曆經長途跋涉,終于趕到築青山。
這是個四季如春,山水如畫的地方,但美景之下卻隐藏着一股肅殺之氣!
霞雲府的人三天前就到了,這幾天都住在帳篷裏,風吹雨淋,此時看着我的目光充滿了幽怨。
包括杜天智在内,一共來了十位,雖然都能叫上名字,但卻不是很熟。讓人家白等三天,我也得有所表示,于是将路上買的兩瓶好酒拿出來,嬉笑道:“抱歉,我來晚了,請大家喝酒賠罪。”
“喝個屁!”杜天智走到我面前,劈手奪下酒瓶,可仔細一看,發現竟是‘污涼液’,沒舍得摔,轉移話題道:“既然人齊了,我就簡單說兩句。”
“等等,大師伯。”我忽然插嘴道:“十絕轉生陣是個陰謀,聽我慢慢跟你說。。。”
杜天智眉毛一挑:“老夫還沒糊塗,是不是陰謀我比你清楚!”
我把下面的話噎了回去,心說果然如凝柔預料的那樣,霞雲府有自己的算盤,不會輕易退出。
杜天智面色嚴肅,背負雙手說道:“關于十絕轉生陣的事,你們或多或少都知道一些,根據密報,除了我們之外,還有三個勢力進了築青山,而我們要做的就是,先他們一步找到十絕轉生陣!”
站在旁邊的汪飛問道:“大師伯,不知是哪三家勢力?各來了多少人?”
杜天智沒有回答,而是看向一個滿臉胡子的大漢:“金鵬,你來說。”
“是,師父。”
金鵬,年約四十歲左右,身高一米八,全身肌肉,絡腮胡子,給人一種猛張飛的既視感,他是霞雲府二代弟子中的首徒,也就是大師兄。
金鵬步伐沉穩的走到杜天智身邊,面對我們,嗓音渾厚的說道:“其餘三家分别是越女派,邪光派和正武門,每家來的人數不超過二十,但都是精英。其中,越女派由其掌門董青韻帶領,正武門則由其門主雲飛豹帶領,董青韻不足爲慮,雲飛豹也不是師父的對手,唯一值得注意的就是邪光派,這個勢力比較神秘,是近些年才崛起的,諸位師弟遇到時要多加小心。”
一道輕蔑的聲音響起:“放心吧大師兄,我會盡量給他們留下全屍。”
說話的人叫林慶,年約三十,虎背熊腰,手持金絲大環刀,眉毛帶着刀疤,兇悍十足。
金鵬看了他一眼,道:“林慶,你在衆師弟當中,實力可排進前三,但也别總想着打架殺人,要以大局爲重。”
林慶擦拭着手中的刀:“放心吧,我什麽時候讓大家失望過?”
“不錯。”汪飛恭維道:“想當年,林慶師兄以一敵七,打得正武門弟子哭爹喊娘,同輩之中,能與他比肩的屈指可數!由于師兄一手刀法出神入化,人送外号‘狂刀’,有着一夫當關,萬夫莫開之勇!”
聽到這吹捧的話語,林慶不爲所動,揮揮手說道:“不過虛名罷了。”
雖然跟他不熟,但我心中還是忍不住叫了聲好!如此淡泊名利,果然有高手風範!
可就在此時,林慶忽然大叫一聲,倒在地上,雙眼翻白,口吐白沫。
怎麽回事?
杜天智快步走了過去,檢查一番後,在林慶小腿找到一處傷口,像是兩根針一樣,附近皮膚發黑,很明顯是被蛇咬了。擅長拍馬屁的汪飛也不說話了,什麽眼觀六路,耳聽八方,還不是被一隻小蛇給放倒了,還以爲是個高手呢,浪費感情。
杜天智滿臉嫌棄的表情:“看這傷口,不是眼鏡蛇,就是銀環蛇咬的,我真氣隻能暫時壓制他體内的毒素,必須盡快帶他出去注射血清。”
金鵬抱拳說道:“師父,我去吧。”
“不行,你速度不夠快,也未必能壓制蛇毒。。。金鵬,你先帶他們進山吧。”說完,杜天智抓起林慶,朝公路方向飛奔而去,幾個跳躍便沖出百米,看的我是目瞪口呆。
林慶雖然走了,但那把金絲大環刀卻扔在了地上,金鵬将刀撿起,遞到我面前:“李師弟,你似乎沒帶兵器,這把刀先湊合用吧,總比沒有強。”
給我?可我不會用刀,要是劍還差不多!可仔細一想,就我那點劍術,連半吊子都算不上,這裏随便揪出一個都比我厲害,所以,還是湊合用吧。
接過大環刀:“多謝金師兄。”
金鵬點點頭,走到前面,說道:“接下來一段時間,由我暫時統領大家。說實話,沒有師父坐鎮,情況不太樂觀,希望大家團結一緻,把矛盾先放在一邊,如果誰暗地裏搞小動作,别怪金某不留情面!聽懂了嗎?”
