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友發表了意見。
“大哥,那小子不像好人,要我說,讓他自生自滅算了。”
我在病房中踱步:“這不好吧,萬一他是無辜的呢?”
青陽道友語重心長地說道:“大哥,你想啊,要是直接告訴他:‘喂,你被鬼附身了。’搞不好會被打。”
我一陣無語:“那就看看情況再說。。。”
……………………
雖說黃發青年一看就像混社會的,但也不能以貌取人,如果真是惡鬼傷人事件,我還是要管的。
所以,爲了搞清狀況,我塗了牛眼淚。因爲直接熄滅雙肩陽火太明顯,必然會引起厲鬼覺察,若其有所防範,就不好對付了。
由于已經處理過多起靈異事件,所以我還是頗有經驗的。
塗完牛眼淚後,我端着盤子,假裝出去打洗腳水,然後用餘光往青年身上掃了一眼,發現果然不出所料!他被一隻老頭鬼纏住了!那老頭鬼和他身體重疊,從他肩膀伸出一個腦袋,看起來十分恐怖!
還好普通人看不到,否則非要吓出心髒病不可!
就在此時,有幾個人推着病床走了過來,我趕忙避讓,剛好站在黃發青年的床邊。
那病床上躺着一個老頭子,抓着老伴的手,悲涼地說道:“老婆子,以後你要堅強的活着,我撐不過今晚了,記得把我最喜歡的小提琴燒給我,每年清明多燒紙。。。啊!我不行了!我看見死去的老娘來接我了!”
推着病床的胖護士說道:“大爺,我已經說過很多次了,前列腺炎不會危及生命。。。”
黃發青年看着遠去的病床,低聲罵道:“傻逼。”
附在他身上的老頭鬼似乎不滿他的無禮,放出一道陰氣,青年打了個冷顫,罵罵咧咧道:“他媽的,空調溫度這麽低,想冷死人嗎?”
我在旁提醒道:“留點口德,對你有好處。”
黃發青年面露不耐之色:“你他媽算老幾?信不信打斷你的腿?”
我微微搖頭:“本人學過一些相面之術,看你印堂窄小,難容兩指,是多災多厄之相,一生運勢不順;左側眉毛錐尖,是克父之相;印堂發黑,兇光滿面,表明近期運勢尤其不順,甚至頻頻出現幻覺,我說的對是不對?”
青年面色震驚,連連點頭:“對!對!”
“還想打斷我的腿嗎?”
不等他回答,我便端着盆子去水房了。
打完水回來的時候,他擡起手,欲言又止,但我沒有理會,徑直進了病房。。。
……………………
就在我泡腳的時候,忽然傳來敲門聲。
“進。”
門被推開,黃發青年走了進來,當然,還有那隻附身的老頭鬼。
黃發青年看着我,問道:“兄弟,怎麽稱呼?”
“姓李。”我的回答的很簡潔。
黃發青年尴尬的笑了笑:“原來是李老弟,在這照顧父親呢?”
沒等我回答,青陽道友不幹了:“怎麽說話呢?不知道就别亂猜,他是我大哥。”
青年更加尴尬,沉默了好一會兒,說道:“李老弟,剛才你給我看面相,說的全對。我運氣向來不好,父親多年前就死了,最近我還看到了鬼,精神都要崩潰了。”
“可你素質太低,我不想救你。”
青年聽到這話,差點又要爆發,但最終還是忍住了:“剛才是我有眼不識泰山,對不起。”
青陽道友哈哈一笑:“大哥,這小子還挺上道,收他兩萬塊算了。”
“什麽?兩萬?你他媽當我是凱子?”
“小朋友,話不是這麽說的,我們有真本事,兩萬塊徹底幫你解決問題。就算纏着你的是百年厲鬼,我也能讓它有來無回。”青陽道友正色地說道。
盡管他滿臉嚴肅,但由于無法下床,已經七天沒洗頭發,稀少而又蓬松的發型,看起來毫無說服力。
老頭鬼以爲青陽道友在吹牛,便飄到病床附近,準備給他點顔色瞧瞧。這一切我都看在眼裏,卻不準備提醒道友,因爲他床邊貼了不少符咒,我也想借此試試老頭鬼的道行。
但,結果大大出乎意料!老頭鬼碰到床邊貼的避鬼符,竟直接被彈飛出去!然後慌張的遁地逃走!這。。。分明是個新鬼啊。
見我發愣,青陽道友問道:“大哥,怎麽了?”
“沒什麽,有些奇怪罷了,纏着他的鬼道行很淺,碰到你床邊的避鬼符被震飛,然後跑了。”
“新鬼?肯定有過節,否則新鬼哪會害人啊?這小子是咎由自取,咱們别管了。”
我沒回答青陽道友,而是看向黃發青年,說道:“纏着你的是個老頭鬼,高鼻梁,身穿藍色壽衣,你和他有什麽過節?”
