎麽不跑?”
“他好像能打過僵屍……”
胡信看了看交戰中的兩個身影,不禁感歎:“沒想到瘸子這麽厲害,之前還真看走眼了。”
聶誠則有些緊張:“我态度那麽差,他不會報複我吧?”
祝祈然分析道:“應該不會,他不像那種人……”
而此時,蔭屍向我左臉抓來,我揮動鋼筋,發出破風之聲,朝它手腕打去!卻不料鋼筋反被它抓住,由于下盤不穩,我力氣比不過蔭屍,竟朝它胸口撞去!
蔭屍另一隻手按住我肩膀,張開腥臭的嘴巴,朝我額頭咬來!
這可不好玩了!我死死抓住它的頭發,可蔭屍沒有痛覺,還是如同野獸般亂咬,我鉚足力氣将鋼筋抽了出來,塞到它口中,總算掙脫了那鐵鉗般的爪子。
‘田叔’在旁幸災樂禍地問道:“小子,要不要幫忙?”
我揉着酸疼的肩膀:“你不過十餘年道行,能幫什麽忙?”
“嗯?敢瞧不起田叔,知道田叔生前是幹什麽的嗎?”他故意賣了個關子。
難道這家夥生前也是個道士?跟醜鬼一樣?于是我問了一句:“你生前是幹什麽的?”
他面帶自豪:“田叔生前專業疏通下水,遠近聞名,就連市長家下水堵了都得找我!”
看着他洋洋自得的樣子,我才發現他在使壞,故意分我的心。而此時,蔭屍淩空跳起,朝我撲了過來!由于空中沒有着力點,我順手一推,便讓它摔到了磚垛附近。
現在有兩個方法可以解決它,但各有利弊。
第一種方法是‘六丁六甲陣’,隻需困住蔭屍片刻,就能将桃木釘刺入它的心髒。
第二種方法是熄滅自身陽火,讓蔭屍失去目标,然後找機會将其制服。
但這隻蔭屍道行很高,六丁六甲陣困不住它多久。一旦沖破陣法,銅錢就會四處飛散,落入砂石中哪還找得回來?弄丢其中一枚,以後都别想再用六丁六甲陣。
而熄滅陽火,蔭屍會失去目标,有很大幾率攻擊不遠處的祝祈然等人……
我沉思片刻,忽然想到前幾天的公路大戰,忽然靈光一閃,從口袋夾出一張天罡符,憑空引燃!猛烈的陽氣瞬間散發開來,吓得‘田叔’屁滾尿流,飄到幾十米外,我都懶得理他,将燃燒的符咒朝磚垛彈了過去!
果不其然,蔭屍如餓虎撲食般撲了過去!我趁機從背包翻出桃木釘,咬破舌尖,在上面噴了一口精血。然後疾走幾步,刺向蔭屍後心!
仿佛刀子刺入豆腐一般,毫不費力,桃木釘就沒入一半!
蔭屍回身抓了過來,我後退半步,擡腳踹在它胸口,讓它後背撞在磚垛上,把另一半桃木釘也刺了進去!
蔭屍又往前走了兩步,便倒在地上……
雖然蔭屍沒了聲息,但祝祈然還是不敢過來,站在遠處大聲問道:“你把它殺死了嗎?”
“本來就是死的,何談殺?給金秘書打電話吧,就僵屍已經制服,需要盡快燒掉,讓他帶些汽油來。”
“好,好,我現在就打。”聶誠點頭哈腰,再也不敢惡語相向……
……………………
沒過多久,金秘書和孔老闆就趕了過來,看着倒在地上的蔭屍,十分滿意。
但索要報酬時,孔老闆卻要等做完法事才支付。
胡信表示包在他身上,然後從家搬了個供桌過來,穿上道袍,神神叨叨的做起法來。
我和聶誠把蔭屍拉到荒地,火化之後掩埋。
祝祈然在工地敲打木魚,念了一篇往生咒……
等一切都忙完,已是第二天清晨。簽了份保密協議後,孔老闆才轉賬10萬元。
錢都轉到了胡信的銀行卡上,至于怎麽分是我們自己的問題。所以,去銀行的路上,胡信提議道:“我和聶誠每人拿兩萬,小祝拿一萬,小龍拿五萬怎麽樣?”