“聽懂了!!”除我之外,衆人齊聲喊道,看來這金鵬威望還挺高。
金鵬目光掃了過來:“李師弟,你好像沒聽懂?”
我正色道:“聽懂了,隻是他們喊太快,我沒跟上而已。”
“那就好,二十分鍾收拾行李,準備出發!”
……………………
築青山,指的不是某一座山,而是這方圓幾十裏的地界,都叫築青山。
一行九人在樹林中穿行,個個佩戴兵器,其中以劍居多,唯有金鵬比較獨特,背着長柄斧在前面打頭陣,看他步伐沉穩,呼吸綿長,應該是個高手無疑。
我們已經找了兩天,卻毫無發現,在這方圓幾十裏的範圍找一個山洞,除非走狗屎運,否則就算晃悠一個月,也可能連根毛都找不到。
就在此時,走在前面的金鵬忽然擡了下手,示意衆人停下,汪飛這個馬屁精趁機跑到前面:“大師兄威武,前面好像有動靜,要不要派人去看看?”
金鵬掃了他一眼:“既然汪師弟有心,那你就去前面看看吧。”
“啊?”汪飛頓時露出吃了蒼蠅般的表情:“大師兄,我。。。”
“怎麽?你不想去?”
金鵬将手伸到背後,隻要汪飛敢說一個不字,他馬上就會動手。而汪飛也意識到這個馬屁沒拍好,于是哭喪着臉說道:“去,我去,但保險起見,我想多叫個師弟一起,也好有個照應。”
“可以。”金鵬點頭應允。
汪飛指了一個較爲瘦弱的抱劍青年:“程偉奇師弟,跟我走一趟吧。”
二人起身離去,很快便消失在樹林中。
其餘人就地休息,吃幹糧補充體力。然而這一等,就等了兩個小時,就在衆人快坐不住的時候,他們終于回來了,汪飛模樣有些狼狽,衣服被撕破,肩膀有血迹。
金鵬沉聲問道:“出什麽事了?”
“沒,沒什麽,碰到一隻野獸。”汪飛目光有些閃躲,不敢與之對視。
金鵬取下長斧,指向程偉奇:“你來說,我要聽實話!”
程偉奇愣了一下,老實答道:“剛才離開後,我們搜索了很久,終于發現兩名越女派弟子,她們身上有血迹,站在原地不動,似乎受了傷。汪師兄說要過去看看,讓我留在原地支援,師兄走到附近跟那兩人說話,可她們卻沒反應,于是,汪師兄就,就。。。”
程偉奇猶豫了一下,而汪飛則面色難看。
金鵬厲喝道:“說!”
“是。”程偉奇答應一聲,繼續說道:“汪師兄伸手去摸兩名女子的胸,她們忽然發起瘋來,對汪師兄又抓又咬,師兄憐香惜玉,不忍心下手,所以衣服被撕破,肩膀也被咬了一口,然後我們就跑回來了。”
“混賬!堂堂七尺男兒,怎能做這種龌龊下流之事!”
面對金鵬的質問,汪飛底氣不足:“大,大師兄,我也是情非得已啊!那兩個越女派弟子眼神呆傻,問她們話又沒反應,所以我就想試試,看她們是不是裝的,這一試之下,發現果然是裝的!”
“哼!”金鵬冷哼一聲,自然知道這家夥在找借口,但也不想深究,揮揮道,讓他去包紮傷口。
就在此時,我忽然察覺一道陰氣從附近飄過,下意識轉頭望去,但由于沒開眼,什麽都看不見。金鵬注意到我的舉動,問道:“李師弟,怎麽了?”
我搖頭:“沒什麽。”
不是我不想說,而是說了他也不懂,何況那鬼也沒害人,懶得管它。
等汪飛包紮完傷口,衆人一起去了趟現場,可那兩名越女派弟子卻不見了,地上隻有些血迹和碎布片,汪飛搖頭歎息,小聲嘀咕道:“怎麽走了?要是再讓我摸一下,被撕成碎片我也願意啊。”
“瞧你這點出息。”程偉奇低聲說道:“别讓大師兄聽見,否則他第一個撕了你。”
話音剛落,周圍樹上唰唰唰跳下十幾道身影,拿着明晃晃的刀劍,直接将我們包圍!
汪飛大驚失色,心說剛輕薄完那兩名女子,這麽快就帶人來找場子了?