青年面色震驚:“你,你怎麽知道。。。他是,他。。。”
青年支支吾吾,說不出個所以然,似乎有什麽難言之隐,我抱着肩膀:“如果不說,我也幫不了你,請便吧。”
青年猶豫了一會兒,最終還是沒能說出口,轉身離去。。。
……………………
次日,中午。
賤男風塵仆仆的趕了過來,跟我換班,說什麽既然已經結拜,就一定會對三十六弟負責,青陽道友感動得熱淚盈眶,說人生得此知己,秃頂也無憾了。
我都懶得搭理他們,經過幾天的恢複,我傷口已經完全愈合。上午拆線時醫生還感歎,從沒見過愈合這麽快的。
我準備下午就走,離家半個多月,是時候回去一趟了。
臨走前我吩咐賤男:“如果門口那個人來求救,一定要問清原委,如果他害死了人,記得報警;如果另有原委,就幫幫他。”
“放心吧大哥,我有分寸!”賤男拍拍胸口,表示一切都包在他身上。
“對了,還有這個。”我從口袋拿出一顆妖丹,遞給賤男,說道:“這是你撿到的,還是給你吧。”
賤男搖頭道:“可是大哥,我不想要妖丹,我想要一百萬。”
賤男不識貨,這東西的價值遠在一百萬之上,但我沒說出來,而是拍拍他的肩膀:“拿着吧,當個紀念品,總比沒有強。”
“那好吧。”賤男這才勉爲其難的收下。。。
……………………
下午,我坐上火車,返回慶天市。
由于是慢車,次日傍晚六點才到。
老爹開車前來接站,上車後,我問道:“爸,最近身體怎麽樣?”
老爹一邊發動汽車,一邊說道:“少來,你出去半個多月,也沒見打幾個電話回來,身體好不好都指望不上你。”
我趕忙賠笑:“爸,你這身體相當健康啊,拆台速度比挖掘機還快!”
“沒大沒小,回家再收拾你。”
一路上有說有笑,車輛正常行駛的時候,前面的一輛奔馳吉普忽然刹車,老爹也趕忙一腳急刹車,差點撞上,估計車距不超過五公分!
我松了口氣,說道:“新手吧?”
“誰知道。”老爹回道。
隻見前面的車打開門,一個男人下了車,趴在車窗跟裏面的人說着什麽,說了一分鍾還沒結束,我們就這樣停在後面,老爹不耐煩的按了幾下喇叭,誰知那人竟搖搖晃晃的走了過來,一腳踹在車上,好像把保險杠踹壞了。
我和老爹下了車,老爹問道:“你有毛病嗎?把車停在路中間說話?違反交通規則知道嗎?”
那男子喝多了酒,口齒不清:“我他媽愛,停哪就停哪,按你媽的喇叭,趕,着去投胎啊?”
老爹彎腰看了下保險杠,說道:“保險杠壞了,想公了還是私了?”
“了你媽!”
說着,男子一巴掌朝老爹腦袋打去,老爹也沒料到他會動手,一時間忘了閃躲,還好我眼疾手快,一把扣住男子的手腕,低喝道:“你想幹什麽!”
“我幹你。。。”
‘媽’字還沒說出口,我一巴打在他臉上,然後一個過肩摔将其放倒,直接擊暈!對于這種醉鬼,還是讓他睡着比較安分。
見男子被打暈,奔馳吉普車門打開,又下來三男一女,其中一個還拿着甩棍,醉醺醺的走了過來。老爹将我護到身後,警告道:“你們可别亂來,這有監控的!”
那濃妝豔抹的女子叫嚣道:“監控怎麽了?我一句話就能讓這裏的監控失效!給我打!”
三個男人罵罵咧咧,滿身酒氣的圍了上來,老爹十分緊張,将我攔在後面。
“爸,你退後點,我來對付他們。”
老爹并未退讓,擔憂地說道:“對方可是有武器的,就你那兩下子隻有挨揍的份,我數一二三,咱們一起跑!”
我哭笑不得,按下老爹的手臂:“放心吧老李,就這三個醉鬼,還不夠我一隻手打。”
“可别吹牛了,小時候連你表姐都打不過,我都替你丢人。”即使陷入險境,老爹仍不忘拆台。
就在此時,一名醉漢踉跄着沖了過來,甩棍夾帶着風聲砸向我頭頂!但這種攻擊在我眼中就像慢動作,所以後發先至,一掌刀切在他脖子上,讓他暈了過去!
一米八五的壯漢,拿着鐵管,卻一個照面就被放倒,這不由讓他們懷疑是不是眼花,出現了幻覺。
另外兩名男子見事不妙,清醒了七八分,不敢再輕舉妄動。
濃妝豔抹的女子瞪着眼睛:“你。。。把他們打死了?”
“暈過去而已,我下手還是有分寸的。”
“好!你給我等着!”女子氣呼呼地對同伴說道:“把這兩個廢物擡上車!”
那兩名男子趕忙将暈倒的同伴擡上車,由于身體太重,他們擡的非常吃力,我好意問道:“需要幫忙嗎?”
他們卻如驚弓之鳥,連忙搖頭說不用。
費了一番力氣,終于将人擡上車,他們沒再停留,絕塵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