他話時目光有些緊張,似乎怕我會不同意。
可還沒等我話,祝祈然就先不幹了:“憑什麽我拿一萬?”
“因爲你出力最少。”聶誠幫腔道。
“你們也沒出多少力啊。”
我皺了下眉,沉聲道:“别吵了,平分吧。”
這下他們都沒有異議了。
分完錢後,聶誠拿着一個鼓鼓的信封,笑容滿面地道:“雖然一夜沒合眼,但收獲頗豐,這種事要是能多來幾次就好了。”
我将水瓶扔進垃圾桶:“多來幾次,你就沒命了。”
“對啊,這次多危險,還好有李小龍。我建議咱們成立一個組合。”話時,祝祈然打了個呵欠,揉揉眼睛繼續道:“一夜沒睡,好困,我要回家休息了,明天古董市場見。”
我搖搖頭:“以後我可能不會去了,這三個護身符送給你們,有緣再見。”
完,我将護身符放在祝祈然手中,轉身離去……
……………………
傍晚,五點。
我站在博物館門口,手拿一支玫瑰花,等待徐凝柔下班。
解決掉蔭屍之後,我又去了趟醫院,将千年何首烏切下一小片,喂給兩個中了屍毒的民工。做完這些之後,我印堂發黑的情況緩解不少,雖未完全解決,但也隻剩些淡淡的黑氣,沒有太大影響。所以我才決定見徐凝柔,準備給她個驚喜。
不遠處有兩個身穿帽服的青年,拿着滑闆,看起來很嘻哈,似乎也在等人。
沒過多久,徐凝柔和一名女同事有有笑的走了出來。那女同事留着短發,面容秀美,五官充滿英氣,不過和徐凝柔一比,就相形見绌。
徐凝柔一出門就看見了我,微微驚訝,随即露出溫和的微笑,仿佛一朵盛開的白蘭花。
兩名嘻哈青年走了過去,或許他們是在等那個短發女孩吧,我心想。
由于左腳傷勢還沒好,昨晚戰鬥時又讓傷口裂開,所以我隻能一瘸一拐的慢慢走過去。
兩名嘻哈青年走到徐凝柔和短發女孩面前,道:“徐小姐,跟我們走一趟吧。”
短發女孩趕忙将徐凝柔護在身後,警惕地問道:“你們是什麽人?”
“送你見閻王的人。”身穿白色帽服的青年袖口落下一把匕首,朝短發女孩刺了過去!
短發女孩也不簡單,側身避過攻擊,然後扣住青年的手腕,用力一掰,竟是用出了空手奪白刃的功夫!青年另一手拎着滑闆,朝短發女孩面部砸去!這二人竟都是練家子!
與此同時,身穿藍色帽服的青年伸手去拉徐凝柔。
我發現事情不妙後,早已爆開丹田氣團,也顧不上左腳的傷,瞬間沖了上去!抓住藍衣青年的後衣領,用力一拽,同時踹在他肚子上,讓他從博物館門前的台階滾了下去。
“凝柔,躲到石柱後面。”我吩咐了一句,朝白衣青年攻去,那短發少女的武功雖然厲害,但一時間也拿不下敵人,于是我用出一招黑虎掏心,朝白衣青年胸口襲去!
白衣青年見事不妙,趕忙退開,跑到台階下方,将藍衣青年扶起,然後二人對視一眼,分别拿出一顆藍色小藥丸扔進口中,竟然是嗜血丸!邪光派!他們的陰謀竟然波及到了徐凝柔,我目光逐漸冰冷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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